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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于是我把话题转到雷·基希曼和他酷爱皮草的老婆身上，这回轮到卡洛琳不断发出表示同情的声音了。我们一直很善于轮流为对方扮演这种角色。她年近三十，有着深褐色的荷兰式短发，和一对清澈得令人赞叹的蓝眼睛。如果穿高跟鞋的话，她有五英尺一英寸，不过她从来不穿。她的身材就像消防栓一样，这样的五短身材干她那一行还挺危险的。
“这不是个掩护。这是我的职业。”
我是在接手这家书店时遇到她的。我不太了解兰蒂，因为我不常见到她。贵宾狗工厂是卡洛琳的独资企业，兰蒂是个空中小姐，或者说在她因为咬了一名乘客而被贬为地勤之前，是个空中小姐。她比卡洛琳高，比卡洛琳瘦，也比卡洛琳年轻一两岁，举止有些轻佻。兰蒂和我算是朋友，我想，但卡洛琳是我的精神伴侣。
“嘿，你要发火了吗？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这是个相当好的掩护，伯尼。真的。”
我的精神伴侣同情地笑道：“警察真是个麻烦，”她说，“兰蒂曾经和一个警察交往过，我告诉过你吗？”
“早晚我会这么做的。”
“我想没有吧。”
“我没注意。你可以称它为小偷书店。‘这些书都是偷来的’——可以做你的宣传语。不错吧？”
“她曾经经历过这样一段时期，在她准备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之前，有三个月的恐慌期。我想那是心理上的抗拒机制在起作用。那时她跟十几个男人上床。有一次这个警察不举，她嘲笑他，这警察就拿枪抵着她的头，她还以为他要杀了她呢。真该有人杀了她，我干吗又他妈的提起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我保留了原来的名字。我不想忽然冒出个新招牌来。利泽尔先生在泽西海滩的巴尼嘉灯塔那儿有一幢别墅。这招牌上还有个灯塔呢。”
“你问住我了。”
“巴尼嘉书店，这名字是怎么来的？”
“你今晚有约吗？你还在跟画廊那女人约会吗？”
“是的。利泽尔先生要价不高，他的存货价格公道，而且还附赠装潢家具以及他的祝福。”
“我们决定各奔东西了。”
“而且买了这个地方。”
“那个疯狂的诗人呢？”
“应该说我有先见之明。”
“我们从来不算真正在交往。”
“有你在外面乱晃可就不是了，你看起来倒像是个专偷钱币的强盗，嗯？”
“那么你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的炖锅里有一些诱人的好东西。是我在今天早上还没觉得自己有多生气之前放进去的。佛兰德红烩牛肉加啤酒、小洋葱、蘑菇还有一堆好东西一起炖着。我还有不少好酒佐餐呢，如果你还是不肯喝酒的话，我也有几瓶巴黎水。”
“嗯，它们是不错的投资。”
我啜了一口我的苏打水。“我很想去，”我说，“但今晚不行。”
“你总是到处搜集钱币。”
“有事吗？”
“而且不是珠宝，是钱币收藏。”
“我累坏了。我要直接回家，而我要做的最激烈的活动，就是向上帝的圣约翰祷告。”
“没什么区别。”
“我应该知道这个人吗？”
“事实上，是在加州，橘郡。”
“他是书店业的守护神。”
“拿骚，还是圣托马斯？管它呢。”
“是吗？那谁是狗美容业的守护神？”
我思考了一分钟，然后说：“不是在佛罗里达。”
“我知道才见鬼呢。”
“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