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海里囚禁的蛤蟆人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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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吧。”诺布子嘟起嘴唇说完,不满地站起来扫了扫裙子上的灰尘.
“很抱歉,现在这是一项证物,所以不能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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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是我的。“诺布子不满地站了起来,但一不小心结果滑倒在地上。裙子也因为突然摔倒被掀了起来,露出少女干净的深蓝色的短裤。达米安不怀好意地盯着少女私处,往前凑了凑。
“饶了我吧。我不是凶手。”油壶蒙森看起来像是把用旧了的拖把,脸的大半都被粗粗的眉毛和胡须遮住了。穿着黄色的旧衣,坐在椅子上仰起身来的模样,就像是从讽刺漫画中走出来一样,是个典型的乡下顽固大叔。希科波西把装有乌龙茶的杯子放在圆桌上,油壶老爹毫不客气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好吧,为了慎重起见,请允许我保管。”
“又有什么事吗?我刚到家打算洗个澡,结果又被叫来了。”
“真的是我的,昨天第三节课扣子掉了,我把它放在裙子的口袋里,以免弄丢了。怎么会被店长捡到?”
“抱歉。能再告诉我一次昨天发生的事吗?”奥利姬弯下腰问道。
“这不可能。”诺布子把制服西装伸到奥利姬面前给她看。明明有两个纽扣孔,但是现在只有一个纽扣。
“真为难啊。”油壶刻意地叹了一口气。“昨天七点前就离开家来到了这。维罗利林加手下的人说无论如何都想道个歉,所以我们约好了在这会面,开个会聚个餐。聚餐进行得很顺利。为了维护传统和信仰,两个村子达成了难得的一致要互相尊重,互不干涉。但是八点半左右,泽尻和尻瓦接连倒了下来,很明显是垢中毒。我让老板赶紧跑到尻子村叫医生,但为时已晚。”“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垢中毒?”
“在厨房里。萨达奥说估计是蔬菜店的送货员遗落的。”
“我小时候,见过村里一个小孩因为贪食舔着舔着垢粉就死了。那玩意十五分钟就能让你跟个鬼似的把胃都吐出来,二十分钟就基本没救啦,直接准备后事就好。昨天的两个人也有同样的症状。”
“这是我的。你在哪里找到的?”
“你有没有看到有人在菜里下毒?”
“什么?”诺布子睁圆了自己红肿的眼睛。
“就这?那我早把他交给警察了,别问我这种脑残问题。”
奥利姬拿出了尻子学园logo的扣子。
“实在抱歉。没有其他值得在意的事情了吗?”
“那么你对这个纽扣有印象吗?”
“有。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都爱玩侦探游戏,店里的那个女孩一边端着盘子,一边嘟哝着奇怪的话。“是井尻诺布子吧,你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和他一直坐在椅子上。”
“好像是这么说的……推理错了,所以我说她可能在玩什么侦探游戏。”
“油壶先生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奥利姬苦笑了一声,油壶可能把“加醋(酢入り)”误听成是“推理”了。
“店长去了尻子村叫警察和医生,所以我和油壶先生两个人只能守在现场,等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店长才带着人回来。”
“是吗?”
“两个人倒下之后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顺便说一句,你们三个八点多钟轮流上了次厕所,对吧。”
“没,”诺布子抽抽搭搭地哼了一声,“没看到。”
“因为谈话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也没什么大事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所以就去厕所庆祝一番。”
“有没有看到谁在菜里偷偷下粉末状的东西?”
“离开座位的顺序是,泽尻先生,油壶先生,尻瓦小姐,没错吗?”
“是的。”
“是的。”
“聚餐开始后,你就一直在宴会厅里?”
“有什么异常发生吗?”
“除了做菜,什么都行。总之就是服务员一类的工作,昨天还帮他们倒了酒。”
“没有,那两个人都很快就回来了,甚至连只苍蝇都没死。”
“你的工作是什么?”
“这么说来,腌菜里面有蚯蚓是怎么一回事?”
“三点之前我在学校。因为今天要来打工,所以下课后就来到了这个村子。我把包放在饭店的宴会厅里,之后就一直在西子家里学习。之后就是快到七点的时候回到了店里,像往常一样工作。”诺布子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
“嗯?你TM脑子有病?”油壶突然发疯似的伸出双手要掐住奥利姬的喉咙。达米安惊慌失措地想要制止油壶,但却被油壶一拳打到了肚子上,之后像个女人一样发出呻吟。回过神来的希科波西抓住了油壶的双臂。“别惹我,大叔。”希科波西冷酷地说道。
“那么请告诉我昨天发生的事。”
“因为这个女人说了蠢话。”油壶情绪依然失控,大喊道。希科波西摇了摇头,真是一匹倔马,“听好了,如果你再吵,我就把你扔进水槽里。”
诺布子懒洋洋地垂下了眼睛。
“来吧,镇定一下,我们接着上次的话题,腌菜里的蚯蚓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我也长大了,所以有自己的自由,虽然我还信仰维罗利林加教,但我不想和那些人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把毒药下在炒菜里?”
“原来如此。所以你到边户边户村来工作了吧,你现在信维罗利林加教了吗?”
“你不说的话反而会加重你的嫌疑,我们一会去问你老婆吧。”
“我被村民打了。我既不喜欢尻子村,也不喜欢那里的村民,除了伟大的维罗利林加教主,我更希望能够追随着他的脚步去大都市里面传道布教。明明都是乡下人,却觉得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一开口就全是作为神的子孙什么什么的,我真的很厌烦,所以就离开他们了。”
“别开玩笑了,这就是个意外,我昨晚已经打电话教育那个婆娘一顿了。”
“你有没有受到尻子村的人的反对?”
油壶松开希科波西的手,哼了一声,朝门口走去。
“这是我的自由。”
“等一下——”
“听说边户边户村和尻子村长期拒绝交流。诺布子小姐为什么想在边户边户村这里工作呢?”
“还有什么事吗?”
联通世界的尻子玉对感冒似乎不起作用。希科波西想到。
“你怎么知道毒药下在炒菜里?”
“两个少女都是维罗利林加教的信徒。”达米安对着两个人小声地说道。
闻声转过身来的油壶的脸紧绷着,一言不发。
“她是我的朋友,住在这里。”诺布子捂着嘴边咳嗽边回答道。嗓子也因为感冒变哑了。
“垢中毒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现症状。酒,沙拉、味增汤、炒菜、菜粥和料理各种食物摆在一起,你是怎么知道是炒菜里被下了毒呢?”
“西子?”
像是回应希科波西的疑问似的,油壶故意哼了一声。
“在西子家。”
“这是肯定的。因为昨晚我没吃炒菜。如果是别的菜里下了毒,我也没死就奇怪了。”
“你的家不是在尻子村吗?刚刚你在哪里呀?”奥利姬用柔和的声音问道。
“不对不对。店长萨达奥昨天好像在炒菜的佐料里新加了柑橘醋。他还问过你味道怎么样结果被你批评了一顿,你是鼻子特别灵敏闻出醋来了吗,作为店里的常客,如果你不喜欢吃醋,大概老板早就知道就不敢放醋了吧。”希科波西加重了语气。
井尻诺布子似乎感冒了,鼻子止不住地流下黄色的鼻涕,眼睛也肿得通红,长着一张长长的脸,短发也因为长时间没洗变得油腻腻的,怎么看也不像个女高中生。
油壶强忍着愤怒站在门口,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我不是犯人。”
过了几秒,回过神来的油壶留下一句“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之后就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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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不饿。”联想到滴着人油的料理的奥利姬的膝盖微微颤抖,拒绝了萨达奥的好意。
“我想这孩子也不是犯人。”阿部良萨达奥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说。
“警察们也是,要是肚子饿了的话就尝尝我的手艺吧。我不会再放柑橘醋了,”萨达奥一本正经地说道。
边户边户饭店后院,隐藏在废旧一角的仓库。没有门扉,只是靠铁丝网缠住把内外隔离,铁丝网的另一边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躺在仓库里,满身都是红色的小疙瘩。希科波西、奥利姬、达米安三人,在阿部良夫妇的带领下,来见这个得了人油病的蛤蟆青年。
奥利姬专心地记下了笔记,但不久之后就轻轻地耸了耸肩膀。很难想象瓦斯、蚯蚓与凶杀案有什么关系。
山茶花在丈夫身后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在这个仓库的背面,似乎就是发现了装有毒药的瓶子的垃圾场。
“应该已经没有了吧。”
“他就是松本加利吗?”
“很好。还有其他的怪事吗?”
“没错。你们看那个地方,那就是榨油管。”萨达奥简短地回答,然后用左手在自己两腿之间比划了一下。松本加利穿着像是铠甲一样的内裤,有点类似贞操带,从吸住下体的器具中央延伸出橡胶软管,软管顺着天花板连接到铁丝网外的铝制容器里。
“我让妻子扔掉了。现在应该在后面的垃圾场,要去拿吗?”
“如你所见,从鸡巴里喷出的油会通过软管储存在这里。山茶花,你去榨一下油给警察们看看。”山茶花轻轻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钥匙。她应该才四十多岁,却像要去楢山等死的人一样佝偻苍老,山茶花打开挂锁进入铁丝网深处,走到好像正在睡觉的松本加利身边。“这是非法拘禁,对吧?”奥利姬对着希科波西耳语道,脸色变得很难看。
“腌菜现在还有吗?”
“怎么了?怎么是一副像尸体一样的表情。”
“对吧?所以我决定不上这道腌菜了,他们吃饭的时候自己找机会跟老爹说了这件事,老爹气得眼睛都黑了。虽然我劝他不要太责骂自己妻子,但他后来告诉我已经把她臭骂一顿了,我也不知道他当晚什么时候接触到自己的妻子的,可能是气糊涂了吧,老爹就这毛病。”
“前辈不要开玩笑了,怎么办,要逮捕他们吗?”
“真让人吃惊啊。”奥利姬耸了耸肩,看了眼希科波西。
希科波西不由得说不出话来,一张红紫色的脸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聚餐的时候,油壶老爹给我带来了他自家腌的腌菜。这是他老婆亲手做的,我也很喜欢吃,就打算一会上到餐桌上给来的客人尝尝,可是打开盖子发现里面居然有蚯蚓。”
“冷静一点。我会向署长报告的,还有你不要忘了咱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原来如此,还有呢?”
“我知道了。”奥利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希科波西看着一脸正义感的同伴,心里感到一阵不安。
萨达奥好像漏了很多东西。“对的,管道里的煤气漏了,热水器好像也坏了。我来准备食材的时候,宴会厅里弥漫着煤气的那种臭味,吓了我一跳。我急忙检查了一下,用胶带缠了一圈粘住了泄漏煤气管的位置,今天比较忙没时间更换了,为了安全着想我还提醒自己忙完今天就赶快找人更换一下。”
在铁丝网的另一边,山茶花在蛤蟆人的腰上插上了注射针筒。松本加利突然一阵抽搐,之后就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煤气泄漏了吗?”
“先打一针麻醉。”萨达奥打断了我的话,“这孩子要是情绪过分激动会很麻烦。”
“对对,有几件事,首先我准备食材的时候,发现煤气从厨房的管道里漏出来了,而且好像泄漏了挺长时间的。”
山茶花又弯了弯腰,用手扭开了连接两边器具的软管开关,粘糊糊的液体从器具的接缝处漏了出来。大概是吸住下体的工具有什么机关强制排尿吧。
“昨天还有别的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这样就会让那孩子的下体排出人油。人油通过软管,就会流进这个过滤器里面。”萨达奥拿起放在台子上的空瓶子,放到过滤器里。瓶盖自动脱落,漏斗的前端深进瓶子里。黄色的人油就滴答滴答地慢慢流进了奶瓶里。
“不知道,我本来想把它给扔了,但万一这玩意对失主很重要就糟糕了。所以我把它放在冰箱上了,后来因为太忙就没有注意,连它丢了都不知道,刚刚看见你袋子里的纽扣才想起这件事来。”萨达奥严肃地说道。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萨达奥感叹道。
“你知道这是谁的吗?”
确实,貌似你们全村几百年的科技发明都集中在这玩意上了。
“当我打算开始准备晚餐的时候食材已经送到了,所以我准备把麻袋搬到厨房里拆开,把食材都拿出来放到了台上。但是打开之后一看,发现你袋子里的那只纽扣就遗留在麻袋的底部。”
“如果人油接触到空气,它就会氧化变质。所以这机器能最大限度保障人油的新鲜度。”
萨达奥咽了一大口口水,虽然两个村子没有交流,但也有从尻子村采购食材的情况。
“他的父母不生气吗?”
“是的,为了准备这次宴会,我特意从尻子村的蔬菜店采购了不少食材。前一天订购的话,那边的年轻人会把食材送来。我把麻袋放在店门口,让他把食材都放在那里。”
“这是村子里流传几百年的规矩,也是没办法的事。”
“麻袋?”
“他在这里多久了?”
“哦哦,我想起来了,我是在放食材的麻袋里看到的。
“已经十九年了。不出意外的话,加利会在这里待到死亡。因为这就是油菩萨贝特贝特的教诲。萨达奥严肃地双手合十。
“在厨房和冰箱之间的缝隙里。”
“你这种麻醉剂量效果很一般的。”
“啊这,有点印象。你在哪里找到的?”
“不会的,我几乎每天都给他打一点,平常积攒下来效果应该更强吧。要不然这孩子见到男人很容易就发狂的。这孩子大概是喜欢男人吧,一看到男人就会发狂地手舞足蹈。平常我们会尽量小心,不让男人接触到他。”
奥利姬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纽扣。
萨达奥突然翻起白眼,手舞足蹈地跳起舞来,大致是在模仿铁丝网对面发情的蛤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