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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皮利·皮拉尔是桑尼·费雷拉的得力助手。
我用指尖抚摩着雕刻的心形,木纹的触感暂时将我带回了现实。审讯室的门开了,透过门缝,我看见那个联邦探员从这里经过。一个职员拿着印有“我爱纽约”的白色杯子走进来。咖啡的味道很浓郁,仿佛从早晨一直煮到现在。我放入奶精时,它的颜色只是略有变化。我抿了一口,苦得龇牙咧嘴。
“他以前每个月会来一两次,不超过这个次数,每次带过来一辆车。他会开车离开几小时,然后再回来。每次的车都不一样。这算是和奥利做的交易,这样他就不需要再给桑尼钱了。他会在皮利回来之前给车准备好假牌子。
“我不知道你们对案情是否熟悉,所以会讲得慢一些。”她停顿了片刻,“帕克警探,有些内容你听起来会很难受。”她的声音里没有歉意,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事实。我点了点头,于是她接着说:“我们要讨论的杀人行为与性有关,属于性虐待杀人。”
“上周皮利又来了,带来一辆车,又开走了。那天夜里我到得晚,因为我生了病,是胃溃疡。我还没有到,皮利就已经走了。
乌尔夫从桌子上拿起一副眼镜戴上。在她的左手旁边,那颗破碎的心映出木头的光泽。她看了一眼笔记,从中抽出两页纸,讲了起来。
“半夜,我和奥利坐着闲聊,等着皮利把车开回来。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我们出去后,发现皮利把车停在大门口,人趴在方向盘上。车头上有个凹陷,我们猜测他或许撞车了,所以才急着回来。
房间里的其他人依然不希望我在场,从他们的神情我便能够知道。他们从我和沃尔特身上移开视线,或是耸肩,或是努嘴。但我不在意。我只想听听乌尔夫会说些什么。沃尔特和我坐下来,等待她讲话。
“皮利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伤得很厉害,车里到处是血。奥利和我把车推进院子,奥利联系了他认识的医生,那人叫他把皮利带过去。皮利很虚弱,完全动不了。奥利开着自己的车把皮利送到了医生那里。医生认为皮利的头骨碎了,坚持让他去医院。”
“你们都知道鸟哥为什么要来。”沃尔特说,“如果你们遇到了这种事,也会想来的。”我曾逼迫和哄骗他让我来听报告。我找了一些我本来没有权利去找的人帮忙,沃尔特最终妥协了。我不后悔做了这些事。
埃莫一直说了下去。故事一旦开始,他就要把它讲完,仿佛只要说出来,就可以减轻心理负担。“他们争论了一会儿。医生知道一家私人诊所,那里不会问太多问题,于是奥利答应了。医生给诊所打了电话,奥利回到停车场取车。
当时温盖特正在塔尔萨参加弗洛伊德信徒的会议,沃尔特趁机邀请了乌尔夫。她大概三十岁,神情严肃但不乏魅力,穿着深蓝色的职业装,赤褐色的长发披在肩头,坐在上座。她跷着二郎腿,右脚上挂着一只蓝色的高跟鞋。
“他有桑尼的电话,但是对方没接。他把车停在了隐蔽之处,但依然不放心,因为你也知道,警察可能会查。于是他给老头子打电话,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老头子让他放下心来,说自己会派人处理。
<aside id="footnote-7-69" type="footnote">犯罪侧写,通过案件类型、犯案手法等信息分析罪犯人格特征的调查方法。
乌尔夫是一位很优秀的犯罪心理学家,但是警方基本不向她咨询。他们有自己的心理学家——拉塞尔·温盖特医生。但沃尔特曾说过:“温盖特根本不会侧写<sup><a href="#footnote-7-69" type="noteref"> </a></sup>。”他是个伪善、自视甚高的浑蛋,但也是警局专员的哥哥,这让他成为一个伪善、自视甚高,但很有影响力的浑蛋。
“奥利出去了,打算把车停在没人的地方。然而回来时,他的样子比皮利还糟糕。他很虚弱,两只手一直在发抖。我问他:‘你怎么了?’他只是让我离开,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他没说别的,只是一直让我走。
审讯室里添了一张桌子,又放了许多把椅子。我还在休事假,距离离职还有两周的时间。我的家人们已经死去了两周,截至此时,调查没有任何结果。经过快要退休的卡弗蒂警督的同意,沃尔特组织了一场会议,与会人员包括涉及此案的警探和一两个本市最优秀的凶杀案探员。会议包括头脑风暴和讲座两部分,讲课人是雷切尔·乌尔夫。
“后来我听说,警察突击搜查了那个地方,奥利被保释后失踪了。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
“他不在。”他说,“你们就当没看到他吧。”
“那你拿枪干什么?”
沃尔特看着靠在墙边以及懒洋洋地围坐在桌子旁的警探们。
“一两天前,老头子的一个手下来过。”他喘着粗气,“他叫博比·西奥拉,想知道奥利的事,还想知道皮利出事那天我在不在场。我说我不在,但他大概不信。”
“沃尔特,他不应该来这里。”
埃莫·埃里森哭了起来。他缓慢而仔细地抬起绑着绷带的手,解开了其中一条绷带。
“靠,沃尔特……”
“他让我上他的车。”他抬起手指,我看见了一个环形的伤口,上面起了一个巨大的泡,仿佛此时还在颤动,“打火机。他用车上的打火机烧的。”
审讯室的木桌有些旧了,坑坑洼洼的,或许有几百或几千个咖啡杯在上面留下了咖啡渍。在左手边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人刻了一颗碎掉的心,也许是用指甲刻的。我还记得这颗心,因为上次坐在这个房间时,我也看到了它。
二十四小时后,胖子奥利·沃茨死了。
胖子奥利·沃茨、他的女友莫妮卡·马尔瓦尼和至今不明身份的枪手已经死了五个小时。凶杀科的两个我不认识的警探审问了我。沃尔特·科尔没有参与审问。审问结束后,他们只给我倒过两次咖啡,一直没有理我。其中一个警探离开房间询问事情时,我瞥见了一个穿着深色亚麻布西装的瘦高男人,他的衬衫领子像刀子一般锋利,红色的丝绸领带连一道褶皱也没有。他一看就是个联邦探员,自负的联邦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