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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清楚AZ了!”圣约翰赞叹道,他看见了大地的沟壑,一道接着一道。
“镇子都变得小极了,”蕾切尔说,只用一只手就能挡住整个圣玛丽娜和它的郊区。大海完美地将海峡的每个角落都填满了,还在交界处产生了一道白色褶边。四处都有船只在一片蓝色中稳稳地航行着。大海仿佛沾上了几点紫色和绿色的墨点。在海天交汇的边缘上还有一道闪烁的银线。空气十分清新,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蚱蜢的嘈杂叫声与蜜蜂的嗡嗡轰鸣。那些声音它们在快速飞过耳畔时相当响亮,继而消散无声。众人在山腰处的采石场里停下来小憩片刻。
伊芙琳·M坐在他身旁,下巴支在手上。她以一种胜利者的目光审视着这片风景。
他们越爬越高,渐渐地与世界分离了。他们回头望去,那世界已经变得平整,点缀着绿色与灰色的小方块。
“你相信加里波第到达到过这里吗?”她问赫斯特先生。噢,要是她是他的新娘那该多好!要是没有这个野餐聚会,取而代之的是一伙爱国者,她和其他人一样,身着红衫,和坚定的男人们一起躺在平坦的草场上,将她的枪对准他们下面的白色炮塔,手贴着前额好让目光穿透硝烟,那该多好!她这般遐想着,一只脚焦躁地晃动着,高声道:
“多么善解人意啊!”艾略特太太尖声说道。“这就是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只不过很不幸,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海伦问。“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谁知道在天黑之前会发生什么呢?”她继续说道,讥讽起这个可怜女人的怯懦来。她永远事事盲从,要是教她知晓丁点有个地方连晚餐都不吃,或是桌子从原定的地方移了寸许,她就会彻底地惊慌失措。
“我不把这个叫作生活,你呢?
“我就当是见过了吧,”海伦笑着说,只因集合时一片混乱,她们没来得及相互介绍。
“那你把什么叫作生活呢?”圣约翰问。
“我们以前见过吗?”艾伦小姐望着她问道。
“战斗——革命,”她依然注视着这座不详的城市回答说。“你只在意书,我知道。”
“花儿,”海伦说着,弯下腰摘起了那些颜朵朵四散在各处的鲜艳小花。“掐一掐叶子,你就能闻到香味,”她说,将其中一朵搁在了艾伦小姐膝头。
“你大错特错啦,”圣约翰说。
“这些小毛驴什么都能挨。侬可晓得?”艾略特先生对向导说道。那人恭敬地点了点头。
“那说说,”她逼问道,这里可没有瞄准躯体的枪炮,所以她发动起了另一种战役。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下来,”艾伦小姐紧跟在身后的艾略特太太说道,“想想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
“我在意什么?人,”他说。
伊芙琳·穆加特罗伊德全速前进着,浪漫的性格与她的话语极为相称:“你管叫我伊芙琳,我就称呼你圣约翰。”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微微的挑逗——只需称呼她的姓氏就够了——尽管有许多年轻男子都郑重其事地婉拒了她,她依然我行我素,不依不饶地这么说着。由于上坡的山脊小路开始越来越窄,四散着石头,她的驴子磕磕绊绊地蹒跚而行,她只能一个人走在前面。蜷曲的长队犹如一条多节的毛毛虫,被淑女的白色遮阳伞以及绅士的巴拿马草帽所簇拥着。伊芙琳·M一跃而下,把缰绳丢给了当地的男孩,随后恳求圣约翰·赫斯特也一同下来。那些需要舒展舒展筋骨的人也跟着他们从驴背上下来了。
“好吧,我惊讶极了!”她高声道。“你看上去严肃得不得了。就让我们做个朋友,告诉对方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吧。我讨厌小心翼翼的样子,你呢?”
她狠狠地抽了驴子一鞭,向前跑去。
可是圣约翰无疑就是个小心翼翼的人,她正好能看见他的嘴唇一下子抿紧了,而且无意向一位年轻女士吐露自己的心灵世界。“这头驴正在啃我的帽子,”他说。他并没有回应她,而是起身去取帽子。伊芙琳微微红了脸,随后略带急切地奔向了佩罗特先生。他们重新上路时,正是佩罗特将她抬上了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