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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无法判断。但是如果是馆内和馆外的人合作的话,那么那个胶带、反锁和雪地的三重密室就可以很好的解答了。首先将纳尔齐斯的尸块放置好,接着馆内的人从内锁上三道门锁,然后馆外的人从外封上胶带。所以为了贴上胶带,这个馆外的人不可能躲在馆内。值得注意的是,馆外的人必定是踩着如德米安所说的模特步来去的,否则足迹就会是两串了。”
“怎么可能嘛!的确是反锁吗?”
“可是,”鸦城似乎并不同意鲇川的看法,“馆外的人为什么要制造出通往馆内的足迹呢?如果是制造走出流冰馆的足迹,岂非更好?”
“和大门处一摸一样。我们亲眼看见,也亲手检查过。”
“怎么说?”
“那么其他的三个出口呢?”
“留下了从馆外走进馆内的足迹,就很能说明其实有外人参与呀!”
“大门处的确是密室状态。第一,撞门时听到门闩撞击的声音,所以肯定是反锁。而且我撞开门之后,检查了门锁处,见到的确是反锁。而在取走凶手所遗留下的斧头砍开密室的门后,我也将手伸进去,是从内部打开门的。第二,撞坏门锁之后,的确是有胶带阻挡我们进入,而且胶带的粘性很足。第三,撞落胶带之后,最后阻挡我们的是高大的写字台,我用斧子在门上砍开个洞之后,就可以看见的确是如此的。所以在大门处是完完全全的密室状态。”
“凶手大概是故弄玄虚吧,或者猜到有人会这么分析,所以故意为之。”
“你们在撞门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这虽然有道理,但还是觉得很牵强啊。”
“可以这么说吧。”
鲇川也不自觉的点头道:“按照纳尔齐斯陈尸的雪地密室看来,馆外的人也不可能行凶。而馆外的人却为何要帮助馆内的人分尸,并且呈现出馆内馆外两难的密室情况呢?真是难解啊。”
“看来久保真的和密室无关了。那么也就是说,在密室未被打开之时,就已经是绝对密室了咯?”
御手洗忽然突兀的问道:“石冈,大贯会长和其他会员为什么没有观看三月十日的九星联珠呢?我记得会长曾说还有下次机会,怎么可能?鲇川,下次不是要到三百多年之后吗?”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久保看呢!因为在观星台中,久保的一系列举动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他的那些提议似乎就是在为了给自己脱罪似的。在进入密室之后,久保并未作出什么可疑的举动。首先,家具都抵住了门窗,所以久保不可能去锁住门窗或者贴上胶带。然后,久保是和我一起行动的,所以不可能背着我做些什么其他的事情。”
“哦,我想大概是这样的吧,”鲇川解释道,“大贯所说的下次并非是三百多年后的下次,而是指时隔两个多月后的下次。”
“密室在被打开之后,其实并不能被成为绝对密室,只有被人动过手脚之后才成为密室,但是这些手脚却不为别人所发现。这就是一大类密室的成因了。也就是说在密室被打开后,久保并未去推动家具、贴上胶带、锁上门窗咯?”
“什么?两个多月之后,九星联珠又出现了?”
“最终将密室完成?你是指什么?”
“嗯,”石冈也道,“关于这点我似乎忘记和御手洗说了,大贯会长说在五月份的时候九星联珠会再现。”
“他在进入密室之后就再也没有作出看似是将密室最终完成的行为吗?”
“……”御手洗低头思忖着,而鲇川环顾四周,忽然跑过去打开了一个书柜。
“我不知道谜底,但是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久保并非是密室的制造者。”
“这里是天文书籍专区,我看看有没有记载……”鲇川找了一会儿,就拿出一本大部头的书,“这本书看上去很权威,九星联珠……嗯,找到了!御手洗,请看这里。”鲇川把书拿给御手洗看。
“好了,好了,看来分尸这一点上我们二人都已经进入了死胡同,就别再继续讨论了。阿索德塔事件中还有一个令人大惑不解的地方就是三重密室。这个密室严密得令人心生畏惧呢!”
图16
“那只是你的片面之词罢了!”
“这是继一九八二年三月十日九星联珠之后的在同年五月十六日所发生的九星联珠。在一个较短时间内连续发生两次扇形角度较小的聚会,则更是千年难得了。第二次发生时,其张角约为一百零四度。不过由于这两次奇观相隔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一般性就统称为一九八二年的九星联珠天文奇观了。”鲇川照本宣读。
“可是我想不出来究竟是怎么组合成功的哦!”御手洗摇了摇头,“无论怎么办都无法达到在秘道中发现的六具残尸的效果嘛!”
御手洗“咯咯”笑道:“原来有两次呀!九大行星在第一次联珠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重新集合在了一起……”
“有可能!”
鸦城挥挥手,似乎想要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来:“别讨论这个了。在杀人事件中,什么神秘力量、巫术、传说、神话、魔鬼、狼人、吸血鬼、怪兽、外星人,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在推理小说和推理剧中也都是渲染气氛的把戏。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来吧,纳尔齐斯究竟是被谁所杀死的呢?杀人手段又是怎么样的呢?各位有没有什么看法?”
“从而将各种缺陷都弥补了吗?”
“将尸体从高处推落,不会砸破冰层,所以可以排除这种可能。而且雪地上也无足迹,那么很明显,尸体就是通过哈里的房间进出的。”鲇川忽然发现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当初的原点。
“也不能就此断定不是。因为在秘道中所发现的尸体已经变样了,从缺腹部的全部切开,变到了缺头部和缺小腿部的都被全部切开,或许尸体经过再次组合也说不定。”
“那么你认为歌尔德蒙就是凶手咯?”
“我承认你刚才所说的分尸的诡计是我之前所没有想到的。而且这个诡计也充分运用了阿索德事件在我们心中所形成的固有观念,十分的巧妙。但是我犹觉得还不够精致。而且从事后在废墟下的秘道中所发现的尸体看来,你所说的缺了腹部的尸体也并非是由五个人的不同部分所组成的,因为对比切口后发现十分的吻合。”
“虽然从心理上讲,歌尔德蒙不会这么做。但是凶手都有一种投机心理……”
石冈闷哼了一声,道:“那你看这些事情怎么解释?”
“但是歌尔德蒙有着什么动机呢?和纳尔齐斯有仇的应该是德米安或者哈里吧?”
“哈哈哈……”御手洗狂笑了起来,“二十二年前的犯罪是一出华丽的表演,凶手作为岛田庄司研究会的成员,怎么会使用秘道这种低劣的手段呢?你也太小瞧凶手了吧!你的这些解答实在太过胡扯,令人不敢恭维啊!”
“歌尔德蒙或许是被某人利用了吧。”
“或许有秘道吧?我也是初来乍到,所以未曾发现罢了。”
“如果歌尔德蒙是帮凶,那么德米安和哈里中的一位应该准备好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歌尔德蒙不是凶手,即使是作伪证也可以嘛!但是为何到了最后,歌尔德蒙却成了唯一可以犯罪的人呢?”
“你真的自认为你的这些不着边际的解答就是真相吗?”御手洗不屑一顾,“就算如此,但是密室呢?由反锁、胶带、家具所组成的三重密室,又是如何解答的呢?”
“也许是失误了。”
“这些问题也不是不能回答。夜鸣石的怪声应该是一种自然现象吧!也许是呼啸的风掠过巨石所发出的声音。而倒走的武士大概是由凶手所假扮的,起到吓唬我和久保的作用。吱嘎作响的楼梯又有什么问题?应该如会长所说的是因为受力不均而损坏的吧。至于久保么,他拥有不可能犯罪的证据,难道也有问题吗?你不用这么死钻牛角尖!还有倾斜的塔,这个是为了模仿斜屋流冰馆。最后一个问题,协会为什么要邀请我来,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有实力,而且那天正好是九星联珠。”
“好吧,就算是歌尔德蒙和某人合谋杀害了纳尔齐斯,那么歌尔德蒙却为何要在黑暗中将纳尔齐斯的尸体重新搬到冰层之上呢?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不过就算分尸的诡计是这样的,那么其他的事件呢?每一层的三重密室如何解释?还有夜鸣石的怪声、倒走的盔甲武士、吱嘎作响的楼梯、有着严密不可能犯罪证明的久保、倾斜的阿索德塔,乃至协会为何要把你请过来作客,这些问题都没法解释嘛!”御手洗似乎很不同意石冈的解答。
“歌尔德蒙或者某人一定是在深夜将遥控炸药放在电力系统处。这种有预谋的行动,也可以和纳尔齐斯的被杀联系起来,所以将纳尔齐斯搬回原位是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如果不完成,这个杀人诡计就等于没有执行完毕了。”御手洗提醒道。
“这也未必见得。我和久保所见的六具残尸中,因为大火而唯一能看清面目的只有阿浮和大贯的尸体,而六楼的系井的尸体是无头尸,所以不能确定身份。故而凶手就有可能是系井、阿堂、阿赤、夏树中的一个了。虽然在底楼夏树的房间的尸体是被拼成的,但是无法证明使自己消失的人就是夏树。倘若是系井的话,他亦可以把夏树的无头尸搬到六楼来充当自己的尸体。换作阿堂、阿赤的话也一样可行。总之只要调换尸体,并且使面目模糊不清,这个诡计就是可行的了。”
“嗯,这是对的。不过,隔天,凶手为何要将纳尔齐斯分尸?还放在三重密室内外?雪地上的两根木棒又是怎么回事?对了,凶手真的是在模仿《斜屋犯罪》吗?”
“那么凶手就是夏树咯?”
“我觉得是其杀人诡计和原著有着相似,所以是在完成诡计的基础上刻意去模仿,以达到转移注意力的目的。”御手洗继续回答道。
“没错!”石冈笑道,他在暗暗嘲笑自己为何如此迟钝,“当时因为火势很大,我们没有时间去仔细检查夏树尸体上的三个切口是否吻合,只是匆匆一瞥,所以并未发现。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要让阿索德塔着火的原因就很明显了,就是不让我们能有充足的时间调查底楼的尸体。而凶手模仿阿索德事件杀人的原因也明晰了,就是为了要让自己消失。因为取走了六楼至二楼的五人的五个不同部分,恰好能拼成自己所需要的缺腹部的尸体。呵呵,真是意想不到的大胆诡计呢!”
“所以说,我们应该抛开岛田的原著的影响咯?”
“你是说,夏树的缺失了腹部的由五个部分组成的尸体其实是由系井的头部、阿浮的小腿部、大贯的胸部、阿堂的大腿部以及阿赤的腰部所组成的吗?”御手洗瞪大了眼睛。
“没错!”御手洗也思考了很长时间,似乎有了不小的进展,“或许凶手就是想让岛田的原著深深的影响我们,固定住我们的头脑,才模仿岛田杀人的。其实什么人偶杰克、木棒、密室、分尸、巨人、逆行武士、夜鸣石,都是有着其背后明确目的的。”
“是的,我和久保在一楼所发现的尸体根本就不是夏树的。凶手之所以要将尸体切成五个部分,因为那具尸体本就是由五个不同的部分所组成的罢了!换言之,尸体本身就是切断的。”石冈大约也是被岛田的精妙诡计所蒙蔽了,而没有想到如此简单的诡计。
“御手洗君此言高明,”鸦城嚯的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看来终于要发表他的推理了,“乃至于呈十度倾斜的流冰馆中的一切布置,如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盔甲武士、故意将盾牌卸下的奇异行为、墙上挂着的油画、下高上低的楼梯扶手、各层的特殊布局、冰层的碎裂,这一切诡异离奇之事物,都有着前因后果!对了,鲇川大人,你们检查完那具暂定为纳尔齐斯的尸体后,有没有发现骨折或挫伤的痕迹?”
“什么手法?你是说夏树的尸体……”御手洗也已领悟到了。
鲇川摇了摇头:“没有。也因此排除了尸体从高处坠落的可能性。”
“看来你是被岛田原著的诡计所蒙蔽了双眼,这么简单的手法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石冈虽这么说,但是他自己是在二十二年之间都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的原委。
“好了,最后一块拼图也齐备了。那么就由我来说出这困扰大家多日的雪地密室之谜的谜底吧!”鸦城仙冬不禁浑身战栗,“如岛田庄司所引用的:‘困扰你们的问题真相,大概是那极端的单纯吧!’是的,这个诡计的手法,其实质极端的单纯,因为真相就是……”
“是的,怎么了?”
鸦城顿了一下,只见御手洗的周身震撼,看似抽搐,显然在聆听真相之前,他处在极端的期待和兴奋之中。而一旁的石冈次郎也是轻呼出声,他自己对于此案无能为力,根本无法领略鸦城所说的简单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所以十分的期望。而年届退休的鲇川野马能在老年到来之前遇到这种疯狂的谜团,也是感到像这次的巨大谜团是上天的赏赐,此时显得容光焕发,完全看不出是个年近六旬的人了。
“缺腹部……缺头部……缺小腿……啊,等等,御手洗,”石冈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我和久保在发现夏树尸体之前所发现的尸体分别缺失的是头部、小腿部、胸部、大腿部和腰部吧?”
鸦城又环顾了一下这充满玄机的流冰馆,接着说出了令大家都有如被一拳重击的惊人之语:“因为真相就是:是哈里·哈勒尔勒死纳尔齐斯之后,将他的尸体从流冰馆的顶部滚落下来的!凶手是双腿残废的哈里。”
“你想想看,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吧?也就是说,自称为梅泽的人所看守的那一片废墟正是被烧毁的阿索德塔,而且废墟旁边的夜鸣石也能够证明这一点。假若这两点还不够有力的话,那么在废墟之中所发现的六具残尸则是铁证!不过,令人惊异的是,为什么当年只有缺腹部的尸体是全部切开的,而如今被发现的却增加了缺头部和缺小腿部的呢?”御手洗盯着屏幕上的两幅图,感到十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