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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具有一种信心,这是十分奇怪的。有时一觉醒来,我也免不了有片刻烦恼的时候,于是脑子里很空似的。但这算不了什么,只要看一下自己这双手掌,力量又回到我身上来了。我从自己是个小姑娘的时候起就具备了这种信心,当时我发誓要用一根铁钎将墙壁捅个对穿,后来我果然达到了这个目的。我在街上走的时候,遇见了人从来不让路的,我有的是力气。有一次,一个老头迎面冲我而来,我用胯骨一撞,将他撞了个四脚朝天。我的未婚夫(我不幸有过未婚夫,幸而没结婚)总是怯怯地站在门边说:‘得了。’我翻了他一眼,仍然我行我素。后来有一天,我想试试他的牢度,就飞起一脚踢在他薄薄的胸口上。那一脚要了他的命,真是漂亮的一脚。一切都痛快地完了。这就是我独特的精神气质。也许五香街人都认为我是衣衫褴褛,没得肉吃的下等人,便不将我放在眼里,看我如路边的电线杆。他们是大错特错了!在将来的形势发展中,总有那么一天,一切全会由我来操纵,每个人的切身利益都与我的一举一动密切相关,这一天会到来的,某些人意料不到的事必将发生。”

在“坐等”了若干时日以后,一个春日融融的早晨,住在杂货铺旁边以收卖旧书为生的金老婆子,从整整一冬的昏睡中挣扎着醒了过来,趿着烂棉鞋,蓬着一个狮子头,站在屋檐下捶着胸口,大骂自己“该死”。她记起入冬之前,她的头发是十分有光泽的,差不多可以称为“秀发”,睡眠将她的头发毁掉了。骂完之后,她开始东张西望,看见悠悠晃晃走过来的煤厂小伙,就一把拖进屋里,按在破藤椅上坐下,凑着耳朵和他说悄悄话。积蓄了一冬,她的话语如流水滔滔不绝,每当小伙要起身,她又下死力将他按住。她那一双苍老的手竟如铁钳一般,血气方刚的小伙也无可奈何。“姜还是老的辣”嘛。以下便是她心中珍藏的秘密:

“我并非不懂得反省,我也曾无数次地反问过自己:我这种信念,是不是自己幻想的产物呢?我这样坚持下去,会不会虚度一生呢?毫无疑问,我这一生中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许多考验,但这些考验全不足以致命。只有这一次,才是绝无仅有、极其壮丽的一次。经过这一次,我才觉得自己充满了新鲜感和旺盛的活力,一切猥琐和卑怯的心理一扫而光,就像老树逢春,不,百岁得子,不,大器晚成!我一直预感到我这不平凡的一生中有一个机会,我把这种预感向我那可怜的母亲说过三次。我说这话的地点是在郊外山坡上的一棵松树下,树上有两个鸟巢,我望着那两个鸟巢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吐出来:‘总有一次机会。’我就这样说了!后来所发生的,全都显示着这一预感的实现,连我自己都惊讶得不得了,想要分析都来不及了!在我这个人身上,蕴藏着怎样的惊人的潜力呀?童年时代那颗沉默的种子,将会开出怎样令人炫目的花朵呢?假如我在从前和人谈起这一切,有谁会相信我的话呢?机会终于来了,来得那样迅速、凶猛,致使我几乎手足无措,眼睁睁地看着它流逝而去,竹篮打水一场空。当然只是‘几乎’,实际上,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死死地抓紧了自己的机会,认清了新的形势,调整了步伐,行动起来。我尽情地捞了一把,一下就改变了五香街群众的成见,在他们心目中树立了一个崭新的形象。我举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一次之后的变化吧。你注意过隔壁杂货铺的周三几吗?你注意过是谁几十年如一日,每次大便后,都故意堵在我的屋门口扎那污垢的裤头吗?他这一下流举动不过是要反复对我强调:他周三几是比我高明万倍的人物,全世界都应知道这一点,如果还有人不知道,他就负有宣传的义务。我忍气吞声,像地老鼠一样缩在屋里。多少年过去了,是暗无天日的多少年啊。直到云开雾散的这一次发生,事情才颠倒过来,这一次真是划时代的光辉创举。”

知情人和不知情人都未能提供可靠的情报,任何走捷径的试探都碰了壁,现在,我们只有“坐等”X女士的自行暴露了。根据我们的经验,在五香街,无论何等暧昧的、曲里拐弯的行径,时间一到,总要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金老婆子说到这里突然收住话头,卖起关子来了。她颤颤地走过去用一只手拿起火钩,粗暴地捅起煤炉子来,直捅得满屋子飞扬着呛人的煤灰,连气也出不来。在同时,她的另一只手还是死死地抓住煤厂小伙,一丝一毫也不放松。这个时候,煤厂小伙已经一下子就敏感到了她将要提及的事情,于是在破藤椅子上扭来扭去,喘着粗气,红着脸,一下子就产生了那种性冲动。虽然那种冲动是无对象的,他依然不能自制,难受得要死。金老婆子那些很长的指甲似乎要将小伙的肌肉抠个对穿,每隔几分钟,她就用胸音低沉地说出那个令人发抖的姓:“X?"她感到她一生中那些秘密的期望,那些幽美的或斑斓的幻想,全都要成为现实,而现实,便是对于这姓氏的惊心动魄的体验,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玩味,像是疯人的游戏。她那双死死瞪着小伙子的老眼,渐渐地模糊,后来又变幻为两个血红的圆球,一下子鼓出到眼眶之外,一下子又缩了回去。煤厂小伙感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压力,在一种自卑与虚幻的复杂情绪的支配下,他很快做出了生平最惊人的决定:与面前这个巫婆“胡来一通”。

这位妹子就是如此来解释她姐姐的活动的,每次都做出伤感得要死,不想再活的样子。有次诉说完毕之后还死死缠住听众,要他找一把尖刀,“挖出她那颗心来检验一下”,把那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种女人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把水搅浑,为自己他日的丑行找理论根据。对于这样一种无赖货色,我们也就不会对她日后所干的事觉得意外了。她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做过之后又善于装疯装傻,骗取个别人的廉价同情心。在听说她姐姐的丑行败露之后,她立刻飞奔到姐姐家里,一边安慰悲痛欲绝的姐姐姐夫,一边顺手牵羊,偷走了他家那面最大的镜子。后来她把镜子拿到自己家里摆弄,将阳光反射到街对面的土墙上,口里发出尖声锐叫。当时有一个墨黑的流浪汉从那墙边走过,细细地辨认着墙上的亮斑,一下子就站住了。那人蹲下来,再也不离开那面墙。入夜时分他用捡来的废纸木柴烧了一堆火,靠墙进入冥冥的昏睡中。就这样,流浪汉在土墙下待了三天三夜。然后我们的妹子收拾起自己的衣物,和那墨黑的家伙两人撅着个屁股“私奔了”!这不是天下奇谈吗?这种令人目瞪口呆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啊?不久就传来消息,说那流浪汉可不客气,“一个墨黑的耳光打聋了她的两只耳朵”。想到“墨黑的耳光”这个词儿,五香街的群众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这种女人正配吃耳光,吃得越多越好,我们犯不着搞这种粗鲁举动,这与我们的性情不相符,现在有人代劳正好。每次她来五香街,大家都在手心里捏一把汗,预料着会要出什么怪事。谁都清楚她来的目的无非是挑拨怂恿,煽阴风点鬼火。她虽然脑筋糊涂,但生性下流顽固,又极喜猎奇,信奉异端邪说,所以谁也拿她没办法。

在他们胡来完毕时,房门忽然一下子大开,床上这两个光着屁股的人发现,出现在门口的,正是那位可敬的周三几。他向这里面探了一下头,然后又在门边站立了几秒钟,似乎显得兴致勃勃。他走的时候说了一句难以揣摩的话:“一个新的纪元开始了,整整一冬的烦恼一扫而光。”

分析种种情况,都使我们对于X女士那黯淡的前途越来越悲观,越来越绝望。说到底,多年前的一个雨夜,她的母亲就不应当将这不合水土的肉团生下来,扰乱整个世界的秩序和安宁。虽然现在X女士的父母已经作古,装在某个墓地的骨灰坛子里无声无息,我们在谈到这一点时仍然忍不住要诅咒他们几句。要不是他们不负责任地生育了X女士,又用田园牧歌式的态度助长了她的谋杀心理,她怎么能生出这么一系列的事情来呢?(笔者在此插一句,笔者描述的这种态度,是五香街群众在故事开头部分对X女士的基本态度。这态度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以后将要看到。)五香街群众的警惕心理是有来由的,他们都是一些眼睛雪亮、头脑冷静、遇事有对策的人,他们能在事情到来之前,凭直觉嗅出对于自身的危害性,及时加以防备、制止。所以我们也用不着过分地为他们担忧,他们自有一套办法对付外来的威胁。虽然目前他们的局部调查也许毫无进展,但他们那些历史悠久的、完美无缺的防备措施,到时一定会发挥它的威力的,所以我们尽可以高枕无忧地静候事态的发展。

金老婆子光着屁股走下地来,(并且她绝不容许煤厂小伙穿裤子)朝着周三几的背影啐了一口,骂他“俗不可耐”,然后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踱着踱着,又冷不防停下来说一句:“我与X势不两立!”煤厂小伙子战战兢兢地裸着下身站在床上,始终搞不清眼前发生的事,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人利用了,一想到这一点就垂头丧气,自怨自艾,至于这巫婆干吗要利用他,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那绝不是他的脑袋能想清楚的。我们可以假定,他是在一种反复的暗示和诱导下,由X这个他心目中偶像的姓氏而联想到其人,其身体的某个部位,从而本能地发生了那种性冲动,并且就张冠李戴地胡搞起来,充当了牺牲品的角色。而在此过程的自始至终,金老婆子是十分清醒冷静的,可以说是事先预谋,胸有成竹,操纵了整个事态的进展,轻而易举就达到了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奇怪的是她所做的这一切又并不是想从煤厂小伙身上获取一种什么快感。因为说实在的,她早就过了那种产生快感的年龄了。毋宁说她本人对“胡搞”这事本身是“毫无兴致”,甚至有些“厌恶”的。这下事情就变得万分复杂了。难道我们能说,金老婆子这种种圈套,种种预谋,只是为了战胜她的某一两个设想出来的敌人?她与煤厂小伙子在他们那昏昏的人生中所寻求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呢?像她这样强悍有力的人物,会不会有估计失误的时候呢?这些事都是想不通的。在我们五香街有这样一条思维的规律: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你只要静待就成。如果静待还不成,那就只能说明你自己有毛病了,这毛病或出在脑袋里,或出在脚趾头上,总之是不治之症。

从X女士的妹子口中,我们虽然并未丝毫接近问题的实质,但获得了X女士少年时代生活的点滴资料。这些资料,有助于我们今后进一步分析X女士的性格特点。这样看来,X女士是从孩提时代起,便培养了那种内在的怨毒情绪的。这当然与家长们的疏忽不无关系,(我们的一些糊涂家长,往往用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孩子,采取一种不负责任的敷衍态度,他们都是好心肠的老爸爸、老妈妈,仅仅记得为儿女剪指甲这类小事。)但她自身却应负主要的责任。这种毒素在她后来的岁月中一定是渗透了她全身每一根毛细血管,使她成为一个铁了心肠要与世上的人们为敌的怪物,并顺着一个泥坑滑下去,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的。且不但自己如此,洋洋自得,还时刻忘不了引诱、教唆那些亲近她的人,恨不得将他们一一拖下泥坑而后快。其引诱、教唆的方法又别具一格,竟使得中毒者对她感激不尽,好似获得了新生一般。试问一个从孩提时代起便具有谋杀心理(将母亲的眼镜扔进山涧里对一个儿童来说等于一次谋杀)的人,长大起来,她的性格会具有何等的破坏性呢?这种破坏性如果受到客观环境的压抑(X女士不幸从未能自由发挥她那种超人的情欲),会发生何种奇异的转化呢?

经过那一次之后,金老婆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天早上起来,她忽然对自己的身体生出了很强的自信心,她在镜子前左照右照,做出种种动人的体态,然后就决定取消上衣对她肉体的遮蔽了。她要达到那种“整个灵魂的展示”。她觉得一切条件都已成熟了。于是她开始裸着上半身来实现这种“展示”。可惜五香街群众的审美情趣并不习惯这种“展示”,反应冷冷清清,每个人尽力将目光调向别处。假装没看见这老妪的裸体。另外金老婆子的生活里还增加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与X女士所从事的夜间职业捣乱。假若哪个有狗胆问及这个问题,她就会一边朝天击掌,一边说道:“呸!请澄清历史的误会!本人的成果遭到卑鄙的窃取!X?X是谁?不就是我吗?当然是我,我在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具有那种魔鬼般的操纵力呢?你们却瞎了眼去相信那种弄假成真的诡计。我向你们大声宣布:X就是鄙人!”每天傍晚她都烦躁,在家坐不住,于是跑进X女士家,强行抢走她的一面镜子,逢人就说已掌握了X女士的一切底细,X女士早成了她的“手下败将”,不久即将从五香街“隐退”。她说这话时当然忘不了抖动赤裸的上身叫人欣赏,完毕之后又当街大叫煤厂小伙子的名字,唤他出来“作证”,那种威风凛凛的派头令五香街居民都服了她。

既然局外人对这个问题头痛得很,我们就只有求助于知情人了。还有一个知情人,就是X女士那位自称二十八九的妹子。这位妹子,只要有人问起X女士的夜间职业这件事,她就莫名其妙地多愁善感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两只眼睛小而又小。我们听听她那语无伦次的叙述吧:“我的姐姐从前是一个娇嫩的小女孩,桃花红艳艳,她忽然将母亲的眼镜扔进了山涧里。后来我们跑啊跑,她就腾空了,两只小脚在我的头顶‘踢踏踢踏’。爸爸和妈妈都私下里说,她的眼睛里有两盏电石灯。有时候,她那些细细的指头会冷不防变成鹰爪。锋利极了,那真可怕。妈妈老是不停地捉住她剪指甲,一直剪到出血。”她还说,她的姐姐是她所见到的第一个会腾空而飞的人,正因为有这种本事,所以她所干的一切都是绝对正确的、无可挑剔的。她常常一连好多天不吃不喝,变得像一片羽毛一样轻柔,然后从窗眼里飞出去。她飞得那么高,以致那妹子一看到她那孤零零的影子飘来飘去,就忍不住哭起来。这位妹子,每次都是越扯越离谱,越离谱越来劲,满脑子的迷信与个人崇拜。而她自己的思想观念呢,从来是一锅稀粥,或一锅大杂烩,半点主心骨也找不到。(这又使我们联想到多年后她那桩离婚案,可见这女人完全是一种赶时髦的动机,一种拙劣透顶的模仿。)

我们的煤厂小伙怎么样了呢?说起来真是悲哀,真是绝望,他干吗要生到这世上来呢?既然生到这世上来,又何以遭到这许多的磨难呢?这吃尽苦头的小伙,究竟有没有出头之日呢?好,我们暂不为他的前途担心,我们回到现在吧。现在,这小伙一下就成了精神分裂症患者,除了金老婆子那儿,他成天闭门不出,哪儿也不去了。在他那一片空白的脑子里,有时会产生一个模糊不清的图像,那图像有许多雾似的花边,中央是一个类似X女士背影或叫人联想到X女士背影的东西。这个图像,必须在他踏进金老婆子的家门,并与之“胡搞”时才会产生。那种时候,他往往痛快得全身发抖,发出雄鸡般的啼叫。于是像有鬼使神差一般,他每天都往那老婆子家里钻,如吃鸦片似的上瘾。事情会弄成这么一个局面,这真是谁也预想不到的。这个收卖旧书的,行将就木的老妪,忽然就发达了!要站到五香街人头顶上来了!还有那位周三几。每天眼睁睁地看见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走进他隔壁的家门,有时还光着屁股出门来当街撒一泡尿又进去,他会做何感想呢?对于自己那种拥有了十几年的快感的猛然失落,他会不会发狂,从而也做出一些精神病人的举动来呢?

依照他那种特殊的思维方法看来,所有的人都有一点小小的癖好。比如他,就对跳房子十分有兴趣,兴趣一来,甚至可以没日没夜地跳,他妻子的癖好也属这同一类,丝毫用不着大惊小怪的。那位好友耐心耐烦地听着他的胡言乱语,心想:这家伙的疯劲又来了。由此又联想到凡与X女士接近的人都有点疯疯癫癫的,就连他们的幼子小宝,也显出了“照镜癖”的苗头,开始偶尔从镜中端详自己了。他虽屡次力图将父子俩拉回正道上来,以抑制X女士的过激倾向,却总是徒劳。这位丈夫最后总结道:“我的妻子是个最最普通的人。”好友听了这句话直摇头,认定这家伙是钻进幼稚感情的牛角尖里去了,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发展,等待转机。X女士果真是在搞天文活动吗?一切全是这样简单吗?美男子的理解是极其成问题的。实践证明,这家伙那双受蒙蔽的眼睛,是永远分不清是非曲直的。试想他连寡妇那种妖娆迷人的身段都视而不见,以致坐失良机而毫无感觉,就是这样一个废物,他能搞清那些魔镜的用途吗?能一眼看清镜中之物吗?显然他的说法都是企图蒙混过关。为掩饰自身的可笑处境,他费尽心机佯装出一种大丈夫姿态,以至连自己也弄假成真,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

对于金老婆子的野蛮袭击,X女士似乎毫无察觉,她仍然从容不迫,漫不经心,而又作风严谨。我们可以举出她与丈夫的谈话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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