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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
“文书、文件、纪念品,一家瑞士公司的股票。”
“当然。”
“里头有什么?”
“那赫伯曼为什么要写他的名字?”雷问。
“我想是吧,但当时他只是我的父亲,我出生时他已经中年,我成长的过程中他常常不在身边,但在我眼中,他当然很伟大。剩最后一口气时,他告诉了我对安纳特鲁利亚的责任,然后把那个皇家资料夹交给我。”
“他没写,”我说,“他什么都没写。那是个死前信息,不管应该念成赫伯曼队长还是萨诺夫。赫伯曼快死了,那些字是他用手指蘸着自己的鲜血写的。我不知道赫伯曼离开东欧多年后是否还记得西里尔字母,但这肯定不是他的第二天性,也不会是他临终前匆忙之间要写下凶手名字时会下意识选择的字母。”
“他很伟大。”伊洛娜说。
“那留下死前信息的是谁?”卡洛琳问道,“不是——他叫什么来着,土拨鼠——”
“他几乎从没跟我提过安纳特鲁利亚。你一定了解,我们家族实际上没人在那里住过。我祖父被选为安纳特鲁利亚国王,但他以前也不是安纳特鲁利亚人。结果我父亲临终前说出他对那个小小山间国家的深爱,谈到我们家族对那块土地的效忠,还有我们肩上的责任。我当时心想,他可能是因为吃了大夫的药昏了头,所以才会胡言乱语。也许真的是那样。”
“不是土拨鼠,当然不是。凶手留下这个信息,是为了要转移注意力。他选择西里尔字母,或许只是因为他知道他的被害人跟巴尔干半岛的政治有关。查诺夫先生,他写这些字,是因为他想栽赃给你,而他拼错你的名字,是因为他也不熟悉西里尔字母。所以我们对这位凶手有什么了解呢?他不是安纳特鲁利亚人,他不是这位被害人当年干情报员的老搭档,而且他对查诺夫先生恨之入骨。”
“然后呢?”
“简单,”雷·基希曼说,“一定是提格贝特·罗塔里安,不是吗?只不过,如果他是卖地毯的,他怎么会毁掉那么一张宝贵的地毯呢?”
他深深叹息。“我父亲临终时把我叫到床边,把你说的这个资料夹交给了我。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雷斯莫里安站起来,他的脸比平常更白,脸上的色斑发青。他抗议一切,坚持他不是地毯贩子,也没有杀人,而且他的名字也不是雷刚刚所说的那个。
“但你带着一个烫金的皮资料夹。”
“随便叫什么,”雷同意道,“等送到了中央登记处,我会把你的名字写对的。重要的是,是不是他干的,伯尼,在这点上我想你的功力还没衰退。提格,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记得吗?”
“是为了离开欧洲,也为了摆脱所有关于王位和皇冠的闲言碎语。”
雷斯莫里安的嘴巴蠕动着,可是没发出声音来。我以为他会去掏枪,但他两只手都没伸进衣服里,只是握紧了拳头。他看起来又像个小鬼了,让人觉得他可能会突然大哭,或者跺脚。
“但是你来到了纽约。”我温和地说。
屋里一片沉默,众人等着看他会做什么。然后卡洛琳说:“看在上帝的分上,提格,告诉他们那是个意外。”
“我一定会找你。”他说,然后卡洛琳双眼呆滞得要给他鞠个躬了,“罗登巴尔先生,我刚刚一直没说话,但也许我该说的。这整件有关安纳特鲁利亚王位的事情让我很不自在,我祖父的辉煌时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而我父亲的小小冒险行动则发生在我出生前,几乎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的家人试图宣称拥有皇冠一事让我觉得非常有趣,甚至滑稽,可以拿来哄女孩,或者在社交场合打趣。我有自己的人生,在国际金融和经济发展方面有一点小资本和事业。我不会花时间去怀念一个皇族的过去,也不会梦想一个皇族的未来。”
天哪,我心想,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没头脑的话?
“呃,几乎算是我的店了,伯尼。谁周末还来替你看店来着?嗯,说到我的店,陛下,我想你不会刚好有狗需要洗澡吧,但如果你有的话——”
“那是个意外。”提格拉斯·雷斯莫里安说。
“你的店里?”
<a href="#zhu1" id="zs1">[1]</a> 猫爪的原文为cat’s paw,意为“被人利用者”。
我想我们都被皇室身份唬住了。屋子里一半的人肯定早就知道或怀疑迈克尔在整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但大家都保持沉默,直到卡洛琳打破寂静。“一个国王,”她说,“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店里有一个国王。”
<a href="#zhu2" id="zs2">[2]</a> 表演法中有一个著名体系叫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Stanislavski’s system),与上文的圣美多德并没有关系。此处为卡洛琳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