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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岛田的起点,哲学的基点</b>
<b>忐忑的流浪,溯本与追寻</b>
从上述的个人观点出发,我对于御手洗浊这个人物,以及对于熊猫的创作路程也有一个小小的预测,由于上段所述的诸点不同尤其是名字差异所揭示的内涵,我觉得御手洗浊与御手洗洁将由相似走向分裂,最终彻底分道扬镳,也即御手洗浊将不会像前辈般走出日本的乡野来到繁华的大都会安安稳稳的从事某种职业,他将继续流浪,直到找寻到心灵的终点,而这时,也将成为熊猫御手洗浊系列作品的终点。这只是我个人的臆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御手洗浊在,熊猫的“岛田流”就不会消失。御手洗浊退出历史舞台?答案依然同上。
著名推理评论家傅博在“皇冠版岛田庄司作品选”的总导读中引用岛田本人在《本格Mystery论》说“本格”“只是要说明作品风格,并与其他小说群做区别分类之方便性而登场的称呼而已”,因此“本格推理小说”原来就不存在,“那么‘本格’或是‘本格Mystery’是什么?已经理解了吧,‘本格Mystery’不是‘应用性推理小说’,是指极少数的纯粹作品,从爱伦坡的《莫尔格街之杀人》的创作精神诞生,而具同样创作精神的‘Mystery’就是”。在该文中,岛田认为“本格Mystery”精神亦即爱伦坡,柯南道尔这两位推理小说的奠基者和发扬者的创作精神,这可说是岛田庄司对于本格推理小说的追本溯源。我们可以看到,御手洗洁的做派有点像杜宾了,而“摩天楼”一书则让人看到了其“福尔摩斯”的本色。
御手洗洁,顾名思义是使“御手洗”洁,即“清扫厕所”,这其中有的是岛田睿智的自嘲,本身似乎并无别样的含义。而熊猫的御手洗浊,我想将这个名字中间加一个字:御手洗洗浊,也就是说“御手”是可以抛开的二字,仅代表于三分之二的姓氏,而“洗浊”这两个字,才是真正揭示御手洗浊其人乃至作者心灵的密码,同时也是解读整个御手洗系列包括本作的密码。庄子有云:“以天下之沉浊,不可与庄语”,然而《庄子》一书当然通篇都是庄语了,因此若要传“道”,必须洗天下之沉浊,复归自然之澄明——洗浊二字应运而生。庄子一贯是重过程而不重结果的,所以御手洗浊也是选择了在流浪体味“洗浊”的过程,既然无法洗天下浊,亦可洗自己之浊吧?“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缨”不过乃身外之物,与通体相连的“足”,不正是人的本心么?这大概就是我所理解的御手洗浊君吧。
以上的引语,熊猫想必也是深有体会的。既然作为“岛田流”的忠实奉行者,如何做到这种创作精神上的追本溯源,就成为他创作“岛田流”推理小说的终极实践,而本作则是实践的初体验。至少在本作中,我们看到了“幻想气氛”与“精致论理”,用台湾推理小说作家既晴的话来说就是“开头的神秘性与结尾的意外性之间制造‘落差之美’,并兼具‘诗的美感’”,这句话来形容本作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如果硬要吹毛求疵的话,“诗的美感”似乎欠奉,这也似乎成了许多读者诟病熊猫作品的一个方面。我看过熊猫其他文学形式尤其是千行诗的创作,认为所谓“诗的美感”对他来说并非可望而不可即,只是或许出于别的原因而刻意追求平实的行文手法也未可知。不过我们倒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这四个字,所谓“诗的美感”不仅指行文优美,亦可指小说如诗般富有意境与内涵,制造思想上的美感而非韵律上的美感。当然,在行文优美度这方面的缺憾是可以弥补的,而在所谓“落差之美”的落差的“高度”也是需要斟酌的,要想达到岛田所谓的“本格Mystery”创作精神,熊猫还要经历很长一段忐忑的“流浪”旅程,不过别忘了,只有旅人在懂得欣赏沿途的风景,不断提高创作水平这一过程,本身也是充满乐趣与欣喜的。
御手洗浊的形象让人想起了横沟正史笔下的金田一耕助,同样的不拘小节。不过前者是真无小节可拘啊,温饱问题还是未知数,哪还顾得上那些繁文缛节?这是玩笑话,一部作品中的主人公往往是作者的“分身”,在其身上可以看到作者的影子。当然这并非仅指形体上的相似(甚至往往还相反,比如本文的主人公与作者,呵呵),也包括作者在主人公身上所寄托的其内心想要表达的诉求与理想,换句话说,即作者所追寻的关于生活,生存与生命的终极性解答。这是熊猫对于御手洗浊这一形象的设计与岛田之于御手洗洁的最大不同,关键点就在于两个字:“洁”与“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