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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只是我强烈的预感。第一个打电话的是个外国人,他就是派那个锡克人来骚扰我的人。锡克人是星期四下午来的,所以他至少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书在我手上,不过他却叫我在电话上把书念给他听。”
“也许她也不看其他报纸。我甚至不确定她知不知道你姓什么。”
“那证明了什么?”
“其他报纸也会登的。”
“你问住我了。现在我只是在搜集资料而已,要解释还为时过早。第二个电话是威尔金打的,他对‘狐狼哭嚎群猴咆叫’倒没什么兴趣。”
“她从不看《纽约时报》。”
“我觉得应该是倒过来。”
“不,幸运的是他还能活着告诉他的同伴是谁射他的,不然我就变成杀警察的凶手了。如果兰蒂看到这篇报道怎么办?她一定没看过第一篇,要不然就是没把我和那件事联系在一块儿,因为她昨晚看来并没有想到你在窝藏逃犯,她满脑子就只有遭到背叛这件事。”
“猴子和狐狼对威尔金没什么兴趣?”
“你不是真的想要那警察死吧,伯尼。”
“是狐狼咆叫群猴哭嚎,虽然两者差别不大,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伯尼?”
“唔,警察如果当场逮到锡克人,或许不能就此证明人不是我杀的,但至少他们不会把这个案子也算到我头上。要不那锡克人的枪法就别那么准,还让我背负一个袭击警察的罪名。让警察受伤可比杀一个老百姓还严重呢,至少警察们这么认为。或者,如果他必须开枪射击的话,何不干脆就把洛克兰先生射死算了,那样他就不能指认说是我干的了。”
“好问题。威尔金似乎认定是我杀了玛德琳·波洛克,所以他对我持有那本书并不惊讶。那也意味着他并没有杀她。要不然,就是他假装相信我杀了她,那样的话……”
“你想说什么?”
“那样的话会怎样?”
“小报也许有更多的现场描述。他们喜欢讽刺性的东西,还有什么比小偷闯自己的空门来得讽刺呢?他们应该知道这有多讽刺。”
“我知道就行了。还有德马雷斯特先生,他倒是有些意思。他对自己的名字毫不隐瞒,无须劝诱就把电话号码给了我,你认为那代表了什么?”
“也许。”
“我不知道。”
“锡克人,”我告诉卡洛琳,“好吧,至少他没拿到书,不然他不会闯入店里去找。我怀疑你昨天看到在店门口监视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我也不知道。”我为自己加了些咖啡,“谋杀案把整个事情弄拧了。如果不是有人杀了玛德琳·波洛克,根本一点问题也没有。警察也就不会一直把我和这桩案子连在一起。我只要把书卖给出价最高的人,然后就可以跑到巴哈马度两星期的假。这三个人中有一个杀了她,卡洛琳。”
文章最后还自作聪明似的说,罗登巴尔为了重返书店,特别伪装了一番,包上头巾戴上假胡子。“不过他骗不了我,”巡警弗朗西斯·洛克兰表示,“我们受过训练,可以看穿伪装。我立刻就认出了他是照片上那个人。”
“刚才打电话来的其中一个?”
我拿过来看,在最后一部分的某一页上,在一堆带着淡淡国际味道的零碎国际新闻中,有几行字印着这么一个消息。我读道:涉及周四玛德琳·波洛克血案的通缉犯伯纳德·罗登巴尔,前晚差一点被逮捕。他在试图闯入东十一街的巴尼嘉书店时,被一名机警的警员发现,罗登巴尔掏出一把手枪和这名警员展开枪战。该名警员的脚受了枪伤,被送往圣文森特医院急救,目前已经出院。这名原本是小偷却成了枪击犯的罗登巴尔先生,也是这家书店的老板,在枪战后徒步逃走,显然并未受伤。
“嗯。”我看了看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说,“我得每隔一小时分别给他们打一个电话,从四点钟的德马雷斯特开始。我们现在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准备。”
她指着第一沓报纸上的某个东西,“你最好读一下这个。”她说。
“准备什么?”
“我也是,”我说,“我只是希望不要一直麻烦你。”
“一个陷阱,不过麻烦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陷阱是为谁而设的,而诱饵又该用什么。我们只要做一件事。”
“哦,哇,我很高兴我去买了报纸,伯尼。”
“什么事?”
我读了三四次,认为这广告足以传达我要传达的信息了。还没有任何回应,不过还早嘛。卡洛琳天一亮就醒了,喂完猫之后她便立刻跑去买了一份报纸。会对这则广告有兴趣的家伙此刻恐怕还在床上呢。就算他们像我和卡洛琳一样,已经喝过咖啡,暖了身子,在他们看到广告栏以前,还得费力地读完整份报纸呢。没错,今天是星期六。周一到周五的《纽约时报》近年来增加了深度报道,让自己虚胖得像只准备冬眠的熊一样,不过周六的《纽约时报》仍然保持着时髦的苗条。话说回来,有很多人星期六不看《纽约时报》,好让自己能够承受星期天报纸的大量资讯,所以我们的潜在客户可能根本不会看到报纸。这则广告预计要登一个星期,不过现在我仔细瞧瞧,有几行字被登到后面一页去了,其实我对这整件事并没有太大的信心。我们不能完全依赖它,我决定了,也许应该尽快弄一个备用计划出来。
“在我压力太大时常做的事,”我说,“贿赂警察。”
私人广告在《纽约时报》第二沓的倒数第二版,和航运新闻以及其他较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起。我们的排在第三个,前面是一个父亲请求他十四岁的孩子回家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