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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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也不是‘所有东西’，”我说，“也不是‘确实’。”

“如果那是她家的话。”她说，“别动。”她对着爱丽森·旺达说，然后开始查住户电话簿。“卡达蒙……切斯皮克……柯里尔。就是这个了，库珀。我找不到格温多林·库珀。不过G.库珀倒是挺多的，而且有一个住在西端大道九一○号，可这就远在上城那头了。纽金特那幢的地址是——”

“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没有跟踪我，”我说，“不过她有可能出门买瓶牛奶什么的，然后正巧看到我走出地铁。她说她曾在附近见过我，所以觉得眼熟，不过我可不记得见过她，所以有可能是她编的。搞不好她知道我是贼，又碰巧看到我，所以她就要我陪她走回家。”

我伸出一只手拍拍爱丽森毛茸茸的脸。它又发出那种哼唧声。“钱我留着了。”我说。

“这么说她是刚好找你陪她走回家，然后又刚好提到琼和哈伦在欧洲。”

“伯尼。”

“可以这么说。满分十分的话她能拿八分。”

“呃，我原本打算放回去的，”我说，“然后想起我数钱时脱掉了手套——把钱带走就不怕沾上指纹了。如果把钱放回原处，我就得擦干净每张钞票，完全不留痕迹，然后还得处理书桌抽屉的锁——得先撬开再锁上。”

“美丽，嗯？”

“所以你拿了钱。”

“一整天吗？不太可能。而且依我看她没在车上，因为我没注意到。她是那种你会注意到的女人。”

“呃，我本来就拿走了，只是留着没还而已。”

“也许她也乘了同一班。也许她在跟踪你。”

“八千块？”

“哦，她怎么可能设计我？首先她得知道我是贼，而且还得知道我会乘那班地铁。”

“差不多，八千三百五。”

“可你还是去了。”

“你在那儿待了多久？四小时？算起来一个小时两千块，可比最低收入高多了。”

“我首先就想到了这一点。事实上，我把探针放进口袋之前就想到这个可能了。”

“相信我，”我说，“不值得。我留下钱只是因为这比放回去省事。何况钞票没法追踪来源。手表和珠宝有可能会把线索引向纽金特公寓，可钱就只是钱。”我耸耸肩。“也许应该物归原处——就算我得一张张仔细擦。不过那时已经很晚了，我只想赶快离开。”

“你觉得是她设计的吗？”

“不过你还花时间上了锁。锁外间的门我能理解，可为什么锁上浴室呢？你费了半天劲才打开那道锁，要锁上只怕同样麻烦。”

“就当是人格缺陷吧，”我说，“或者是一时丧失理智，或者是暂时性精神失常。也许我还有点醉，可那些咖啡让我感觉不到这一点。我只能说这事就像诸神的礼物。我整晚都是个好孩子，抗拒了难以抗拒的诱惑，于是他们就派个美丽女子把我领向乖乖等着让人偷的公寓，算是奖励。”

“倒也没有。那种机械装置关比开容易，而且开的时候我就在门闩表面划出了沟纹。不过确实还是花了些时间。”

“伯尼——”

“那干吗又费事锁上呢？”

“我不知道。”

“你想想，”我说，“如果警察来的话就得破门而入。他们在浴缸里找到一具尸体，旁边有把枪。一扇小窗上了锁，门在他们闯进去以前也锁着。如果你是警察，你会下什么结论？”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你为什么那样做？”

“自杀，”她说，“没有别的可能。伯尼，等等。”

“我知道。”

“我在等。”

“而且你已经熬过了整个晚上，安全回到公寓了。”

“如果没有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