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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去了。”
“我也是。”我把一只手放在她肩上，“你做得太漂亮了，卡洛琳，令我印象深刻。”
“就是他，没错，他进电话亭了。”
“我也是，”她说，“我自己也这么认为。不过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如果不是那杯马提尼，我绝对办不到。”
“卡莱饭店吧，也许。那儿距离这里不过一条街。如果你是那种会雇用包着头巾的锡克人的人，你会待在哪里呢？华道夫饭店，唔，如果你喜欢历史的话。雪利—荷兰饭店，也有可能，如果你是电影制片人，而锡克人是尤尔·伯连纳<a href="#zs3" id="zhu3"><sup>[3]</sup></a> 假扮的话。也许是皮埃尔饭店，只是也许，如果——”
在我们开车往东南方向走的时候，她说：“刚才真刺激，跟阿特曼·辛玩那种把戏。一开始我很害怕，然后我几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害怕，因为我已经完全投入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他从哪儿来？”
“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我在别人屋里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负责把风，”我说，“我想他只是要确定是否安全，然后他就会打电话向稍早和我通电话的人报告。也许他刚刚说的话就是‘一切正常’——不过我很怀疑。现在来的就是那个人了，我想。”
“是啊，真过瘾。在兰蒂家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当小偷会那么惊心动魄。现在我终于了解真的有人可能只是为了那种刺激的感觉而去当小偷，金钱倒是其次。”
不过没走远。他走到对街，站在一家精品店门口。他跟世贸大楼一样引人注目。
“当你是个职业老手时，金钱绝对不会是其次的。”
“他走了。”
“我想不会是。她真的吃醋了，是不是？”
“他是挂断了。”我说。
“兰蒂？”
“他挂断了。”
“是啊。嘿，这事儿全部结束之后，也许你可以教我几手。”
“也许那是电话诵经，而他正在跟着录音念经。”
“譬如？”
“那不是电话祷告专线，他在说话。”
“譬如不用钥匙开锁。如果你认为我学得会的话。”
“我不知道，如果那是电话祷告专线，他也许会告诉你电话号码。”
“嗯，不少人都能学会。我想开锁这事儿是有诀窍的，只看你能不能掌握而已。不过除此之外我倒还有好些事可以教你。”
“他就那样坐在那儿吗？等等，他打电话给谁？”
“不用钥匙发动汽车如何？”
“也许他的表快了。”
“用电线点火？那太简单了，你十分钟就学会了。”
“那他在电话亭里干什么？不过，反正他早了十分钟。”
“不过，我不会开车。”
“我想不是。”
“那还真的不用学这把戏了呢。”
“他是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吗？”
“是啊，不过我还是有点想学，好玩嘛。嘿，伯尼？”
他走进了一个电话亭。那电话亭正好位于鸡尾酒吧所在的这个街口，距离我们不过几码之遥，从窗户里我们可以把他看得一清二楚。我不能肯定他就是那天用枪指着我的那个锡克人，不过当然他也有可能就是。
“干吗？”
“他在干什么？”
她的小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我的上臂。“我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她说，“不过我玩得很愉快。我想告诉你这一点。”
我摇摇头。“这家伙是个锡克人，”我说，“要不他就是个恶名昭彰的盗贼兼枪击犯，聪明地伪装成那副凶狠的模样。”
在五点五十分时我们把车停好——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合法的——距离西二十三街上的格里斯汉饭店约半条街。现在天色暗得极快。卡洛琳摇下车窗很快地拍了一张过往的陌生人的照片。从美学的角度来说拍得还不坏，不过昏暗的光线却使得影像失真。
“这是不是表示我们俩都产生幻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