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尘埃落定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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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四话没完，脸上又挨吕春莲一刀，他立刻哀嚎出声。

吕春莲闻言却是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眸中却染上几许温情：“夫人她……以为我是为她杀的卫献，她不知道我是在替杏枝报仇，一直以为我和丁宣一样，是在帮她，所以……夫人是个善良的人，你们别怪她。”

“我……我对杏枝虽然不够好，但我也没委屈她啊……是……我是收了卫家一大笔聘金把杏枝送入卫家为妾，但是……卫家可是大户人家，杏枝嫁进卫家是去享福的。”

她顿了顿又道：“从我杀死卫献起，就没想过要继续苟活偷生，待我了结了这个男人，就去陪我那苦命的女儿。陆娘子，你替我转告夫人一声，卫献已死，她往后可以好好活下去了，别学我……别学我……”

“说说，你还做过些什么？”吕春莲又竖起匕首垂在黄老四心房上，“我的杏枝……”

语毕，她举起匕首，猛地扎向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的黄老四心脏处。

“不不……不提……”黄老四已经半瘫在椅子上，血流得太多，他脸色苍白道。

“不要！”明舒忽然不管不顾地飞身扑上前。

“夫妻？你还敢同我提夫妻之情？”吕春莲嘴唇歪起，扯出抹难看的冷笑。

伴随着应寻惊怒的喝声：“陆明舒！”后堂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对吕春莲背心。

应寻也明白，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同僚动作够快。他当捕快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罪犯，却还没遇过这样，找不到弱点可以攻破的。

大安律法有明文规定，衙差执行公务之时，若遇胁持人质的恶徒，可以直接击毙，先前潜入黄老四香饮铺后堂的人已经持弓引弦就位，应寻当机立断下令。

明舒没办法。

千钧一发的时刻，明舒脑中全空，纵身上前推开吕春莲。

这样的人，又岂是三言两言能够劝住的？

当啷一声脆响，匕首落地，吕春莲被她推倒在地，那支羽箭箭尖却擦过明舒手臂没入墙上。应寻冲到铺内之时，明舒已用手捂住自己左臂，殷红鲜血从指缝间汨汨涌出。

吕春莲为了复仇处心积虑数年，今日的计划，定非临时起意，一定是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演绎了很多个日夜。她疯狂，但也极度冷静，从杀卫献的那天起，她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让最后这一幕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走到终结。

其余衙差全都冲入铺内，逮人的逮人，救人的救人，只有应寻怒目疾斥明舒。

“吕妈妈根本就没打算放过黄老四。”明舒亦轻声回道，“她今日，是豁出性命当着众人之面审判黄老四。一个对尘世有所留恋的人，才有办法劝止，但是吕妈妈……她为复仇而来，拼尽玉碎瓦全之力，连逃都不愿逃，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可以打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