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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陈默反倒失眠。
生日隔天晚上，一行人才开车回到市里，如果不是陈默明天还要实习，大家都想在湖畔多待几天。
开车回市区明明已经很累，却睡不着。
肖雯的小跟班替她说了：“呵……绿茶婊。”
他的微信里还有迟佳，在他生日零点发来的祝福。
肖雯没说下去。
他没回。
“她这人怎么这么……”
躺在床上，就着台灯，举着手机反反复复地看对话框最后，她发来的表情包。
“……”
表情包的笑脸看着有多傻，发来表情包的那姑娘就有多心机。
“我前阵子听你室友说，几个月前密歇根暴雨，迟佳的半地下室淹了，你曾收留了她几天。你没想到她会发朋友圈吧？还只对我可见……”
他觉得他应该跟她说清楚。
直到肖雯给他看了迟佳的朋友圈，那张只对肖雯可见的照片，陈默懂了。
他不会喜欢这种满脑子套路的姑娘，让她别费劲了。
陈默一来不喜欢这么高调，二来，他和肖雯已经许久不曾联系——之前，他和肖雯刚有发展的苗头时，肖雯却突然冷落他，如今又突然这么热络地为他张罗生日，他实在不明白这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可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他原本只想请亲近的朋友在家热闹一下，肖雯却借了她家的湖畔别墅出来，为他庆生。
陈默平时不喝酒，家里连啤酒都找不着，幸好有朋友送了一套酒版给他，作为生日礼物。
半个月后他生日，也没有请她。
生日礼物都还在车的后备箱里，他穿上外套下了楼，深秋季节，安娜堡的夜，凉意阵阵。
那之后，她又开始往医院送便当，但陈默都没收。
陈默的车停在路边的停车格里，suv车身算高，可他坐在敞着的后备箱里，还是有些逼仄。
只是在她也瞧见他之前，他还是下意识地先一步闪身进了电梯，没和她打上照面。
一套酒版八种酒，喝了三种，他就醉得差不多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这姑娘虚荣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陈默虽然觉得变扭，但也见怪不怪。
一个熟悉的人影路过他的车边，陈默余光瞧见，扭过头去，是迟佳。
她倒是舍得犒劳自己。
她手里拿着一包烟和一个火机，看来都是刚买的，她拆了烟盒的包装，拿出一根叼在嘴上，动作很熟练地打着火机的火石。
可她拔完牙没几天，脸还没彻底消肿，他就在公寓楼底下，远远瞧见拎着个lv袋子的她。
咔嚓一声，火星刚冒起。
毕竟她这么省……
沉默冷笑一声，没管，低头又开了瓶酒版。
她还有两颗智齿，他建议她都拔了，万一她知道还有材料费一说，肯定不乐意。
不远处的迟佳却顿住。
他前阵子通过了nbde考试，已经可以执业，他有同学家里是开牙科诊所的，他亲自操刀，那点材料费他掏腰包付了，没告诉她。
迟佳扭过头来，看到他的当下，赶紧把嘴上的烟连同手里的火机和烟盒，全都塞进了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