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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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只猫就是分水岭，对吧？”
“捕鼠器。”
“毫无疑问。伯尼，有些原始文化其实没有数字，至少没有我们概念中的数字。他们有个字的意思是‘一’，还有别的字代表‘二’和‘三’，然后有个字的意思是‘比三多’。我们文化里的猫也是同样的情况。你可以有一只猫，可以有两只，甚至可以有三只，而那之后你的猫的数量就只能是‘比三多’。”
“——总之要他们在气味难闻的店里消磨时间恐怕是强人所难。他们有可能进来一分钟，可是不会逛多久。爱书人不会愿意跟臭气熏天的腐烂老鼠为伴。”
“然后你就成了养猫的女人。”
“有的已经这样了。”
“你明白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搞不好你的客人为了避免经过你的店，纷纷绕道而行——”
“是的，我明白了。我接收了你的第三只猫。你从来不提，原因就在这里，对吧？因为你一直都在盘算着要把那讨厌的第三只猫推给我？”
“一只小老鼠。”
“没有的事，”她飞快地回答，“我对上帝发誓，伯尼。多年来我们也谈过几次猫狗的事，你每次都说你不养宠物。我有哪次逼过你吗？”
“也许我是有点夸张，”她承认道，“不过哪怕墙里有一只死老鼠，你都会闻到。”
“没有。”
我翻了个白眼。
“我尊重你的意见。有时候我确实会想，如果有个动物让你疼爱的话，也许你会更开心，不过我从没说出口。我根本连你需要一只工作猫都没想过。然后我发现你这里闹鼠患——”
“只有上帝才知道确切的数字。毒饵的目的是引来全区所有的老鼠，说不定会有老鼠从几英里外巴巴地赶来，从SOHO到基普湾，全跑到这儿来送死。”
“你偏偏知道解决办法。”
“好几百只？”
“呃，当然。这方法太棒了，对吧？承认吧，伯尼。今早有拉菲兹在那儿欢迎你，你觉得挺温暖的，是不是？”
“没人这样说过死老鼠。到时候你的店里会有好几百只老鼠烂在墙里头。”
“挺好，”我承认，“至少它还活着。我脑子曾闪现过一个画面，看到它四脚朝天躺在那儿，一群老鼠围着它。”
“哦，呃。眼不见为净。大家不都这么说吗？”
“是吧？你关心它，伯尼。不知不觉你就爱上了那个小家伙。”
“就想想几十只老鼠死在你周围的墙壁里——你看不到也抓不到它们的地方。”
“别这样期待。卡洛琳，它叫拉菲兹之前叫什么名字？”
“全都不想了。记忆一片空白。”
“哦，别提了。是个很蠢的名字。”
“且不说吃下含灭鼠灵的东西，然后每根小血管都迸裂有多恐怖，也不说上帝创造的温血小动物因为内出血而慢慢死去那种可怕的场面。这些都先别管，伯尼，如果你办得到的话。”
“说来听听。”
“好，”我说，“先不说这个。”
“非说不可吗？”她叹了口气，“唉，叫安德洛。”
“先别说有多残忍了。”
“安德鲁？这名字蠢吗？安德鲁·杰克逊、安德鲁·约翰逊、安德鲁·卡内基——叫这名字的人都挺好的啊。”
“怎么糟糕了？”
“不是安德鲁，伯尼。安德洛。”
“这主意很糟糕，伯尼。”
“安德鲁·梅隆、安德鲁·加德纳……不是安德鲁？安德洛？”
“毒药。”
“对。”
“举个例子。”
“这是什么，安德鲁的希腊文？”
“解决老鼠还有别的办法。”我说。
她摇摇头。“是Androgynous<a href="#zs8" id="zhu8"><sup>[8]</sup></a> 的缩写。”
“呃，但现在亚历山大城里已经没有这样的图书馆了，而原因就是法老的图书馆馆长没有明智地养只猫。”
“哦。”
“我记得你刚才说老鼠不会只有一只。”
“意思是动了手术以后，猫的性别有些尴尬。”
“不可能。伯尼，记得亚历山大城里那座伟大的图书馆吗？古代七大奇观之一，后来一只老鼠跑了进去。”
“哦。”
“你不觉得你说得太夸张了吗？”
“照我看，帕特里克也是这种情况，虽然他的情况不是手术造成的。”
“你不能就这样跟老鼠同居。它们会让你损失成千上万美元的。它们不会乖乖坐着拿本书从头念到尾，你知道的。它们会这里一口那里一口四处乱咬，你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店就已经倒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