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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兰姆说,“蝉。”
“你们是怎么接触上的?”
“显然是有意义的。”
“他们觉得自己是为石油交易做安保。”
“对我来说,是的。但对鲍来说不一定。这也是我能确定那是条假消息的原因之一。”
“斯劳部门的那两个人呢?”
“还有无法追踪的毒药?”
“没有人知道。”
“没那么夸张,大部分无法追踪的毒药都不是真的无法追踪,只是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做毒检。一个老酒鬼犯了心脏病,大部分尸检报告都会直接写上突发心脏病。”他像魔术师一样挥了挥手,“就这么简单。但他身上应该会有针孔,在人群里扎他一下还是很容易的。”
最理智的做法是现在立刻把他送上火刑架。只要三十秒的唇枪舌炮,他就会回到办公室,留下一串焦黑的脚印,再也不打这样的歪主意。这才是理智的做法。泰维纳的心底却燃起了火焰,问:“谁还知道这件事?”
凯瑟琳说:“但这个理论也有漏洞,不是吗?万一你没有搜巴士的座椅,没找到鲍的手机呢?”
韦布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是想想看,他是个游戏高手,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掌权。”他显然越来越兴奋了,泰维纳注意着不看向他的裤子。“如果我们站在他旁边,就可以帮他铺平道路——我是说,真的,这就是摆在眼前的圣杯啊!”
“总会有人找到的。你杀了一个特工,就算是鲍这样的老废物,也肯定会引起注意。至少以前是这样。现在总部有更要紧的事,可没空管这些。”他伸手去拿酒杯,“但总会有人通知他们的,你不能就这么把尸体扔在游泳池边上。”
“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会把这句名言传下去的。”
“他对本国的情况很不满,觉得回到旧时代的敌对状态是一种倒退,而且对黑手党一样的国家形象感到不满。他有政治抱负,我们可以卖他一个人情……从而控制住他,不是吗?”
“再说了,就算我没找到那条线索,也会有其他信息。B先生特地给出租车司机报了个错误的地点,这肯定能给人家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不是吗?”兰姆扬起了嘴角,“出租车司机是他布下的警报线,雪莉一走,司机肯定就要开始打电话了。”
戴女士终于倾身向前,缓缓重复道:“他可以发展成我们的线人。”
“也就是说,他知道我们在追查他留下的线索。”
“他可以发展成我们的线人。”韦布说。
“就像一群听话的猎犬。”
泰维纳停顿片刻之后说:“如果这就是你对‘外交’的理解,那我们肯定随时都有可能和俄罗斯开战。你觉得这能带来什么好消息?最好能说出点令人信服的理由。”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韦布说:“我只是觉得局里现在需要听到一些好消息。”
“什么问题不问题的,我们要么继续追查他留下的线索,要么直接忘了这回事。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人用的是老办法,只有老派间谍知道鲍这样的街头老鼠会上钩。无论背后的人是谁,他玩的都是莫斯科规则。摄政公园可能太忙了,觉得这事不值一提,但我不觉得。”
“就算他想被人喊‘恺撒’都无所谓。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私自和他国人员展开外交?”
“你打算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吗?还是我来说?”
“他更喜欢‘寡头’这个叫法。”
“说什么?”
“你和一个俄罗斯企业家……聊天?”
“亚历山大·波波夫。”凯瑟琳·斯坦迪什说道。
戴女士靠在椅背上,椅子发出了弹簧的吱嘎声。她盯着韦布,他曾经也派上过用场,大楼深处的办公室就是奖励,本该足够让他保持沉默。但蜘蛛·韦布这种人就是这样,把他在一个地方关久了,他的呼吸就会弄脏窗户。
房间很小,窗户开着,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但一滴汗水还是沿着明的发丝滑落至脖颈。另外两人一直紧盯着他,他确实有可能比他们更快,但明心底里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只有一个人,他还有一线生机。但两人一起就是恐怖的对手。年轻时他的反应速度也许还能跟上,但如今他已经老了,岁月不饶人。他刚才喝了那么多酒,而且……
“我最近……和他聊了聊。”
一只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原来是那个阿尔卡迪·帕希金。”
三杯……
“俄罗斯第四大石油公司。”
明速度很快,但还不够。也许换成其他地方还能行,但在这间屋子里,他死定了。
“阿克斯。”
第三杯的大部分都洒了出去。皮奥特和基里尔靠在椅子里,大笑着,空玻璃杯排成了一列。
“阿克斯的老板。”
笑完后,基里尔说:“你输了。”
“帕希金……”
“我输了。”明承认道。刚才的三杯伏特加,加上之前一轮的两杯,还有上上轮的一杯,再加上输给他们喝掉的无数杯……他还在斯劳部门附近的酒吧喝了那么多啤酒。他甚至想不起来那家酒吧叫什么,斯劳部门在哪儿。面前的这两人是疯子,但抛开职业身份,他们很快就熟络起来。明的任务本该是盯梢,但不能被发现。
两人都在思考眼前的状况,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韦布开口道:“阿尔卡迪·帕希金。”
最后这一点,他可能做出了一些妥协。
“就算我不想管,也要先知道是什么,这样才能决定是否要插手。”
“告诉我,”基里尔说,“我用钥匙指着你时,当时——”
韦布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觉得不应该拿这种小事来烦您。”
“你个浑蛋,竟然用钥匙指着我的脖子!”
“别装了。”
基里尔笑了起来。“你以为那是一把枪,对吧?”
“下等……”
“我当然会觉得那是一把枪!”
“我听到了传闻,”她说,“你似乎借调了两匹下等马。”
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但当时他可笑不出来。明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一个俄罗斯间谍拿着枪指着他的脖子,下一秒就要按下扳机。
现在,是时候看看他都在忙些什么了。
基里尔笑完之后缓了一会儿才说:“我就是忍不住想试试。”
也在她的视线之外。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的?”
为了确保这种监控只是单方面的,她的办公室玻璃上装了卷帘。现在卷帘被放了下来,灯光调暗,就像外面逐渐暗淡的天光。詹姆斯·韦布站在她面前,因为她没有请他坐下。他在大楼深处有一间办公室,听起来挺光鲜,但实际上意味着他并不在权力中心。
“一开始就发现了,我看见你骑车过来了。”
戴安娜·泰维纳的办公室有一面玻璃墙,这样她就能随时看着情报中心的孩子们。当然不是因为她掌控欲过剩,不,这是出于一种保护和栽培的本能。老古董会说外面才是真正的战场,但泰维纳知道幕后工作的压力有多大。持续不断的睡眠不足。每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所有屏幕都不停地闪现新的信息。大部分是无用的,有一些却是致命的。所有内容都需要结合当天的情况,及时做好分类处理。他们要监控名单上的人物、解析抓拍的图片、翻译窃听的对话。只要稍微一分心,你就会在晚间新闻上看到尸体从废墟里被挖出来。这种压力会将人压垮,让你夜不能寐,让你突然在办公桌前痛哭失声。所以她才要看着点这群孩子,因为她真的关心他们。但与此同时,这也能让她观察别有用心之人,防止那些浑蛋在背后搞小动作。毕竟,泰维纳的敌人并非都在海外。
“天哪。”明摇了摇头,但他并没有觉得太难过。好吧,他搞砸了,但也没什么严重后果。但最好还是不要被人知道,尤其是兰姆,还有路易莎,还有所有其他人,但主要是他们两个。
现在是晚上九点,天已经黑了。
皮奥特说:“别太难过了,我们是做安保工作的,受过专门的训练,能在人群中认出见过的脸。”
他又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新消息。要先明确一件事,他对自己说,他不是想把路易莎比下去。他要打电话、道歉,然后过一会儿再去找她。这些他都会做,但在那之前他先打开了手机上的谷歌地图,看了眼皮奥特和基里尔的出租车停下的位置:艾奇韦尔路。然后他走出酒吧,从斯劳部门的后院取出自行车。
“就像你也接受过……能源部的专业训练。”基里尔补充道,他灿烂的笑容给“能源部”几个字加上了无形的引号。
因为路易莎虽然生气了,但事情总会翻篇。斯劳部门虽然是个死胡同,但蜘蛛·韦布给他们扔下了一条绳梯,明会用双手抓住这次机会。问题是,这根绳子能负担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吗?明看着面前纸屑堆起来的小山。最好把这些都当成一场测试,这是他在训练时学到的,目前还没人让他停下。蜘蛛·韦布。明和他不熟,既不喜欢也不相信他,而且他很可能两面三刀,在玩一场游戏。但如果这个游戏有奖品,不去争取就有点傻了。路易莎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谁知道呢,没准儿她生气就是因为今天早上明证明了自己在现场的行动能力,而她只证明了书面调查能力,恰好就是斯劳部门负责的领域。
“听着——”明开口道,但皮奥特只是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他觉得自怨自艾也该有个限度了。
“嘿,阿尔卡迪·帕希金是个大人物,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会有人对他……感兴趣吗?比如政府?如果没人感兴趣,我们反而要担心了,说明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不重要的人不需要雇佣我们。”
明的半边大脑在思考这些问题,另外半边指引着他过马路去对面的酒吧。他喝了一个半小时啤酒,愁眉苦脸地把纸杯垫撕成碎片。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在他的人生跌落谷底之后,无数个孤独的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至少这次不用在早晨的广播里听到:“果不其然,明·哈珀再次搞砸了自己的恋情,很有可能会孤独终老。接下来是运动新闻,盖瑞,交给你了。”
“如果我的老板发现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