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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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柏林国立图书馆普鲁士文化遗产
18.格拉斯哥大学亨特图书馆
3.赫尔佐格·奥古斯特图书馆,沃尔芬比特尔(副本2)
看到红票而不知其来历的不止牛津的馆员,近现代清史大家陈垣先生也不知道红票相关的历史。清朝灭亡以后,很多北京学者都在抢救宫内的各种文物资料。1930年2月,陈垣先生在故宫的懋勤殿,发现了三份康熙手稿。手稿上能看到康熙在文字上的各种亲笔涂改,其中一份就是红票汉字部分的草稿。由于清史中没有记载,当时国内学界也不知道红票的存在,陈垣自然也就无从知道这张草稿背后的故事。草稿上修改后的文字和红票上印刷出来的汉字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草稿上没有标注日期。陈垣为此费力多方考证,通过文字中提到的俄罗斯人等信息断定这份草稿的时间是在康熙五十六年,与实际时间康熙五十五年九月相差无几。不过陈垣知道这封手稿定有其历史价值,在他整理故宫文物的前后数十年中,还发现了其他十二份康熙时期与欧洲相关的手稿,结合当时出版的各种西方教会材料,他已大概看出了事件的脉络,就是康熙与罗马教廷有着长达十五年的往来磋商。他把发现的十三份原始手稿集结起来,由当时的故宫印刷所影印成了一本小册子,取名为《康熙与罗马使节关系文书》。发现手稿的懋勤殿在乾清宫旁边,最早是康熙的书房。这些手稿大概在康熙朝后,就一直放在那里。大清历朝史官有没有翻看过不得而知,但是已知的是乾隆年间,在朝廷编订的《皇清职贡图》中,说到罗马教皇一节(原书中称教化王),就已经不知道康熙与罗马教皇曾经互派过使节,有长时间的往来磋商了。
2.赫尔佐格·奥古斯特图书馆,沃尔芬比特尔(副本1)
红票本身,印刷精美大气,展开后有约一米长,这大概也是当年欧美藏家们尽管不知道其背后故事,却都纷纷收藏的原因。就红票的内容来说,读过以后都会有疑问:为什么康熙要派人去欧洲,而且还派了两队人去?红票中提到的龙安国、薄贤士、艾若瑟、陆若瑟四位西洋人都是来华的传教士,清代官修史书中并没有提到过这四人出使西方,他们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被康熙派出的?红票中只说四人是被“差”去西洋,是“奉旨往西洋去了”。同时,红票中的拉丁文翻译,写的也是被皇帝派往欧洲,没有给出一个名号。龙安国原名Antonio de Barros,是葡萄牙人;薄贤士原名Antoine de Beauvol-lier,是法国人。二人去欧洲时选择跨越太平洋,走的是美洲路线,到达巴西后还给欧洲寄过信,但后来二人在从巴西去欧洲的路上遇到风暴,死在了途中。艾若瑟原名Giuseppe Provana,是意大利人;陆若瑟原名 José Raimundo de Arxo,是西班牙人。这二人走的是印度洋路线,最后都到达欧洲,还受到了葡萄牙国王的热情接待。陆若瑟到达欧洲不久后就病故了。在红票传到欧洲时,只有艾若瑟还活着。教皇看到红票以后,批准艾若瑟返回中国。可惜艾若瑟在回程的船上去世了。艾若瑟离开中国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中国弟子,叫樊守义。他一直跟着艾若瑟在欧洲游历,最后守着艾若瑟的棺材抵达广州。康熙后来派人去广州,买了36亩土地用作墓地,风光厚葬了艾若瑟。当然这段厚葬的历史,清史中也没有记载。艾若瑟的墓早已被毁,现在只有一些大理石墓碑残片,存于广州市博物馆中。好在19世纪后期,艾若瑟的墓地是当时洋人爱去的一个景点,一位行经此处的英国人在游记中详细记录了墓地的情况,还把当时墓碑和墓志铭上的拉丁文和汉文全部抄录了下来。在这份抄录中,我们可以看到艾若瑟的墓碑正面,刻出的是“钦差艾公之墓”,也就是说康熙赐给艾若瑟的名头是“钦差”。艾若瑟的墓碑上还有长篇墓志铭,记录下了康熙派内务府人到广州操办墓地的事,同时还比照《汉书·苏武传》,赞美了艾若瑟“钦差大西洋公干”而滞留海外十三载后,不虑“波涛险幻,坚为复命”的美事。盖棺而后论定,这四位来华的欧洲传教士在康熙心中,都是他的“钦差”。
1.巴伐利亚州立图书馆,慕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