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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不过我没偷东西。我承认,有那么一会儿,我是动了念头想拿下那张面具戴上,从墙上攫走盾牌和矛,然后迅速穿过SOHO的街道,发出狂野的大洋洲的号叫。这股冲动很容易压住,我把面具、矛和盾牌留在原处。它们是不错,而且绝对价值不菲,但要是你刚在别处偷了二十五万左右的现金,这种小规模犯罪看来的确有点煞风景。
“他还真狡猾,而且表现得很权威,说得好像我将到手的好处不会是装满现金的信封,而是免税信托基金什么的。也不是真的就那样,我是说他的那种态度。他说能肯定是你杀了克里斯特尔,还说警察有证据。”
我离开沃特·格拉堡的住处时,没拿走任何一件原先不在我身上的东西。我是把他的一两样财产从原来的位置移到了屋内的别处,我还胡乱塞了几张簇新的二十美元钞票。
“什么样的证据?”
我找到的东西如下:两块精心雕刻过的铜板,约莫二乘六英寸,架在四分之三英寸厚的松木板上;一把看似可以插进保险箱的钥匙;一个立在书桌上的笔筒,外包浮雕红皮,里面没有笔,只放了各种上好的外科钢制用具,每一把都有六角形的柄。
“他没说。”她看向别处,咽了口口水,“你没杀她吧,伯尼?”
有几件东西我没找到。人——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公文包——不管是亮皮的、人造皮的还是其他皮的;珠宝——不包括不成对的袖扣和几个领带夹;现金——我在床头柜上找到(而且留着没动)的一把零钱不算;格拉堡或随便什么人的画;除了床上那些大洋洲作品外的任何艺术品。
“当然没有。”
我打开他的门时应该是十点十五分左右,所以我想粗略勘察公寓大约花了二十分钟。
“可你也只能这样说了,对吧?”
工作区也同样漂亮。两张长长的窄桌,一张高度及胸,一张是标准规格。椅子和凳子各一对。版画复制设备。制陶火窑。钢架从地面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整齐地摆满一排排油漆、化学用品和各种尺寸的工具。一台手摇印刷机。几盒百分之百碎布浆制成的文件纸。
“我不知道如果我杀了她的话,我会怎样说。我没杀过人,所以这问题从来没有必要问。吉莉安,我干吗要杀她呢?如果她进门逮到我在偷东西,我只要在警察赶到以前逃走就行了。必要的话,也许我会推她一把好脱身——”
厨房很漂亮——大号的炉子、门上装有自动制冰器的冰箱、独立的冷冻柜、两个不锈钢水槽、一台洗碗机、洗衣兼烘干机。铜制和不锈钢锅盘从高处的铸铁架上垂下。
“是这样的吗?”
格拉堡的起居室兼工作室大得惊人,隔成卧室、厨房、客厅和工作室的是无比宽广的空间。客厅里放着十几个深棕色的丝绒沙发组合,还有两张白色塑料贴面的帕森思矮桌<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作为卧室的区域有一张特大号的床,上面盖了张羊皮。床的后面是砖墙,刷的是比捆着二十美元钞票的牛皮纸还要鲜艳的奶油棕色。墙上挂着盾牌、两把交叉的矛,还有几副原始面具。这些装饰看似来自大洋洲、新几内亚或新爱尔兰岛,挂到我自己的墙上我倒不会介意。把它们送进苏富比拍卖会赚上一笔,我也不会介意。
“不是,因为她没逮到我。但如果她逮到我,而我又真的推了她一把,她又真的狠狠摔了一跤的话——呃,我确实知道那会伤到人。结果没发展到那一步,不过应该是有那种可能性的。但我绝不可能拿着一把根本没带在身上的手术刀去戳她的心脏。”
啊,不过再厉害的锁也敌不上防盗滚筒。格拉堡装的是还算普通的五针雷布森锁,外缘有凸缘轮轴固定在门上,以防小偷把锁整个儿撬开。我为什么要硬撬呢?我用探针摸索,用手指跟它轻声交谈。它是单纯的少女,我是唐璜,你说谁是赢家?
“我就是这么跟自己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