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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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早就知道了。而且你还早到了很久,之后我们来到上城,由我打开卢克的门。”
雷·基希曼坐在琼·纽金特旁边,他就没有必要仔细描述了。和平时一样,他穿着一套暗色西装;和平时一样,西装看来像是定做给别人穿的。他正等着我从帽子里变出一只兔子,同时希望一晚的辛劳能带给他一些报酬。不是兔子就是帽子,我想。
“破门而入。”雷宣布。
坐在他身边的是琼·纽金特。从一些照片里能看出她的头发正在转灰,不过她显然遭到过什么打击,一夜之间头发全黑了,因为这会儿看来可没有一丝灰发。她有一张椭圆形的长脸和橄榄色的皮肤,头发中分往两边梳成辫子。一条纳瓦霍族的青瓜花项链和两个土耳其玉镶银的耳环加重了她身上那种美国印第安风味。
“入的部分我承认,”我说,“不过我们什么都没打破,而且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些毒品,还有类似大麻的玩意儿,外加果酱罐里的几块钱。”
耐心女士窝在沙发椅上。坐在她右边一把从餐厅临时搬来的椅子上的,是我们的主人哈伦·纽金特。我这是第一次和他碰面,虽然感觉上我们似乎已相识多年——我是根据照片认出他来的。这人虎背熊腰,身高超过六英尺,而且体重已经很危险地逼近三百磅。怪不得他的鞋我穿太大。今晚他穿了件黑色套头毛衣,外罩黑白碎格外套,可是我没法忍住不看他的脚。他穿了一双很漂亮的黑色流苏便鞋。如果我上回造访时这双也在衣柜里的话,那就是我看漏了。我觉得它们也参加了欧洲之旅。
“我们搜查那里时找到了毒品,”雷说,“不过我不记得哪个果酱罐里有现金。”
吉尔马丁太太旁边坐着的是耐心女士,她身材修长,穿着马靴、牛仔裤,和一条印了“文法正确”的运动衫,看来颇具乡间的悠闲气质。她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一定会全力配合。我知道这种感觉。当初在维拉内拉咖啡店那个蝙蝠洞里我也有过类似的体会。
“天哪,”我说,“我不明白钱到哪去了。哦,还有一件事。我们找到了一张棒球卡,卡名‘三垒站姿!’上头是泰德·威廉姆斯两手放在臀部站着。”
埃德娜·吉尔马丁看来比我上次在科特剧院排队买票时得到的模糊印象要显得年轻些,也没那么让人望而生畏。我根本没注意她身上的衣服,攫住我目光的是她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当然,任何人的目光都会被抓住,不过让我吃了一惊的是因为我觉得它是我从亚历斯和弗里达在华盛顿港住处偷出来的赃物之一。再看一眼我才安下心来,不过刚开始它还真吓了我一跳。
“芥末系列里的一张,”波顿·斯托普嘉德说,“没错,确实是马丁的卡。也是威廉姆斯的卡中很棒的一张。”
卡洛琳的右边是在场唯一有可能邀我去冒牌者的男士,不过我不确定今天的活动结束后他是否还会愿意跟我讲话。马丁·吉尔马丁和他太太埃德娜共用一对维多利亚鸳鸯椅,他穿了一套灰色西装,白色衬衫,系着杰里·加西亚<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式的领带,表情游离于略带兴味和事不关己之间。
“如果你喜欢那种东西的话,”我说,“多尔和我都没有领略到它的魅力。我从卡上得到的信息是:它们到这里来过,不过现在已经不见了。多尔原来就知道棒球卡在那儿,不过这下她知道卢克一定是强行撬开了公文包。他把棒球卡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之后显然又改了主意,不过他忘在背包某个口袋里的一张卡败露了他的形迹。总之这就表示他打算独吞,如果当时他不是已经把卡卖掉,就是正在进行当中,反正多尔得跟钞票吻别了,或者至少也得等卢克再次现身,在他身上再下一番功夫才行。”
先是卡洛琳·凯瑟,我的重要朋友兼贵宾狗清洁工。跟我一样,她下班后也回家换过衣服;跟我一样,她也选了条灰色法兰绒长裤和蓝色运动外套。不过要分清我们俩并不困难,因为她外套的领子上别了一个猫形别针,而且她穿的是绿色套头毛衣。(我穿了衬衫系了领带——以防万一有人邀我去冒牌者俱乐部。)
“不可能了,”卡洛琳好心帮忙说,“因为卢克死在了浴室里。”
其实未必,不过我还是点头微笑,睁大眼睛扫视一圈。正如我所说,每个人都在场,顺序如下。
“是不可能了,”我说,“哦,他死了,我们进他公寓时,警察已经把他装进尸袋拖走了。这事上了星期天晚上的新闻,之后我就再没有过多尔的消息。她已经下了结论——在我看来还算合理——她想从中捞点钱的希望已经完全破灭,所以不如看看另外还有什么别的机会。”
“这位是伯尼·罗登巴尔,”雷宣布道,“伯尼,这儿的人我想你应该都认识。”
“那些卡片怎么样了?”想知道的是罗莉·斯托普嘉德——加强了我原先就觉得她非常现实的印象。
他们聚集在客厅。房子里的椅子和沙发被排成一圈,从餐厅搬来的几把椅子还加大了这个圆周。给我开门的是雷,他领着我走过玄关,进入活动中心。顿时,谈话声令人满意地戛然而止——无论之前他们在讨论什么。
“不见了,”我说,“卢克卖掉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钱又在哪儿?照我看,他把卡和公文包等物品全放在了某个寄物柜里,同时盘算着该如何处理。当然应该还有几种可能性,不过我觉得我们再也别想知道钱的下落了。”
门卫的名单正确无误。他们全都在场。我不知道雷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他确实把大家都叫齐了。
“卢克呢?”
我敲敲门,它应声而开。
“什么?”
我乘电梯到九楼,穿过走廊来到9G的门前。我看着上面的两个锁,普拉德和雷布森。
“那个年轻人,”埃德娜·吉尔马丁说道,就我记忆所及,整个晚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那个神秘地死在上锁浴室里的年轻人啊。是谁杀了他?”
“罗登巴尔。”我催促道,他找到我的名字打了个钩,回过头朝我一笑,然后指着电梯告诉我怎么走。这点虽然周到,不过实在没有必要。
“哦,这简单,”我说,“是哈伦·纽金特杀的。”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我准时跟西端大道三○四号的海地门卫报到。“伯纳德·罗登巴尔,”我说,“纽金特夫妇都在等我。”他查看一张小单子的时候我越过他肩头望过去。发现上面除了我以外的名字全打了钩,我很高兴。
<a href="#zhu1" id="zs1">[1]</a> 杰里·加西亚(Jerry Garcia,1942—1995),美国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