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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累，妈妈。”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永远不觉得累。”萨维奇太太不满地说。意思是她自己经常感到疲累，而这大部分是米莉森特的错。她叹口气，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我希望她没有弄得两位快要发狂，”她说，“她是个相当漂亮的好小孩，除了她认为自己是苏格兰玛丽女王的时候。”
“啊，”他说。“嗯，你是个女人，嗯？”
“哦，妈妈，不是苏格兰玛丽女王。”她转动眼睛，“妈妈，这两位是伯尼和卡洛琳。他们住在奥古斯塔姨妈房。”
“我宁愿是只活的母山羊，”卡洛琳说，“也不想被哪个呆子射杀，把我的头钉在墙上。”
“那是个很好的房间，不是吗？很高兴认识两位。我是利昂娜·萨维奇。我丈夫克雷格就在这附近，但别问我在哪里。”
“这是角，你们不知道吗？”我们肯定是一脸困惑的样子。“这角，这角，”他说，“这修长、优雅而削尖的角。少了角会像什么样子，嗯？”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节因为关节炎而肿大。“我告诉你们，”他说，“看起来就像血淋淋的母山羊。”
我们说很高兴见到她。“他们非常好，”米莉森特宣布，“卡洛琳是位犬类美容师。你永远猜不到伯尼是做什么的。”
我们停下来，与爱德华·布朗特-布勒上校谈话，他是位面色红润的绅士，穿着斜纹棉布长裤，斜纹软呢的诺福克外套。晚餐前，艾格伦廷就在吧台那儿为我们介绍过彼此 ，那时他显然是在单一麦芽威士忌中流连忘返。现在他移步到对面墙边，评论狩猎战利品高贵的本质 。
“我恐怕也永远猜不到犬类美容师做些什么。”
“或者甚至你没看完。”我说。
“她替狗美容，妈妈。尤其是约克夏，因为它们比较小，洗起来较省事。而伯尼是个贼。”
“如果你看完了的话。”
“那是我们的小秘密。”我提醒她。
“只能打个大呵欠。大部分是新式的平装书。去年的畅销书。那种你会带着去度假，回家时就扔掉的书。”
“哦，我妈妈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会吗，妈妈？”
“没有《长眠不醒》吧？”
<a href="#zhu1" id="zs1">[1]</a> 原文为straight，也有“异性恋”的意思。
“没有。这让我想起我的特价书桌。”
<a href="#zhu2" id="zs2">[2]</a> 德尔夫特（Delft），荷兰著名瓷器品牌，于一六五三年创立。
“这里到处都有书，”卡洛琳喃喃自语，“你看过我们房间里的书橱了吧，有吗？”
<a href="#zhu3" id="zs3">[3]</a> 简·格雷（Jane Grey，1537—1554），英格兰女王，在位仅仅九天，因此也被称作“九日女王”。
一个大书橱上还有更多的书，以一对愁容满面的铜制林肯坐像书挡支撑着，花纹图案的沙发旁还有旋转书橱。
<a href="#zhu4" id="zs4">[4]</a> 安妮·博林（Ann Boleyn，1507—1536），英格兰皇后（1533—1536），亨利八世的第二任妻子，伊丽莎白一世的母亲。她没有生养男性继承人，后来被以通奸罪斩首。◇◇◆◆安妮·博林（Ann Boleyn，1507—1536），英格兰皇后（1533—1536），亨利八世的第二任妻子，伊丽莎白一世的母亲。她没有生养男性继承人，后来被以通奸罪斩首。
晚餐后，我们一个个房间闲逛，想弄清楚加特福旅舍一楼各个房间的位置。天哪，竟然有那么多房间，每个房间还似乎都通往另一个房间。我们从一间叫东厅的客厅开始，如果我事先没看过简介手册里的大图书馆，或许会误认为东厅就是图书馆。壁炉两边的墙壁上，都有从地板直抵天花板的书架。其他墙面陈列了各种纪念品——交叉的长矛、西非的仪式用面具，以及填字游戏里才会出现的动物头制成的标本，应该是只剑角羚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