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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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们在那儿待了多久。我看过几次表。如果光线好些,我有可能伸手掏出皮夹,瞧瞧我的记事本。有几个诗人以刻意平板的单调声音朗诵作品。其他的则抑扬顿挫非常戏剧化。有个前额很高、直发披肩的家伙唱了几首诗,一边弹着吉他伴奏。他只会几种和弦,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只用上两首曲子——《得州黄玫瑰》和《佛蒙特月光》。
“是啊,因为你心绪太乱,没办法想清楚。我心绪不乱,不过我可真是累坏了。今天太漫长了。”
房间又小又暗。墙壁和天花板都是黑色的,唯一的照明是由竖在空猫食罐里的黑色蜡烛提供的。里面没几个人,我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耐心女士,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
“从我在你书店跟你碰头已经差不多过了十二小时了。”
那天晚上我在这家以诗体为名的咖啡店没听到双轮诗或者算得上传统诗作的东西。有些意象咄咄逼人——“我将在你的嘴上涂抹经血!”有些押韵得如雷贯耳——“母亲,你的卵巢实在不敌包法利夫人的。”而且偶尔会听到依稀耳熟的字句——“我恨你有多少?他妈的待我细细数来……”
“而且当时我已经工作了半天。我是十点左右开门的。”
也许你还记得,所谓双轮诗,就是一种老派的法国诗,由两行诗句轮流结束所有诗节,并在最后一段诗节共同负责收尾。(一定还有个更好的方法解释,不过那显然超越了我的能力。)狄兰·托马斯<a href="#zs2" id="zhu2"><sup>[2]</sup></a> 写过几首双轮诗,包括《不要踏入静谧的良夜》。近期玛莉莲·海克也巧妙运用过这种形式。
“那你是几点起床的,八点吗?”
“伟大的斗士,”他露出了牙齿,“跟兔子一样会斗。”
“差不多。”
“听说过。”
“也该让你上床睡觉了,”她说,“我想我只是希望你跟我保证没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那儿在打仗。楼房被烧,窗户破裂。我们的民族自尊心强。”
“就这个?那简单。没什么好担心的,多尔。你也睡去吧。明早再谈。”
“真的吗?”
我脱了衣服,决定还是应该冲个澡——虽然现在已是深夜,而且我已经忙碌了一天。之后我穿上浴袍,开始查看我的外套口袋里的“三垒站姿!”。卡片背面列出了所有泰德·威廉姆斯一九四九年以及那之前打过的三垒安打,细数各是哪年击出的,是芬威公园还是巡回比赛的战绩。不过上面没有指出哪几个是卡片正面那种三垒站姿,哪几个是滑垒成功。
“跟我们的城市一样,”他说,“跟杜尚别<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一样。”
见鬼,我想着。好奇的脑袋想知道……
你不必知道这些。我们沿着第二大道开上休斯敦街,找到路德罗后沿途爬行,直到我看见双轮诗咖啡店——小小的一个昏暗的店面,塞在一幢烧毁的楼房和一片空地中间。哈什马·土克提看着这幅景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