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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来电履历中存有雪菜的名字,最新的日期是昨晚十二点五分,再往前是七点三十五分。不断往下滚屏,就发现雪菜的名字一直可以追溯到三天前。
“怎么说这也是一座大宅院啊。昨天我配备了十个警员,可惜互相之间没能很好地沟通,这是我的失职。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要把人数翻倍,加强联络的密集度。”
兴奋的粟津递过来的是月菜的手机,先前一直被放在小衣柜最上面的抽屉里。这是一款酒红色的小型手机,手机带上挂着一只眼大嘴尖、呈粉红色的吉祥物小鸟。
粟津懊恼地抱着他的光头。
“快来看这个!”就在这时粟津叫了起来,“御陵小姐,你来看一下。这应该是凶手打来的吧。”
“马上就要录口供了,御陵小姐要不要参加?”
静马猛然摇头,仿佛是在驱逐心中的邪念。他会这么想,无非是因为花菜的态度给他留下了恶劣的印象。如果认为一切皆是花菜所为,或许冲击还能小一些。然而,不管怎么说,十八年前花菜都还没出生呢。
“当然过后我来向你转述也行。”粟津又提议道。
静马脑中描画着琴折家众人的形象。要说家人中有谁能让月菜信赖到可以在半夜开窗,也就是旬一、栖苅和花菜这寥寥数人吧。十八年前,母亲为了教义杀害了自己的孩子。然而这个结论是错误的,栖苅并未杀害春菜等人,同样旬一或栖苅也不可能杀掉自己的女儿。花菜亦是如此。但是……如果这是花菜为当上栖苅而采取的行动……
御影在月菜房间的失态似乎让他有所顾虑。静马焦躁不安地看着御影,不知她会如何作答。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凶手应该是被害者非常信赖的人。”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也是一名职业侦探。既然接受了委托,就不能再逃避了。”
“假如凶手突然要求从窗口进屋,一旦月菜感觉可疑那就全完了。因为当时凶手已把石场先生敲晕,再无挽回的余地。另外,就算事先做过约定,月菜小姐一旦把话漏给了花菜小姐,也照样完蛋。无论怎么吩咐月菜保密,也无法保证她不会说给妹妹花菜听。”
御影说得斩钉截铁。这或许是虚张声势,但静马却松了口气。粟津似乎也有同感,眯着眼就像在看自己的孙女一样。
“此话怎讲?”在书桌旁检查摆弄小衣柜的粟津抬头问道。
“好样的!就算以后事情不顺利,也请允许我做你的头号崇拜者!至于这位种田先生,比起崇拜者倒更像是你的家长,我应该能抢到头名吧?”
“这么看来,凶手是在月菜姑娘的允许下从窗口进来的。窗户自然是锁上了,而凶手要想硬行闯入,必定会发出很大的动静,这样和生先生应该就能注意到。不过话虽如此,凶手行的还是一步险招。”
“嗯。”御影羞红了脸。
刚失去姐姐不久就必须搬动住处独自就寝,无论如何都会感到凄凉吧。没像夏菜那样搬进小社可以说是唯一的一点改善。但是,如果月菜和花菜在一起,凶手或许就束手无策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残存的教义无疑是月菜之死的助推剂。
粟津的俏皮话很不合时宜,但没准他是为了缓解御影的紧张情绪。
御影弯下腰检查尸身,不久她便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室内。静马是第二次来到这个房间,前一次时这里还是岩仓的书房。如今已没有挤满左右墙面的书架,使得月菜的房间看起来十分宽敞。不过,也许是搬家还没结束,家具配置有失均衡,予人杂乱的印象。屏风被摆在书桌的前面,也给人一种姑且先这么一放的感觉。
“好了,我们走吧。”粟津脸上恢复了严肃,迈步向前走去。
“昨晚是和生先生当班。熬了一个通宵,再加上看到尸体时受到的打击,把他活生生地给累倒了。他的身体也不怎么结实啊。不过和生先生说了,当时他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粟津以同情的口吻回应道。
虽然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录口供的过程对御影来说仍是一种煎熬。尤其是菜弥和美菜子的言语攻击凶猛异常,为了把话题引入正轨,粟津也费了不少周折。
“我过后再看。从后脑勺被击打这一点来看,死者并不是在熟睡中遇袭的,在被褥上斩首大概是为了追求吸音效果吧。因为当时门外应该有人在轮班看护。”
夏菜那会儿,御影的母亲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但当时静马并不在场,而她也一句没提。所以静马只是凭想象去同情御影。
“据说发现时尸体被被子遮着,被子的上半部分也都是血。这个已经拿去鉴识了,你要不要看一眼?”
然而,这次静马亲眼得见,却又什么也做不了,这份焦虑令静马心痛如绞。身为助手却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注视着紧咬下唇忍受辱骂的御影。倘若一个回护不当,只怕会更加刺激对方。最关键的是,御影再苦也苦不过痛失月菜的琴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