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因此我们在此的提问,其实是希望这些问题始终得不到回答。
除了构成一种言说的策略用来避免相互关系中强烈的情感空间之外,“相好”的疏离的用法也表明了某种宽松,这并不是作为社会范畴的道德,而是同社会习俗和历史悠久的得体的标准有关。我称之为宽松的这种倾向可以说是同顺其自然与留有余地的方式一道,构成了乌托邦言说的重要元素。
或者不如这样提问:这些问题难道不是徒劳地对一位作者提出的吗?要知道这位作者再三显露出来的整个目的,似乎正是要设法对于这些问题产生一种沉醉般的遗忘?
《最后的情人》在一系列缠绕的从属情节中成形,这些情节展开着,围绕着小说中的人物旋转,但也插入到故事主线的进程。它们有时创建出平行发展的时空结构,有时则似乎相互干扰。
她故事中的主人公是从何处出发的?他们从前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成长的?他们要到哪里去?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关于他们的所在地的这个疑问,是具有强有力的、深奥的意义的?他们是如何样、从什么时候开始自觉地——不论多么不乐意——参与到这个故事(虚构的,寓言般的)中来的?也许,这个故事其实本质上是关于他们不愿意参与故事中的所有活动的故事?
《新世纪爱情故事》则被一种更为虚幻的现实特质所浸透。这种世俗线圈的真相的大部分都被织进了这些故事的织物中,这使得故事整体在似乎可能和不可能之间具有了更大的能动性。而这一点又使得关于生命的乌托邦品质和这些主人公的生存二者的描述在对照中既从背景中突现出来,又完全自然地与背景融为了一体。
那么,残雪是从哪里开始的?
这三部小说有个共同的倾向,那就是描述中的梦视的模棱两可性。比如说,叙事同模拟的因果关系和顺序的逻辑的反复商讨的方式。从上下文联系来看,与《突围表演》形成对比,《新世纪爱情故事》很显然是具有章节的长篇。但同《最后的情人》相比,它却更像一个由故事编成的花圈,这些故事本质上相互关联,但每一个故事又具有自己的独立性。
要等到我们弄清楚故事发生在哪里,我们才会知道开端是怎么回事。因此,开端首先是一个所在地点的问题,第二,甚至第三,才是开端是怎么回事的问题。也就是说,开端最初是关于地点、关于出发和关于目的地的问题,正是在开端的意义上,存在着“离开”。
一些故事更为严格地、亦步亦趋地追随着主人公的生活,勾画出他或她的命运的轮廓,留意着性格的发展;而另一些则是存在的探讨,也是寓言。
但又有问题了:哪里是开端?开端又是在何处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