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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你想的是什么。”
“我想再喝一点这种酒，”我说，放下一个空酒杯，“色泽、香气、味道与回味。我想要确定我每个步骤都记清楚了。”
“我不想说，”她说，“因为如果不是的话，而且就算是，而且……伯尼，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会谈到这个话题，但我们得赶快换一个话题。告诉我她的名字，就直接说出来，好吗？”
“然后是味道。啜饮一小口含在嘴里，用鼻子吸气。这样会强化并加深风味。”确实如此。“最后是回味。”他说，然后倾斜酒杯，喝了一大口这珍贵的甘露。真是场快速研习，我模仿了他的每一个动作。
“我给你个提示，”我说，“不是罗曼尼。”
“接着是香气。”他宣布，然后用手掌握住杯子，画着小圆圈，摇动杯中的烈酒，然后吸入酒香。我们依样行事。
“哦，天哪，伯尼。我打赌也不是克莉·安迪夫<a href="#zs5" id="zhu5"><sup>[5]</sup></a> 。”
“你得按步骤进行，”奈吉尔说，“才能够尝到所有滋味。”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和他为我们斟满的白兰地杯一样——举高迎着灯光。“首先是色泽。”他说，我们模仿他的动作，将酒杯迎向灯光，专注地看着颜色。我不得不说，酒是一般的威士忌色，不过确实是威士忌光谱里较偏暗色的那类。
“不是。”
“不错。”我说。
“伯尼，说出来吧，好吗？”
“格兰·德拉姆纳德罗希，”卡洛琳说，重复我们的主人奈吉尔·艾格伦廷的话，他在倒酒时还念着酒名，“你觉得如何，伯尼？”
“莱蒂丝。”我说。
然后，你将液体倒入玻璃杯中，就是格兰·德拉姆纳德罗希<a href="#zs3" id="zhu3"><sup>[3]</sup></a> 威士忌了。
“哦，见鬼。你在开玩笑是吧？你不是开玩笑。哦，我的天哪！”
现在你用铜壶和铜制线圈施法术，把夹克变形。你把夹克的精粹全都蒸馏出来，装成一桶液体，然后放在熏黑的橡木桶里久存，比起前后两个王位觊觎者<a href="#zs2" id="zhu2"><sup>[2]</sup></a> 合起来的寿命还要长久。
<a href="#zhu1" id="zs1">[1]</a> 绘儿乐（Crayola），美国儿童文具品牌。
夹克也吸收了音乐，风笛的狩猎呼号，还有锡制长笛的尖锐笛音，从一个峡谷到另一个峡谷，横越整个山区。在酒吧里老民谣的轻快曲调中意兴昂扬，在唱给孩子听的喃喃催眠曲里回转旋绕。一切都在那里，吸收渗透到斜纹软呢的经纬纤维里。
<a href="#zhu2" id="zs2">[2]</a> 指英王詹姆斯二世之子詹姆斯·爱德华及孙子查尔斯·爱德华。
这件夹克你买了有好几年了，即使新买时也显得陈旧。现在，夹克的胳膊肘上有了皮革补丁，袖口处有了皮制绲边，而皮革自身也都磨旧了。口袋因为经年承担着你放进去的物件而鼓了起来。你曾经穿着这件衣服在月夜的荒野里散步，在高原地带昂首阔步。你曾经在骑马时穿着它，你那条兴奋的狗用沾泥的脚掌在上头留下了污渍。这件夹克曾经淋过雨，为雾气所袭而潮湿。这件夹克浸透了烟雾，来自空旷地方的营火，以及茅草屋里的泥炭火堆。夹克里也有汗水，纯正的人类汗水。还有人类的欢乐与悲哀——如果你看得够仔细的话，你就可以分辨出比绘儿乐出品的最大盒的蜡笔还要多样的情感变化。
<a href="#zhu3" id="zs3">[3]</a> 格兰·德拉姆纳德罗希（Glen Drumnadrochit），苏格兰地名，位于尼斯湖畔。
这是件精美的旧夹克，用高地羊浓密柔软的羊毛织成，可以说是小农场里的手工艺品，也可以说是手工业里的农产品，反正是诸如此类的东西。如果你看得够仔细，就会在上面发现彩虹的所有颜色，比绘儿乐<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出品的最大盒蜡笔都更多彩，色调变化也更丰富。
<a href="#zhu4" id="zs4">[4]</a> 乌贼的英文是Cuttlefish，与加特福旅舍（Cuttleford）发音相近。
让我们假设你拥有这件斜纹软呢夹克。
<a href="#zhu5" id="zs5">[5]</a> 罗曼尼（Romaine）和克莉·安迪夫（Curly Enpe）分别是长叶莴苣和卷叶莴苣的意思，与前文中莱蒂丝代表的意思相呼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