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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她抓起夹克穿上,“你用不着只是因为年纪大得能当我爸了,就表现得像他一样。”
“很好笑。”不过这几乎是路易莎很久以来刚刚开始做的尝试,于是瑞弗又给了她一个简短的微笑,然后才说,“你要上去吗?”
“一件白色T恤?你真想干这种事的时候穿——”
“你呢?”
“太热了。”
“我打算在这儿再待一阵。我想知道眼下正在发生什么事。”
“你应该把它穿上。”马库斯说。
“对,好吧。那我也是。”
“你的意思是,它可以防止你的斑秃反射阳光。”雪莉把她的夹克往后座一扔,钻出了汽车。
道格拉斯已经顺着梯子爬了一半。他们目送他消失在竖井外,然后瑞弗扳动拉杆,将门再次锁死。
“我戴惯了。”
过了一段时间,道格拉斯就出现在显示上方空间的那块监控屏上。
“那个”指的是一顶马库斯在冲锋小队时戴的那种黑色棒球帽,只是少了那只纤细的通讯麦克风。他把帽檐压低到眉毛之上,又将帽檐向上翘起。
在另一块屏幕上,黑箭人员正在接近一组门,用上了很多手势和指指点点。
“我挺好的,老天。”她眯起眼睛看着他,“你真的打算戴那个?”
看着他们,路易莎说:“再提醒我一下,我们是站在哪边的来着?”
“你还好吗?”
“枪战开始后才更容易弄明白,”瑞弗说,“只要是枪口不对着你的那边。”
“别那么干。”
于是他们一起动身,穿过那对双开门,沿着通道走去。
但她没事,不需要一剂刺激。肾上腺素会为她保驾护航。她不需要马库斯来告诉她这个,甚至也不需要自我说教。于是她去翻了翻那堆光盘,作为抑制自己紧张情绪的一种方式,然后发现了一张去年海德公园音乐节里“拱廊之火”乐队的盗版盘——对马库斯而言太过时髦了,所以大概是他的某个孩子的。而这就意味着,若去询问可否一借,便会导致冗长的商讨。另一方面,这是张盗版盘:那个孩子显然没获得过版权授权,这就使“财产”的概念变得毫无意义了。当她把那张光盘插进自己的夹克口袋,雪莉注意到,她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了。而当马库斯重新出现在窗外,她几乎吓得灵魂出窍。
这是一间挑高很高的长房间,从特雷纳进来的这头放眼望去,堆满了几乎顶到天花板的板条箱,其中有些放在证物笼里,个个利落地上着锁。但往前大约走到一半,板条箱就让位给了成排的置物架,间隔不超两英尺。房间中央是一条过道,一直延伸至下一对双开门,门前特意空出了一片宽敞空间,但有些大型金属文件柜靠墙放在两侧。肖恩·多诺万正站在一座摆满纸板文件夹的架子中部:他把它们一个一个抽出来,查看一下封面页,然后——就像一位心怀不满的图书馆用户似的,把它们丢在脚下。淤积的文件夹直接流回了中间过道,于是当本·特雷纳来到他身边时,那情形就像多诺万在故意制造混乱,要将一段整齐有序的历史记载,改头换面为一场充满混乱事件的暴风雪。
他出去绕到了车后面。雪莉刚要跟过去,又有了更好的主意,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肯定还藏着些宝贝,于是坐着在兜里一通猛翻——想找出一包之前忘记的可卡因,目标未免太过高远;但她这条牛仔裤已经穿了好几天,在犄角旮旯里偶然发现点大麻碎渣应该不算太难。可能是她在夜间活动时捡到的,又在最炎热的……炎热中将它遗忘了。但是,什么也没找到。她又去翻自己的夹克,手指沿着接缝处一路向下摸索——有时候一个药片可能会滑进内衬里。什么也没有。妈的。但是没关系。她没事。也许马库斯在手套箱里存了点什么——老天,阿司匹林,随便什么都行。但在一番快速翻找之下,除了一条老早以前的宝路薄荷糖和几张没了包装盒的光盘,什么有用的战利品都没找到。
他没有停下手头的事,只是问:“什么问题?”
“我需要从后备厢里拿点东西。”
“我们有伴了。”
“哪——”
“谁?”
马库斯咕哝了一声,在下个路口拐了个弯,然后把车停在一些标记着有人使用的车库门前,“在这里等着。”
特雷纳已然经过他身旁,径直朝E通道的那对双开门而去,边跑边解下腰带。他将腰带穿过门把手绕了个圈,又将其扎紧、扣好,然后将注意力转向了档案柜。
当他们离开主干道后,街面就变窄了;起初两侧有树,然后让位给了一排排连栋房屋;再后来,当他们接近铁路线时,越来越常见的就是破旧的仓储空间、库房和空置的院子了。车流渐稀,马库斯在后方精心保持着距离。当黑箭那辆货车消失在两栋漆黑的建筑之间时,他则径直开了过去;与此同时,雪莉从座位上扭过身,好观察它远去的方向。“某种工业建筑。一定是那个站外设施的所在地。”
多诺万冒了出来。“谁?”他又问了一遍。
唯独道格拉斯还坐在地上。其他三人都站着,看着监控器,特别是那块显示着一条通道的屏幕。通道里原先还是空荡荡的,但现在挤满了黑衣人影,那些人戴着面具、佩着武装带,正朝某个方向迅速移动着,瑞弗只能猜测,朝向他们这里。
“蒙蒂思的手下。”
“见鬼的这究竟是些什么人?”她问道。
多诺万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他们无足轻重,本。”
此刻,正当瑞弗暗自庆幸终于激他开了口时,只见特雷纳神色一变,聚精会神地看向监控器。与此同时,路易莎也从她的静默空间里回过神来。她也站在那儿,盯住那些显示屏。
“他们不一定要有多厉害,只需要人数多,”特雷纳说,“帮我搭把手。”
特雷纳说:“我听说的是,如果安全局决定在薯条上加醋汁,你是根本不会知道的。”
多诺万帮他把一只柜子倾斜过来,侧面着地,再把它推到两扇门前。
“因为我得告诉你,”瑞弗说,“在所有可悲的疯癫阴谋论当中,就数那一条最可悲。如果那是一次暗杀,你觉得安全局内部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吗?”
“那个不会拖住他们太久的。”特雷纳说。
这一次,特雷纳甚至都没做出那副表情。他只是盯住瑞弗,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瑞弗是只嗡嗡作响的虫子——都不值得费力气把它拍碎。
多诺万说:“难说。对于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来说,仅仅打开一扇门都挺吃力。”说着他就返回了他一直在翻找的那座架子。
瑞弗又开始试探。“不明飞行物吗?大多数遇到过外星人的人,能拼写出‘UFO’都算了不起了。那是你的兴趣吗,特雷纳?哦不,让我猜猜,是戴女士。你也是相信秘密机关已遵照蜥蜴公爵的指令把她结果了的那些傻瓜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