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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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很好，”我说，“你拎着一只猫进来，也可以拎着一只猫走。这样数字就不会错。”
“我自己可从没叫过它安德洛，”她说，“事实上，我从没叫过他什么。我不想帮它取个新名字，因为那就意味着我有意收养它，而且——”
“猫不是复数，”她说，“真有老鼠绝对不会只有一只，而猫可以只有一只。这里面就有一只，伯尼。一只猫。”
“我明白。”
“不意味着要猫满为患。”
“然后在来书店的路上，我灵机一动想到了。拉菲兹。”
“伯尼，有老鼠。你的店里满是啮齿类动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叫别的而叫拉菲兹，我想你是这么说的。”
“不行。”
“不要恨我，伯尼。”
“伯尼，给我一分钟行吗？”
“我会努力的。”
“哦，天哪。”我说。
“我也不好过——三个月来都生活在谎言里。相信我。”
这是个用来装猫咪拎着四处走的东西。
“这会儿拉菲兹出了柜，我想大家应该都会好过些。”
按说我应该能想到她要去干什么，不过我只是翻开沃的书信集，吃着自己的三明治，一封接着一封地看了下去。我还在看书时，门开了，她站在门口——回来了，手上捧着一个挖了气孔的小纸箱，形状就像新英格兰的盐盒式建筑<a href="#zs4" id="zhu4"><sup>[4]</sup></a> 。
“肯定会的。伯尼，我可没故意设计让你收下猫。”
“伯尼，”她说，“听我的话没错。老鼠不会只有一只。”
“你当然有。”
“老鼠，”我说，“也不可能多于一只。”
“不，我没有。我只是费心思牵线，希望你和拉菲兹一拍即合。我知道你只要跟它熟了，一定会喜欢上它的，所以我就想能怎么帮你越过这第一关，也许使个小小的计谋——”
“也别放在老鼠碰得到的地方。”
“比如撒个弥天大谎。”
“我不会，可是——”
“动机纯正善良。我完全是为你着想，伯尼。为你也为猫。”
“我马上回来，”她说，“你可别吃掉我的三明治。”
“也为你自己。”
“你去哪儿？”
“嗯，没错，”她说，然后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不过还真行得通，对吧？伯尼，你得承认行得通。”
“没错，”她说，“是不切实际。伯尼，你留在这儿别走。”
“我们看看再说。”我说。
“听来好像不太现实，卡洛琳。”
<a href="#zhu1" id="zs1">[1]</a> 爱伦·格拉斯哥（Ellen Glasgow，1873—1945），美国小说家，普利策奖获得者。
“也许你该在枕头底下塞一枚二十五美分的硬币，”她说，“然后半夜牙仙就会进来咬掉老鼠的头<a href="#zs3" id="zhu3"><sup>[3]</sup></a> 。”
<a href="#zhu2" id="zs2">[2]</a> 伊夫林·沃（Evelyn Waugh，1903—1966），英国小说家。
“也许我该留着。也许它们吃了这两本，会放过其他的。”
<a href="#zhu3" id="zs3">[3]</a> 美国的母亲常告诉小孩，掉了的乳牙要用手帕包好，睡觉前放到枕头下，牙仙会来取走牙齿，放上零花钱。
“啮齿类动物，”她说，“害虫。你可以把这两本书直接扔进垃圾桶了。”
<a href="#zhu4" id="zs4">[4]</a> 盐盒式建筑，十八世纪时美国新英格兰地区的一种房屋，前面为二层楼，后面为一层，屋顶是斜的，形状有点像盐盒。
“我就是担心你说这个。”
<a href="#zhu5" id="zs5">[5]</a> 马恩岛猫，一种无尾家猫。
“老鼠，伯尼。”
<a href="#zhu6" id="zs6">[6]</a> E.W.赫尔南（Ernest William Hornung，1866—1921），英国小说家，著有《业余神偷拉菲兹》。
“这是一个徘徊在我心头的疑惑。”
<a href="#zhu7" id="zs7">[7]</a> 巴里·佩罗恩（Barry Perowne），一九二一年赫尔南去世，在此之前，巴里·佩罗恩得到赫尔南的首肯，继续撰写拉菲兹的传奇故事。在他的笔下，拉菲兹变成了一个勇猛好战的冒险家，这个系列一直延续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为止。十年后，佩罗恩受到埃勒里·奎因的委托，重新让拉菲兹回到推理文坛。这一次，他的写法较忠于赫尔南的原创精神，让拉菲兹恢复了行侠仗义的侠盗风范。
事情发生得太快。记得六月初的一天，卡洛琳带了熏肉三明治和健康芹菜汁到书店来，我给她看了两本书：爱伦·格拉斯哥<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的小说和伊夫林·沃<a href="#zs2" id="zhu2"><sup>[2]</sup></a> 的书信集。她看看书脊，发出一声介于嫌恶和嘲笑之间的声音。“你知道是什么惹的祸？”她问。
<a href="#zhu8" id="zs8">[8]</a> 意为“雌雄同体”。
你看，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