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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怕这样,”我告诉她,“我约了王子五点,威尔金六点,然后当我跟德马雷斯特谈话的时候,我本来是要跟他约七点的。后来我改成了四点,因为我突然想起我们需要光线。”
“我看到一个非常高大的男人,留着胡子,戴着头巾,正在麦迪逊大道上向南走去。”
“相机有闪光灯。”
“治疗。而且时机正好,因为我觉得我现在有幻觉。你能看到我所看到的东西吗?”
“那样有点太明显了,你不觉得吗?无论如何,我很高兴我们在光线还足够的时候逮到了德马雷斯特。至于威尔金就没那么重要了。我们未必能将他哄出饭店。”
“那这算什么?”
“你认为他住在那家饭店里?”
“我知道你工作的时候不喝酒,”她说,“但这不算喝酒。”
“当然有这个可能。我曾经打过电话到那儿,不过你猜我是找谁?”
四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我们到了一家叫桑弗德的鸡尾酒吧。它和它的左邻右舍一样优雅,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所有的陈设都是用黑木和铬钢搭配的。我们坐的桌子是直径十八英寸的黑色圆桌。我们坐的椅子是黑色的半球形,基座则是铬钢做的。我喝的是巴黎水加冰加柠檬。卡洛琳要了杯马提尼。
“你该不会认为他会用他的真名登记吧?”
“她生气的时候实在很可爱。”
“首先,我认为他不会。其次,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名到底是什么。我相信绝不是鲁德亚德·威尔金。那是一个有趣的故事,被以吉卜林的名字命名,所以终其一生都在搜集他的书,不过我觉得他只对我讲过这个故事。”
“什么事?”
“他的名字不是鲁德亚德·威尔金?”
“这件事无论从谁的角度来看都荒谬不已,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承认。”
“不是,而且他也不收藏书。”
“嗯,从她的角度——”
“那他要那些书干吗?”
“当兰蒂出现的时候,卧室里的场面。我发誓,要不是她不让我们插话,她也不至于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猜是卖。我想——”我看了看表,“——我想他现在正坐在格里斯汉饭店大厅的某个电话亭里,”我接着说,“正在等我的电话。我该打给他了。”
“哦。”
“我想我该帮他拍照了。”
“帮别人照相有什么好笑的?甚至也不怎么紧张,我看到他从对街走过来,正对着我跟相机,不过他一点都没注意到。我只要在暗处悄悄按下快门。不是,我说的是昨晚。”
“手法细腻点,嗯?”
“帮德马雷斯特照相?”
“那是我的拿手绝活。”
“真好笑。”她说。
我试的第一个电话坏了。街斜对面有另一部电话,不过正好有人在用。最后我在布拉尼玫瑰酒吧里面的墙上找到一部电话。这个酒吧和桑弗德比起来就差多了,不像格里斯汉饭店和卡莱饭店那么类似。酒吧后面贴着手写海报,上面标示着好几种品牌的双份威士忌都在特价优惠中。
在开车去上城的途中,卡洛琳对着后视镜调整贝雷帽的角度,花了好几分钟她才心满意足。
我拨了威尔金给我的电话号码。他刚才一定是把手放在话筒上,因为电话刚响他就接了起来。
他的脸似乎有点眼熟,不过我想不起来原因。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们的谈话比刚才和王子的谈话简短些,其实本来还可以再短些的,因为中间有一段我听不太清楚;电视播报员正在报足球比分,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引发了大声的争辩,好像跟诺特丹队有关。不过吼叫声渐渐平息,我和威尔金又开始交谈。
我仔细看着照片,虽然没有巴克拉克<a href="#zs2" id="zhu2"><sup>[2]</sup></a> 的人像照那样的清晰度,不过光线很好,而且德马雷斯特的脸照得清清楚楚。他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灰色的头发留着像退役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似的平头。
我为刚才的干扰道歉。
“这是他的照片。我们真的需要一个长镜头什么的。幸好这条街很窄,不然你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没关系的,小子。”他安慰我,“我所在的地方也挺麻烦的。一个像是欧亚混血的小鬼蜷在一张长凳上,看起来就像嗑了药昏迷过去了似的;一个目光凶狠的老女人把手伸进购物袋里掏着,喃喃自语;还有另一个比她年轻得多的女人正在忙着帮每个人拍照。哦,天哪,她朝这儿走过来了。”
“那并不代表什么。我以前也干过那种事,故意对门卫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如果你表现得好像他们认识你,他们就会觉得自己肯定认识你。”
“听起来她似乎没什么恶意。”我说。
“她正在登记出来。德马雷斯特不用的,他只要向警卫挥挥手就走出来了。”
“你只好这么希望了。我会给她一个迷人的微笑打发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