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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人呢,弗瑞尔?”
“克里斯特尔的生命里有三个男人。艺术家格拉堡,在这附近一家沙龙工作的酒保秃比·科克伦,还有法律猎犬。”
“你是说停车场来的酒鬼?”
“第三个人?”
“他妈的那是我的地,”丹尼斯说,“不是路边小摊。说起停车场,那可是有价地产哟。”
我点点头:“我早该知道他没杀克里斯特尔。他有可能把她勒死或用力打死,用刀扎可不是他的风格。所以,还有第三个人,两件命案都是他干的。”
“我看克雷格不会想把刚才说出来的事全告诉警察,”弗瑞尔说道,“而且我相信帕尔小姐应该懂得哪一方对她有利。”
“帕尔小姐说你怀疑艺术家是凶手。结果他却死在了你的公寓里。”
“没用的,弗瑞尔。”
我微笑起来,展露出一些属于我的好牙。我说:“两件命案都嫁祸在我头上,弗瑞尔先生。有个非常聪明的凶手设计要我背上黑锅。他不只聪明,还会随机应变。最初他是设计要你的客户扛下罪名,然后他发现把罪名转给我会更有效率。他干得不错,不过我想如果由我解释一下我归纳出的事情真相,你也许可以帮我想到出路。”
“当然有用。”
“据我了解——”
“没用。”我提高声音,“雷,这样够了吧?露个脸抓住这狗娘养的,我们大伙儿也好回家。”
“可我是无辜的,弗瑞尔先生。”
通向里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雷·基希曼踏出房门。“这位是雷·基希曼,”我告诉他们,“他是警察。我接丹尼斯前先让雷进到里面。我知道这样不太礼貌,克雷格,不过我是积习难改。雷,这位名叫克雷格·谢尔德里克。吉莉安你见过。这位叫卡尔森·弗瑞尔,是凶手。这边这位叫丹尼斯。丹尼斯,我还不知道你的姓。”
弗瑞尔看了看克雷格,看来对克雷格的支持并不十分领情,宁可他别说话。他说:“类似这样的事我可一样也不打算承认,罗登巴尔先生。但你的立场我倒是想了解清楚。我和帕尔小姐谈过,也和谢尔德里克先生谈过,我想我或许可以帮得上你。我没有刑事辩护的经验,也不知道要怎么准备这类辩护,不过如果你有意自首,我们是可以安排自诉有罪——”
“赫加蒂,不过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道歉。我自己也把你的名字弄错了,一直叫你肯尼。”
克雷格说:“伯尼,这事咱们就照卡尔森的办法做,嗯?”
“错误难免。”
“劈头盖脸就说出这种话,可真不简单,不过我们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吗?克雷格安排我去偷克里斯特尔的住处。在这儿的全是朋友,大家也都清楚,你又何必说什么据称之类的话?”
“天哪,”雷对我说,“你真是干冰发明以来最酷的玩意儿了。”
“请问你说什么?”
“我有盗贼的胆量。”
“真有你的。”我说。
“你说中了,小子。”
然后弗瑞尔说道:“呃,或许我们该进入正题了,罗登巴尔先生。据我了解,你提出了某种交易。你威胁说除非我的客户代付你的辩护费,否则你就要跟警察提到据称他跟他前妻公寓被窃有关的事。”
“不,事实上是你说中的。你要不要向这位卡尔森宣读他的权利?”
先是一阵大家都有些紧张的闲谈,克雷格提供了有关天气的谈资,弗瑞尔说他希望我没等太久。我说只等了几分钟。
“盗贼的胆量。”
克雷格为我们做了介绍。律师握手很有力,还对我露出了很多牙齿。牙齿不错,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他是天下最好的牙医的律师。我们站在那里,弗瑞尔和我握手。克雷格把重心从一只脚移到另一只,而且一个劲地清喉咙。吉莉安在一边翻弄皮包,直到找出钥匙把诊所的门打开。她扭开顶灯的开关,打开接待员玛丽安桌上的灯,然后便坐上玛丽安的椅子。转身关门前,我示意克雷格和弗瑞尔坐到沙发上。
他要那样想,我没意见,不过我们不都很酷吗?丹尼斯不用说是酷得可以结冰,他一辈子没见过弗瑞尔,还可以那样完美地指认出他。要不是我把在场的人一一介绍给他,他说不定会把克雷格当成行踪不定的法律猎犬。
我提前十分钟到了中央公园南区的诊所。我大约两点半和吉莉安通过电话,她告诉我约见克雷格和律师的事已经说妥了,不过我到的时候他们还没来,对此我并不感到惊讶,而且我有预感他们根本不会到。我在走廊上的毛玻璃门边站定不动,我的表上显示三点五十八分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他们三个全出现了——克雷格、吉莉安和一个高高瘦瘦、身穿黑色三件套细纹西装的男子。知道他就是卡尔森·弗瑞尔,我倒也不吃惊。
而且我也没那么肯定自己真有他说的那样气定神闲。雷对着弗瑞尔低声说他有权保持沉默时,弗瑞尔从他的外套口袋抽出一把手术刀,我得承认这情景让我浑身发抖。雷只顾着念这样那样的权利,根本没看见发生了什么,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浑身僵硬。然后卡尔森发出绝望的低声吼叫,一刀往自己的心脏直戳过去。接着我才又恢复很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