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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件不错的作品,”雅各说着,跨坐在它的前面。“但我还是想让你解释一下……”
“晚上这个时候你从不出去走走?”她问佛兰德斯太太。
“你要是愿意看看我最近在忙什么,”克拉坦顿说着,把一幅油画摆在雅各面前。“看。就是它。这幅画得更好。它……”他的大拇指绕着漆成白色的灯泡转了一圈。
“今夜确实非常平静。”佛兰德斯太太说。
“在我看来,你是个很有能耐的画家,”雅各过了一会儿说道。
她在晚饭后打开果园门走到道兹山上去,还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噢,那是我很久之前画的,”克拉坦顿说,回过头望了一眼。
“气候很干燥,”她们关上果园门,步入草坪时,贾维斯夫人说。
“这幅画倒是不错,”雅各说着,把一幅油画立在椅子上。
“我不能走远,”贝蒂·佛兰德斯说。“是啊,雅各周三离开巴黎。”
“我亲爱的阁下,你现在能消停会儿了吗?”克拉坦顿说。
“在他们仨中,雅各永远是我的朋友,”贾维斯夫人说。
“在这儿乱涂乱画,生活倒也惬意,”雅各说,“不过,这仍是种无聊的艺术,克拉坦顿,”他漫步到房间对面。“现在有了这么个人,皮埃尔·路易。”他拿起一本书。
“现在,亲爱的,我不想再往前走了,”佛兰德斯太太说。她们已经爬上黑黝黝的山岗,来到了罗马营地。
“我跟你说,佛兰德斯,”克拉坦顿说道,“比起夏尔丹的作品,我更想要一幅马林森的小画像。我之所以那么说……”他挤着一只瘪瘪的颜料管的底部……“夏尔丹是个名家……现在却要靠卖画混饭吃。且等着那些画商对他趋之若鹜吧。一位名家——噢,一位伟大的名家。”
矮墙伫立在她们脚边——平整地环绕这片营地或那座坟墓一圈。贝蒂·佛兰德斯在那里丢过太多针了,还有她的石榴石胸针也落在了那儿。
然后就是另一段对话;早上十一点左右;在一间画室内;日期是星期天。
“有时夜色比今晚明朗许多,”贾维斯夫人站在山脊上说。万里无云,只有一层雾气氤氲在海面与荒原之上。斯卡伯勒灯火闪烁,仿佛一个戴着钻石项链的女子扭着脖颈。
所有这些雅各一个字儿都没告诉佛兰德斯太太;当他们付完帐离开餐厅,沿着拉斯佩尔大街闲逛时发生的事情,他也未曾提起。
“何等幽静!”贾维斯夫人叹道。
“‘嘿!滴答,滴答,猫和小提琴,’”马林森敲着桌子插了一句。“文学史上最精美绝伦的句子……克拉坦顿是个大好人,”他疑神疑鬼地说。“就是有点蠢。”他猛地把头向前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