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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计划还差一步,那就是取得一台先进的微型摄像机。
漂马不禁佩服的道:“看呢,这是不倾斜的流冰馆。但是我若将头向北垂下十度,在我眼前的就是一座‘倾斜’的流冰馆,真是神奇!”
我想,鸦城仙冬导演可以帮上忙。因为他毕竟是我的好友天童卢五的伙伴。
车子行进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众人均抬头看见了立于山坡之上的流冰馆。这座似曾相识的官邸就建造在十度的斜坡上,并且犹如浮岛一般诡异的建造在冰河之上。众人均发出惊呼声,看来御手洗的推理是完全正确的。
天童卢五曾经多次提醒我说,我不可以再沉醉下去了,迟早有一天我会心术不正的。
走出流冰馆之后,众人的心境更加复杂无比。一则是因为阿索德塔命案和流冰馆命案的绝大部分真相已经道明,众人都为之感慨万千。一则是因为即将进入真正的流冰馆,不知道幕后真凶哈里是否也在其内,进入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情况,所以又觉得充满未知之焦虑。
我那个时候不曾相信,直到天童卢五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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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是害怕自己终究会变化,不再有那时候的纯洁的美好愿望,而变得堕落无稽。于是,他选择了死亡来挽回自己的灵魂。
野马不禁再次笑了起来:“呵呵……你知道吗?你的语气和动作,真像那些劣质推理剧中的白痴刑警的跟班呢!”
我那时并没有这样的勇气。
漂马做出有请的手势:“既然已经破解了所有谜团,那么就请进入真正的流冰馆,让事件划下句点吧!”
我抚摸着老友的《诡计大全》,在墓碑前久久的无声的哭泣。
众人均默然点头,这帮诡计狂热分子真是不惜心血。砸钱造了两座流冰馆,居然还花力气填埋了一小段河流。不过,对他们来说,为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惊天动地的诡计,花再多的心血也是值得的。
然后我便离开了老友所坚持的领地,迈入了魔鬼领域。
御手洗指着右边一张简图的流冰馆道:“不是的,流冰馆下面应该不是冰河,而是厚实的大地。如果是冰河的话,那当然根本不可能建造起屋子。所以协会要施展这个诡计,必须先要将流冰馆下面的冰河的那部分给填埋掉。但是又要让河水继续流通,所以我认为在被填埋的土地下面还被挖掘出了通道,让水流过。或者另外人工凿开一段运河,让河流绕过流冰馆继续流到南面,也可以同样解决问题。总之,这个叙述诡计的重点在于,流冰馆并非是贴着冰河的外岸建造,而是贴着冰河的内岸建造。不过我想,也无人会想到居然有屋子是建造在冰河之上的吧!呵呵,正是鲇川大人之前所说的流冰馆的跷跷板诡计提醒了我,流冰馆竟然还可以建造在冰河之上呢!”
我挖去自己的双眼,以来欺骗鸦城导演和世人;我砍断自己的一双小腿,以来欺骗久保和新协会众人。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亦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的生命,就如大贯和阿浮所做的那般。
“哈!”漂马大笑起来,“不可能吧!房屋怎么建造在冰层之上呢?不会坍塌吗?纳尔齐斯的尸体‘砸’开了冰层,所造成的裂缝难道不会将流冰馆之下的冰河给统统碎裂了吗?危险系数也太高了吧。”
我早已知道大贯本就没有患上什么不治之症,他是为了实现诡计而献身罢了。于是,我们成全了大贯。
“我们以为哈里等人进入的流冰馆是左面的那个,是按照常理贴着河岸所建造的。但是哈里等人真正进入的流冰馆却不是这样建造的。它是两边贴着冰河的内岸而建造的。如果是贴着冰河的外岸建造,那就失去其意义了,因为让哈里所见到的两条冰河必须都是人造的,那显然会对诡计的施展不利。”
不,那天真的是为了大贯的愿望出发而杀死了他吗?还是,我们是为了自己而去杀人?
图42
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么多了,也考虑不出来什么正确答案,因为我已经完全在摆弄诡计和设计死局中生存着了,一旦这个诡计被识穿,这个死局被破坏,那么我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不是流上,而是流下吧!”御手洗继续画出草图,“如果是在平地上,那么流向如何也不必考虑。但是是在又如小山的斜坡上,所以河流必定是从上往下流的。故此,协会运用了第十八处的叙述性诡计。德米安曾经解释说‘流冰馆是倚着一条冰封的河流而建’,所以我们想当然的认为流冰馆是贴着河岸的外边而建造的,所以哈里的屋子外面有冰河。但是这样的说法在斜坡上是行不通的。”
(中略一段)
“那么冰封的河流呢?”漂马继续提出疑问,“为什么河流能流上十度的斜坡?不可能嘛。”
我发现德米安等人均患上了“病之诡计”,我所提供的这么些无稽的诡计,他们居然认为能够在现实中真实的上演!我认为,这些诡计之所以能够成功,乃是由于我的配合,如果我并非是作为一个配合者而存在,那么这些诡计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达成的。
“现在放在这座斜屋之外的车子恐怕已经被调换过了,所以再怎么仔细研究,也无法从中得到答案。但是我想,协会载着哈里的车子可能被进行了改装,尤其是座位的改装。当上坡的时候,哈里的座位恐怕可以被操纵着随意调节斜度吧!由于哈里是被蒙着眼睛,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判断依据。只根据自己是水平的,来判断车子在平面上运行,这是片面的。但是,通过这样的设计,正骗过了哈里和我们——当然,哈里是早就知道的了。漂马这样讲来,斜坡上的流冰馆的假大门也必然有一番特殊的构造,应该是倾斜的了,包括两尊假圣黑塞骑士盔甲也是如此。否则应该无法骗过哈里很我们的眼睛。不过,这些地方对于为了诡计而痴狂的协会众人来说,解决起来不在话下。”
但是,我必须作为一个配合者存在,然后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呵呵……”漂马干笑几声,然后转开了话题,“不过,御手洗,你说协会之后是载着哈里来到了斜坡上的流冰馆。但是这样的话,在车上的哈里岂非会感到自己是在上坡?如何骗过哈里呢?哈里也并非是被某人背着,而是坐在车上。”
鸦城导演所提供的微型摄像机完全没有被他们发现,我也可以趁着上厕所的时候偷换电池。
野马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但也不禁揶揄起来:“哈哈,你是不敢进去一瞧吧?怕碰见那个杀人凶手哈里?”
我的电脑没有设置密码,连邮箱也是自动登陆了。这点固然会在最后令名侦探感到疑惑,但是也不妨算作是一种间接的挑战罢了。
瞬间,漂马就变回了之前碰到不可解案件时的窘样:“哎,还没进去调查呢!就等着御手洗先生发号施令了。”
无论是谁,假若能来到真正的、不倾斜的流冰馆,那么我都将和他一起下坠黄泉。
御手洗摩拳擦掌,万分兴奋:“怎么样?进去过没有?那里的设置和我推理的有出入吗?”
让阿索德在溃败中永久的覆灭吧!只不过……在最后,我都要拥抱这位勇敢、睿智、无悔,另外还有些可怖得与我等类似的名侦探,让我和他的肉体一起沉入大地,然后让我们的精神永垂不朽吧。
漂马笑道:“很简单。当掀开哈里的眼罩,让哈里看到真正倾斜的流冰馆后,协会并非去到了那里,而是到了不倾斜的流冰馆。所以以那个能看到流冰馆的点为起点,以之后达到流冰馆的时间为依据画出大致的路程即可。虽然无法辨识出协会究竟是去了那个方向,但是如此画出可能范围的一个圆圈,然后各个排查就可以了。并且,御手洗还推理出流冰馆必然是建造在一个十度的斜坡之上,所以并不难找到。”
我正是这么想的。
野马奇道:“怎么推断?”
然而,这么想着想着,我便恍惚了。
鲇川漂马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道:“要相信警方的办案实力嘛!昨日御手洗跟我说出他的想法之后,我便觉得很有可能是对的。毕竟御手洗的推理虽然大胆到让人感到异想天开,但是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于是,我根据视频中的线索推断出另一座流冰馆的大致地点……”
并非是对于计划产生了怀疑,乃至于到要放弃的地步。实际上,我发现了诡计之外的东西。
梅泽
是的……几十年来,我第一次发现了属于诡计之外的东西的存在。那是……“神圣而永恒的是精神。
平成十六年(西元二〇〇四年)二月十六日
我们只是它的赋形和工具,
请您坚持自己的创作。
我们的路由它带领:我们最内心的热望是:成为它,浴于它的光……”
所以,请岛田老师看过这封信后,永远忘了它吧!请相信,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恶魔、什么阿索德、什么诡计之病、什么病之诡计。
这是?赋形和工具?浴于……
我没有杀过人,不知道杀过人之后我的忧悒的内心能否得到舒缓。不过就算是得到了舒缓,也是朝着恶魔做出的妥协,又向着它迈进了一步。
“但我们生来属于俗世,
或许岛田老师正窃笑着以为我所说的都是呓语,或者是编造出来的吧!不过,那也不要紧,我情愿自己只是某位作者笔下所塑造出来的人物,只是这个病态作者抒发情绪、缓解病症的工具而已。
重重磨难压在你我之身。
所以,请别相信我的诚心!
自然诚然可亲,以母亲的温暖拥抱我们,养我们以土地,卧我们以摇篮和坟墓;但还不能满足我们,
不过,我说过了,像我这般的人是没有权力审判他人的。我所做的,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病态而已。
不朽的精神的火花
我将关于事件的一些提示或明或暗的放在了自己的另一封“自白书”中,乖戾的希望世上真有名侦探能够识破我的伎俩,并且一鼓作气的识破旧协会、久保、哈里、新协会的一切伎俩,让他们这些生着绝症的人统统受到审判,统统和我一样归寂于虚无。
穿透在母性的魔力之中,
我厌恶在活跃人世的时候,时时不得不充当着一个小丑。但是在离开人世的时候,我居然诚心的希望我扮演一个小丑吸引大家的注目,所以我真的是个乖戾的人,是不是?岛田老师?
严父一般,把孺子育为成人,
所以,我只有死去,才能治愈我的病,才能摆脱苦难,才能去选择新生。
洗去天真,唤醒我们面向战斗和良知。”
可是,我也同样为之而感到苦恼,因为我不想让我爱之人、之物、之事被我所伤害,被我的贪婪和残暴而面临死亡和绝望的处境。
这个……我终于想起来了,久已无法唤醒良知的我终于记起,那是圣黑塞的诗歌《沉思》。
我爱着蓝天、爱着绿草、爱着溪流、爱着星辰,我爱着一切有生命之物、爱着一切默默奉献的无机物,我爱着音律、爱着诗歌、爱着艺术、爱着“爱”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