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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菜裹着浅桃色的睡衣,披着白色外袍,仰卧在被褥上,仿佛正处于熟睡之中。她的衣服并不凌乱,只是在枕头的地方没有头,从切面流出的血染红了垫被。显然凶手是在垫被上斩首的,颈部附近的褥子面被柴刀整齐地切开了。
问话进入尾声时,和生也来了。他眼神空洞,语气平淡地提供了一些证词。和生从十点开始在月菜的屋前通宵值班。室内不再有CD音乐传出是在十一点过后,和生以为月菜睡了。之后他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直到早上刑警赶来才发现出事了。
御影轻轻地放回人头,向屋子中央的尸身走去。
“求你了。请你答应我,一定要抓到凶手。”
“就我而言,如果能粘在罪犯的衣服上那才叫幸运。”
和生对御影的诉求如此强烈,然而语声却是有气无力。对御影来说,和生纯粹的请求无疑要比菜弥等人的质问更让她痛彻心扉。
“还没有。你来之前,我们分头粗略地搜查了一下,毕竟这东西太小了。要是能发现镜片,估计也就能弄清死者是在哪里遇袭的了。”粟津挠了挠谢顶的脑袋。
“我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御影能如此回答已是耗尽了全力。
“是的。应该是殴打的冲击力把镜片震掉了吧。掉落的镜片有没有找到?”
在石场被击晕后的一点左右,众人的不在场证明情况如下。
“你也注意到了?我问过她的家人,说是她左右眼的视力相差较大,所以总是戴着硬式隐形眼镜。你看,现在是不是只有左眼没戴?”
栖苅十一点就寝,旬一看她睡下后,便隔着帘子倚在墙边打瞌睡。
“月菜小姐戴着隐形眼镜啊。”
伸生因为公司的事十一点后才回到家。由于唱得有点醉,就一个人直接回自己的房间睡了。开车陪伸生同行的昌纮,一回来就直奔花菜的房门外看护去了。花菜的屋子位于西侧的尽头,也就是到前天为止与月菜合住的那间。
御影拨开死者的眼睑和嘴巴,也做了一番确认。
菜弥先是在东侧别栋的二楼与和生、花菜在一起。十点前和生去月菜那儿值班,过了十一点昌纮回家后,花菜顺势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那以后菜弥一直是一个人。
粟津的语调和先前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是为了顾及御影的面子,假装没看到她刚才的失态。
美菜子在屋里看电视看到十一点左右,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盹。她说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醒来后钻进被窝的。
“我也有同感。”
秀树因为前一天值班的劳累,十点就上床了。菜穗在熟睡的秀树身边看了一会儿书,十一点时睡着了。
确认完后脑的击打痕迹后,御影说道:“和雪菜完全相同,我想是同一个凶手。”
简而言之,除了接受护理的达纮,没有一个人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御影一度以扇掩面,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随后她缓缓地将手伸向月菜的头颅。
“这个凶手不光脑子好,运气也不错啊。大多数情况下,总有两三个人会拥有不在场证明的。”
“是啊……我是御陵御影。”
静悄悄的会客厅里只听见粟津的牢骚声。也许是暖气开得太足,他手捏衬衫的前襟不住地扇风。之后,他像是警醒了似的反省道:“啊,我又开始抱怨了。这个毛病可一定要改掉啊。”
也许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无法忍受这样的现实,但静马仍硬起心肠训斥她。想必山科也一定会说同样的话。
“我认为不光是运气好的问题。”结束试炼的御影反驳道。
“御影!”静马严厉地叱喝道,“你要去寻找凶手。现在你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