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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舒适的。非常有格林尼治气质,真的。这是一个大约十五英尺见方的房间,后面连着一间小型厕所,小得你坐在马桶上的时候,膝盖都会顶到门。浴缸是一件有四个爪的古董,放在厨房里,和水槽、炉子、冰箱在一起。卡洛琳将一块三夹板切成和它一般大小,盖在上面,这样她就可以在那儿切菜。墙壁漆成深蓝色,窗棂和暴露于墙外的水管则漆成亮黄色。
如果是用我的那串开锁工具的话,这整个过程要不了五分钟。但是用这些从药房弄来的替代品,得花上十分钟,在此期间有两个人进来,有一个人离开。如果他们之中有任何人看到我的话,一定是太讲礼貌了,不愿意弄得众人皆知。我从容地完成工作,进入她的屋子。
我上了厕所,点火去煮剩在炉子上的咖啡——用的是火柴,点火器不管用了,然后让一只猫检查我的身份。它是一只缅甸猫,没什么东西可以吓住它。它的同伴是一只眼神机警的俄国蓝猫,这时正躺在双人床上,跟一条百衲棉被纠缠着。我搔着缅甸猫的耳后,它发出那种猫特有的怪叫声,还用头去摩蹭我的脚踝。我想我已通过检查了。
我再回到卡洛琳的公寓,再一次打扰她楼上的住户,直到有人再开门放我进去。我走到她的门前忙碌起来。
咖啡好了。我倒了一杯,尝了尝,突然想到了玛德琳·波洛克给我的那杯下了药的咖啡。我把它倒掉,又烧了些水沏茶,水槽上面的架子上有一瓶加州白兰地,我强迫自己只倒了一小口在茶里。
我去哈得孙的几家五金店看了一下,全都关门了。锁匠倒是有,可难道我要让他把小偷作案工具卖给我?我根本就没向他开口,然后在一家药房买了一些胶带、曲别针和发夹,以及一些修指甲的工具。在烟草店我还买了一组抽烟斗的人用的工具,里面有许多种用来塞烟丝、清烟管的小玩意儿,让你不至于亏待了你的烟斗。它们看起来是用相当高级的钢做的。
我到波洛克家赴约的时候是六点半,我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正在播七点新闻。然而直到我坐在卡洛琳的藤椅上,把脚跷起来,第二杯掺了白兰地的茶喝了一半,那只俄国蓝猫卧在我大腿上无聊地开始打呼噜,我才再次看了表。时间是九点十八分。
没有人。我应该先打电话的,不过我没带着她的号码,而她又没把电话登记在电话簿上。想要从查号台查到没登记的号码简直比让骆驼穿针眼还难,即使问登了记的电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按了几个楼上住户的电铃,直到有人开门让我进去。卡洛琳住在一楼,我看了一眼她门上的锁,转了一下,便离开了。
我把猫移动一下,以便去将卡洛琳的收音机调到新闻频道,然后再靠进椅子里。猫也站起来,在我腿上重新占领它的地盘,然后和我一起听着土耳其大地震和总统行使否决权的新闻。还有个愤懑的阿尔巴尼亚人在华盛顿岗绑架了几个人质,而那个身在现场的记者有点不知所云,让我越发搞不清楚状况。我耐心地抚摸着俄国蓝猫,而它的缅甸同伴则坐在书橱顶上哀怨地叫着。
卡洛琳·凯瑟的公寓在阿伯巷,格林尼治村到处都是这种龙蛇杂混的巷子,只有下车的地方对了,我才有办法找得到她家。谢里丹广场是错误的下车地点,所以我必须往北走到格林尼治大道,然后往西,再往南,才会看到那条巷子。我不记得她住的公寓是哪一幢了,于是我连续走到好几幢房子的门厅前查看,直到看见标示着她名字的邮箱。我按响了她的门铃。
快十一点的时候,我终于听到卡洛琳的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那时收音机已经被我转到了一个爵士乐频道,两只猫都在我腿上。她把锁转开的时候我待在原位不动,她开门后我说:“是我,卡洛琳,别紧张。”
他很快地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出发了。
“我干吗要紧张?”她走进来,关上门,锁上,“待了很久吗?我刚才在公爵夫人酒吧,你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他们不让男人进去。”她脱掉外套,把它挂在门把上,走向咖啡壶,然后蓦地转身瞪着我。“嘿,”她说,“我们是不是有约而我却忘了?”
“谢里丹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