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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夜里你们两个都没有离开卧室吗?”我问。
“或者她在说谎,任何人都可能就任何事说谎,不是吗?你们知道那种派对游戏吗?有一个人是凶手,而当你询问所有参与者时,除了凶手以外的每个人都得说实话。嗯,那和这里的情形很像,但又不是这样。”上校看起来很困惑,我想我也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可能说谎,而这无法证明任何事,”她解释道,“不止如此。假设乔纳森和利昂娜二十年前一起担任亚赫赛<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营队辅导员时,曾经疯狂了一下。那么他就有足够理由意味深长地瞄她一眼,而她也有理由坚持从来没有见过他,而这与谁杀了他无关。”
“她在我之前醒来。但她在我们的房间里,没错。”
我们反复讨论这一点,最后同意了她的话。每个人都可能说谎,不是只有凶手。听起来似乎不太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是你的房子,奈吉尔,”上校说,“你一年待在里面十二个月。我无法想象任何人会嫉妒你拥有自己的浴室。你醒来时西西在那边吗?”
这让我开始思考我们努力的重点。我刻意在询问西西的时候换了一种方式,从针对不在场证明和作息时间的严肃询问,换成一种闲聊式的问法。在她离开后,我解释了为何这么做。
他说莫莉·柯贝特发现尸体时,他已经醒来穿好衣服,但是还没有离开卧房区。“我们有自己的成套卫浴,”他解释道,“希望你们不必向其他人提这件事。因为所有房客都必须共用,而他们可能很讨厌这点。”
“你把我说成是个业余的侦探,”我告诉卡洛琳,“的确,我们三个其实都是业余的。我们都有一些可能会有用的经验,但我们不是警察。专业的做法对我们不适用。但是用业余的做法,大家会告诉我们那些他们做梦也不会跟警察说的观察和推论,嗯,这可能会有收获。”
“我记得在楼下四处漫步,”奈吉尔说,“察看屋内各处状况准备上床。我回到房间时西西已经在床上了,我也上了床,嗯,我一定是立刻就睡着了。接着我知道的就是早晨了。”
从某方面来说,确实有所收获。我们已经从奎普那里得知,戈登·沃波特很挑食,因此不可信任;而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从沃波特那里得知伊尔琳·柯贝特,这位因为奥里斯之死而悲伤的女服务员,连续几个早晨病得很厉害。“这不表示这个女孩有家族特征,”他说,“或者是奥里斯惹得她这样,即使是,也不会让他们或其他任何人在此事件中的角色变得复杂。”我们曾说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于是他就告诉了我们,他曾听到她连续三个早晨作呕。
“不必抱歉,”上校说,“主教也会这样的。”
但是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又如何呢?知道迪蒙特小姐裸着身体跳舞,或是米莉森特·萨维奇透过钥匙孔偷窥,到底有什么好处?如果哈德斯蒂小姐和厨师说过话,或者达金·利托费尔德被人瞥见看莫莉·柯贝特看得入神,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皱着眉。“很难说得准确,”他说,“你该记得我们昨夜小品了一下格兰·德拉姆纳德罗希威士忌。”我说我记得很清楚。“我记得够清楚了,”他说,“但是我发现在几个小时里喝了很多之后,夜晚的最后时光就有一点不太记得起来了。细节变模糊了,总是这样。”
说出利托费尔德显然对楼下女仆感兴趣的是柯利布里太太。莱蒂丝接着却评论道莫莉是个俊俏的辣妹,随时准备好要投入任何穿长裤的人的怀抱(最有趣的是卡洛琳对此的反应:她低头看看自己,确定她不是穿着裙子)。“我自己的丈夫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浪女,”莱蒂丝又说,“但我们是来度蜜月的,所以有所不同。我敢肯定其余男士都注意到了。如果有人曾经和她抱在一起打滚,我也不会惊讶。”
“你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几点休息的吗?”
如果达金曾经在楼上转着诱惑楼下女仆的念头,他也没有说出来。根据他的说法,他没有太注意员工,或是其他客人。他对我们的探究,或是不得不在加特福旅舍里停留更久时间的做法都没有兴趣。
“是的。”
“到了早晨,”他说,“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他晃了一下头,一定有人曾经跟他说过,这种姿势可以展示他波浪状的头发。“我知道如果往下游走一段,有个地方可以过溪而不会跌断脖子。接下来,只要找到公路就可以了。现在尝试太晚了,但是等到太阳出来后,莱蒂丝和我就要这么做。”
“在一楼?”
“但是发生了谋杀案,”上校告诉他,“我以为大家都同意在警察来之前,我们全都留在这里。”
上校问他第一次谋杀发生时,他在哪里,而奈吉尔说他不知道谋杀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是他认为当时他一定是睡着了。“在我们的私人房间里,”他说,“恐怕不是在那些有命名的房间,西西和我在厨房的另一边有一间套房。”
“或许那是你们的想法,”达金说,“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可没同意任何事情,你们每个人对我也没有任何约束力。一旦我们离开这里,会立即通知警察,然后他们就会马上到这里,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我不认为我们曾经有过来自爱荷华的顾客,”奈吉尔说,“那和奥马哈不是一个地方,对不对?”
“是的,不过——”
“或者他可能在电话里说了谎,”卡洛琳说,“到了登记的时候却记错了。最后我们发现,他其实来自爱荷华州的安密斯。”
“真不明白当初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他继续说,“这是莱蒂丝的主意,别问我她是从哪里冒出的这种念头。这个地方应该是非常高级又独特的那种旅馆,但我见到的就只是一堆荒废的砖头,由一个头脑不清的主妇和酒醉的丈夫经营。现在你到每个地方都有卫星电视,有五十或一百个频道,而这个烂地方居然连一架有兔子耳朵天线的移动式黑白电视都没有。哪个头脑清醒的人会来这种地方?”
调查开始进行了。我们从奈吉尔开始,从问话中了解到他对拉斯伯恩所知不多,但奈吉尔想到他曾经在电话上说,他是从纽约打来的,但是他在房客登记簿上写下的却是“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当然,即使他住在波士顿,他也可以从纽约打电话。”奈吉尔加上一句。
“艾格伦廷太太非常沉稳,”上校说,“而艾格伦廷先生也不会只因为他对麦芽威士忌很有品位,就是个酒鬼。而且没电视也有别样的乐趣。至于什么人会愿意来这种地方,我可以说我很高兴每年自己在这里待上六个月。”
“那是一种爱好吗?”有人想知道。我想说不被逮捕入狱是个爱好,而解决别人的罪行可以让我不用进监牢。但我只是低下头,想要看起来谦卑一些。
“我无须多言,”达金说,“你们的调查注定会失败,大家都编成三人一组的古怪念头也是。我要和我妻子在一起,我们两个会一直在一起。其他人都不要靠近我们。到了早上我们就走了,我要告诉你们,我很高兴离开这座疯人院。”
“我过去是有些运气。”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