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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颜色,我想她一定不会要太鲜亮的。随便哪个时髦的颜色就行。白金色或香槟色,但不要老式的深棕色。”
“他不可能永远那么幸运,雷。”
“对貂来说可真好啊,一定就像看牙医一样。”
“我也一直是这样告诉自己的。那是什么,窗子上有铁栏杆?你还真不冒险,是不是?”
“她想要的是貂皮。不是什么野生皮毛或濒临绝种的动物,因为她对这个话题也挺热衷的。貂,可是被饲养在牧场里的,所以没有残酷的捕兽夹,也没有什么濒临绝种的问题。他们只是用瓦斯杀死它们,剥下它们的皮。”
我把铁门拉下,锁好。“它们既然已经在那儿了,”我坚定地说,“不用似乎有点蠢。”
“我对皮草没什么研究。”
“没必要弄得让其他贼更容易得手,不是吗?贼没一个老实的,人们不都这样说吗?如果你忘了钥匙怎么办呢,伯尼?”
“她身高五英尺六英寸,穿十六号衣服。有时减肥后可以穿十二号,有时吃了太多的意大利面胖得要穿十八号。皮草,我想它们不需要像手套那么合身吧,是不是?”
他没得到答案,我想他也不期望得到答案。他咯咯地笑着,重重地把一只手搁在我的肩上。“我想你会叫个锁匠,”他说,“你不能自己开锁,已经不是贼了嘛。你只是个卖书的家伙。”
“哦。”
巴尼嘉书店位于东十一街,百老汇大道和大学广场之间。我把店门关好之后,提着购物袋往东走过两家店,来到一间叫作“贵宾狗工厂”的狗美容院。卡洛琳·凯瑟正在给修容桌上一只怯生生的小约克夏犬修指甲。她说:“已经休息了吗?等我把菲力普王子弄完就可以走了。如果不赶快喝一杯,我就要像吉娃娃一样叫唤了。”
“她喜欢天气冷而她暖和。她想要一件皮草。”
我舒服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卡洛琳为这只小狗的脚做最后的修饰,然后把它塞回笼子里。她的双手忙碌着,嘴里却喋喋不休地抱怨她的情人。兰蒂前几天晚上都迟归,不但醉醺醺的,还乱发脾气,卡洛琳感到非常厌恶。
“她喜欢冷天?”
“我想是结束关系的时候了,”她告诉我,“但问题是,结束关系我会是怎样的感觉呢?答案是我不知道我的感觉会是什么,因为我无法触碰到我的感情,而我发现如果触碰不到,那么也许我根本就无法感觉到它们,所以,让我们找个有酒卖的地方,因为我现在只想让自己好受一点。你今天过得如何,伯尼?”
“‘叶子红得真早,雷。那表示今年冬天会很冷。’她这么对我说。就算叶子的颜色变得晚,那也表示今年的冬天会很冷。”
“有一点漫长。”
“我在电话里跟她说过一次话。”
“是啊,你看起来的确很疲倦。我们走吧,我恨透了这地方的味道,我觉得自己像搽了‘湿狗’牌香水。”
“你这样忙着安定下来,或许下一步就是要结婚了。没什么东西比婚姻更能让男人安定下来了。她想要的东西是……现在才不过十月,她就预期今年的冬天会很漫长。你没见过我老婆吧,对吗?”
我们绕过街角来到一家相当普通的酒吧,名字叫作“饶舌酒鬼”。点唱机里放的多半是乡村歌曲,当我们把高脚椅往后移,坐在又长又暗的吧台边时,芭芭拉·曼德雷尔<a href="#zs7" id="zhu7"><sup>[7]</sup></a> 正在唱一首关于外遇的歌。卡洛琳点了一杯伏特加马提尼加冰块,我则点了一杯苏打水加柠檬汁。酒保会意地点点头,卡洛琳却困惑地看着我。
“没有。”
“现在是十月啊。”她说。
“是啊,是啊。听着,我来这里的原因是,有一天我正好想起你。我老婆最近有点让我受不了,你结婚了吗?”
“那又怎么样呢?”
“我真的是。”
“斋戒期不是在春天吗?”
“认真,是的。”
“是的。”
“我是很认真的。”
“医生嘱咐还是什么?让衰老的肝脏休息一下?”
“当然。”
“只不过今晚不想喝酒而已。”
“这是我的谋生之道,雷,是我唯一的谋生之道。我在卖书。”
“很好的理由,又想犯罪了?嘿,我有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