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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出狱之后,便和路易斯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这两个孤僻的家伙是如何遇见的,但他们已经在一起六年了。安格尔需要路易斯,路易斯也需要安格尔,但有时我觉得安格尔更在意他们的关系。无论是男人和男人,还是男人和女人,在一段关系中,总有一方比另一方更在乎,也因此更加痛苦。
“你可真会冷嘲热讽。”
第二天清晨,有人把万斯带到了浴室。不知道是谁按住了他,用扳手撬开他的嘴,将加了洗涤剂的水倒了进去。毒素侵蚀了他的内脏,烧坏了他的胃,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后来的日子里,他成了一具躯壳,每天夜晚都因为胃疼而号啕大哭。这一切只需要一通电话,而那通电话是我打的。
他的嘴角又抽动了一下:“如果死人会说话,他们会说我们这种人才是现实主义者。”
万斯明白这些道理,然而两天之后,他依然试图用小刀阉掉安格尔。安格尔的脚跟踢到了万斯的膝盖,才勉强脱险。然而,当他摔倒在地上后,万斯又用小刀疯狂地割向他的肚子和大腿,让他缝了二十多针。
“如果死人会说话,他们会让我们趁着有机会多多做爱。”我拿起薯条,“联邦调查局盯上你了吗?”
我隔着透明的玻璃和万斯谈话。他在左眼下方用印度墨水又文了一滴眼泪,现在眼泪共有三滴,每一滴都代表着一个逝去的生命。他的脖子下方还有一个蜘蛛的身影。我温和地与他谈了十分钟左右,提醒他只要安格尔出了一点事,我就会让这里的每一个犯人都知道,他涉嫌奸杀了几位毫无防卫能力的老年女人。在获得保释资格之前,万斯要在监狱里待五年。如果同伴们知道了他可能犯下的罪行,狱警就只能把他单独关起来,以免在这五年内被杀死。即便如此,他依然需要检查食物中是否掺了碎玻璃。当他在院子里放风时,或者由于压力太大影响到健康、不得不去看医生时,也要祈祷保安们千万不能走神。
“只是有些怀疑而已,但没有真凭实据。”
我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我调取了万斯的文件,将关于尤蒂卡杀人案和其他类似案件的审问内容复印了一份。我还复印了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以及一位证人的证词。但后来万斯给她打电话,威胁说如果她提供了对他不利的证据,他就会弄死她和她的孩子们,证词就被撤回了。我带着这些资料去了赖克斯岛。
他的眼睛没有眨一下,目光也没有任何温度。我知道,如果伍里奇接近他,他一定会杀掉伍里奇,而且事后根本不会在乎。
安格尔在监狱里没有什么朋友,外面的朋友也很少,所以他联系了我。我知道这让他很痛苦,因为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如果是一般的问题,他一定会尝试着自己解决。但威廉·万斯手臂上文着血淋淋的刀,胸前文着蜘蛛网,他不是一般的人。
“伍里奇为什么要帮我们?”他最终问道。
基于某些原因,万斯想要杀死安格尔。我听说万斯想要和安格尔亲热,但安格尔骂了他一顿,还在浴室中打掉了他一颗牙。谁也不知道万斯这种人会做出怎样的事。他的想法令人难以理解,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怪异的渴望。万斯不仅想要强奸安格尔,还想杀了他,而且是慢慢杀死他。安格尔的刑期由三个月延长至五个月。可他只在赖克斯岛待了一周,就知道自己难以活过一个月了。
“我也想过这件事。”我说,“我不太确定。一方面是因为他想要掌控事情的动态。如果他向我提供信息,就可以控制我的参与程度。”
安格尔被送到赖克斯岛的监狱时,吸引了一个名叫威廉·万斯的人的注意。在一次位于布鲁克林的笨拙抢劫中,万斯杀死了一名韩国店主,因此被送进了赖克斯岛,但他身上还有其他嫌疑。他可能在尤蒂卡强奸并杀死了一位老年女性,并在死前折磨过她。他可能还和一起发生在特拉华州的类似杀人事件有关。除了传言和猜测,警方并没有得到任何证据,但是既然出了韩国人的事情,地方检察官便抓住这个机会把万斯送进了监狱。
但我知道这不是全部原因。路易斯说得对,伍里奇有他自己的计划。我只能偶尔猜到他的目的是什么,就像通过海面的颜色推测出水下的陡坡和深度一样。在某些方面,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和我交往全凭自己的意愿,有时几个月都联系不上。为了弥补这一点,他展现出一种奇特的忠诚,仿佛想要告诉我,即使在他消失的时候,也从未忘记过我是他最亲密的朋友。
我为安格尔感到难过。我并不觉得路易斯和爱德华·拜伦的妻子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大概只是自然地回应了对方的好感,并且知道这样能让她说出更多关于前夫的事情。但我知道路易斯对于安格尔有多么重要。安格尔有着灰暗的过去,路易斯更是如此。我还记得安格尔从前的事情,有时我觉得路易斯可能已经忘记了。
但是作为联邦探员,伍里奇不择手段。通过实施逮捕、参与知名的计划、在其他探员试图阻碍他时暗中报复,他已经升职为高级助理探员。他非常有野心,也许旅人也是他走向更高职位的跳板:高级探员、助理主管、副主管。也许他还想成为第一个直接被任命为主管的特工。伍里奇身上的压力很大,但如果能终结旅人的行动,他便会在联邦调查局获得很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