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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这个疯子正鼓起勇气要打开他的门。格拉堡家的门厚实坚固,上面装着的狐狸牌警用锁牢牢地扣着。这种锁的特色是有根大型铁杆扣在门的下方,套进固定在地上的金属板里。装上这种锁的门你可别想踢开。这类保护措施大概是住宅中数一数二的。
“嗯,那就对了。”她睁大眼睛,下唇发颤。她姿态优美地咬咬下唇,“那两个警察是在弗瑞尔先生走后四十五分钟到的。他们说你昨晚又闯进了克里斯特尔的公寓。警察在上面贴了封条,可是被撕掉了。他们说是你干的。”
我往上走了两段楼梯。二楼的住户养了一屋子植物,房间里还传出柔和的摇滚乐,而且客人不少,音乐声中夹杂着嗡嗡不断的谈话声。我经过那扇门时闻到了刺鼻的大麻味,音乐和谈话声中有烟雾缭绕。我又上了一段楼梯,站在格拉堡的门口倾听,但只听到了楼下那间公寓的音乐声。我双手双膝着地趴着,门下没有灯光。也许他在楼下,在缭绕的烟雾中享受着,和着老鹰乐团的歌跺脚起舞,告诉人们他那天下午如何在大厅里抓住了一个疯子。
“又有人闯进了克里斯特尔的住处?”我皱起眉头,想弄清楚情况,“我为什么要那样干?”
我按了他的门铃,没有回应,这时脑子里那个不愉快的想法仍然挥之不去。楼下的门锁他妈的偏偏很好,而门和门柱相接处的金属条又使我无法把弹簧栓推开,但天下没有任何一道锁有厂商说得那么好。我这里捣鼓一通,那里拨弄一下,最后钻针落下,制动栓也应声倒下。
“他们说你一定是忘了个东西没拿。要不就是想毁掉证据。”基希曼讲的就是这个了,他以为我又去了一趟拿珠宝。“总之,”我说,“昨晚我可是在你这里。”
令人不快的想法。
“你大可以在来这儿的路上顺道过去啊。”
只是他的女朋友克里斯特尔死了,也许他正一人独饮向她致哀,坐在自己家里咽下一杯杯廉价麦酒。我按门铃他也不理,就那样缩在角落里流泪,直到我撬开他的锁,像苍蝇一般溜进他的客厅……
“昨晚我不可能顺道上哪儿去。我连路都看不清,如果你记得的话。”
但我告诉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危险。要是他在家,我按铃他就会回应,那我转身逃跑就行了。但他不会在家,现在是周六晚上,而他又是艺术家,这时候他们那种人都会出门去喝酒。他应该正在什么人的家里狂欢,或者在布鲁街的酒吧喝酒,或者是跟某位异性共饮一杯加州葡萄酒。
她避开我的视线。“还有前天晚上,”她说,“他们说有目击者看到你在克里斯特尔被害那段时间离开那幢建筑。而且他们还找到一个女人,她说当晚更早以前还真的在格拉梅西公园和你讲过话。”
上帝知道,我真不想上那儿去。前不久我才假装心脏病发作从沃特·依格纳修斯·格拉堡那里逃脱,这会儿我又爬回那伤心地,把头伸进狮子嘴里。
“妈的。亨丽埃塔·泰勒。”
不过要是拎着钱跑到SOHO,那也很不正常。
“什么?”
纽约各处都有寄物柜,比如地铁站、火车站之类的地方。我用了第八大道港务局公共汽车总站的那个。我打开柜门,把公文包往里面一扔,往投币孔塞了两个二十五美分的硬币,然后关上门,转动钥匙抽出来带走。之前拿着那么多现金到处走感觉很奇怪,这会儿把钱就这样扔在公共场所感觉更怪。
“一个可爱的小老太婆,最恨狗和陌生人。真奇怪她还记得我,而且跟管法律的人讲过话。我还以为讨厌狗和陌生人的人大概也不全都是坏人。怎么了?”
我刚踏上街道就来了一辆出租车。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