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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卡洛琳能不要再梦想她那难以企及的女仆,而是为她失踪的最好的朋友发出警报,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一旦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我要做的就只是等到这一群人到楼下去,然后就可以到浴室了,但是在那之前,踏到走廊上都还不安全。
“那就不要这么做,”她说,“为什么要冒险,伯尼?这不值得。”
而事实上,人到底可以忍耐多久?
“我甚至可能会被冻死。”我告诉她。
我不想继续耗在这个问题上,这是不太有礼貌的谈话,但我也不想引起你们好奇寻思。
在我们关掉各自的床头灯之前,我把心里的想法解释给卡洛琳听。起初她以为我要躺在谷底装死,而她很担心我会得重感冒,最后变成肺炎。
所以我可以就这样说明,有那么一刻,我开了窗拿了一只原本属于乔纳森·拉斯伯恩、而他今后不会再用到的鞋子,伸到窗外。我将鞋子翻转过来,然后又拿进来,关上窗户。
所以我采取了不同的做法。当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睡着时,我拿着手电筒偷偷摸摸地四处走,就像第欧根尼<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寻找不诚实的人那样。但在这么做之前得先假装我已经死了,在一个不方便进行检查的地方留下一具明显的尸体。这让我有机会在白天也能继续鬼鬼祟祟地行动。
就是这样。现在我只要等卡洛琳醒来就行了,希望她没有忘记她应该做的事。首先,我们两个人在早晨都不是处于最佳状态,而且卡洛琳前一晚多喝了那么一点麦芽威士忌。我可以想象她会奇怪我到哪里去了,然后耸耸肩抛开这个疑问,一头栽进丰盛的早餐里,像是燕麦粥里的苍蝇,或者诸如此类的英国传统料理。
那么我做了什么?嗯,我尝试了像个真正的侦探一样处理这种状况,逐个询问,但是没什么进展。即使如此,到一天结束时,我脑海里还是多了几个念头在嗡嗡作响。我甚至对凶手的身份有强烈的预感,但是看来又不太可能。我需要更多的信息,但这些人全都在这里,让我没有办法获得信息——哪怕我看着他们的行动,他们也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谁又能够责备他们呢?就他们所知,我是杀人凶手,而他们是我名单上的下一个人。)
“你的那个丈夫罗登巴尔在哪里?”
但是在加特福旅舍,所有的人就在那里。根本没有把嫌疑犯聚集在一起的必要,因为他们不会分散得很远。事实上是无法走远。桥没了,电话线也断了,整个地方都被埋在深雪里。
“你是指伯尼?咦,我没有……哦,我的天,我们要去找他!他失踪了!”
我不会这么做。我只是四处溜达,暗地里到处摸索,然后翻出一些事情,有时候事情就会解决。
她会做好的,我向自己保证。而在她开始之前,我只能等待。
卡洛琳称我为业余侦探,如果我真算得上是个侦探的话,那肯定是业余的。但在另外两个领域我算是内行人:偷盗和卖书,我也知道业余和专业人士之间的差别,扮演侦探时我不会挂出招牌。我知道侦探做些什么——我应该知道,因为读的相关书籍太多了。他们敲门进来问些无礼的问题,检查不在场证明并搜集证据,还会做一大堆我不怎么在行的事。
没问题。我有东西可以读。
所以我习惯于在城市里奔走,冲来撞去,在办公室和住家里溜进溜出,不一定总是让房主知道或得到允许。那就是我的行事方式。那也是我的谋生方式,而且当我有几回陷身杀人案件时,也应付得相当自如。
结果,一点问题也没有。卡洛琳确实醒来了,而且记得她的台词,还成功地将她佯装的惊慌传染给了屋里的其他人。我的门(或拉斯伯恩的门,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小乔治的门)在他们过来时,已经打开了门闩,但还是锁着,让钥匙一转就轻易打开了门锁。
嗯,你看,在纽约你四处见到的都是陌生人。他们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他们,所以即使你像沙丁鱼一样挤在高峰时段的地铁里,你其实还是单独一人。大家都是匿名的,只是没有隐身。
“没有人在这里。”奈吉尔·艾格伦廷宣布,然后众人聚在一起,准备到别的地方去。我在这群人里分辨出不同的声音——卡洛琳的声音像是在惊恐的边缘,利昂娜·萨维奇则喃喃说着安心的话——然后达金·利托费尔德的声音像个破钟般响起来。
另一方面,加特福旅舍的房间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多,有好几英亩的土地,四周有广袤的乡野。这片广阔之地只有零散的几个房客和少数员工,而且这个人类团体的人数还每天都在减少。我为什么还会有幽闭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