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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在身后自言自语地絮叨，从悦喝了一小口热水，忽听他道：“其实我真的不懂，什么爱啊初恋啊，这么玄的东西画室的老师非说看得出来，坐我旁边的那个人抽到的是逃婚的新娘，画出来被骂惨了。”
“从悦拿了？666……”
从悦失笑，行至柜前去倒热水。暖空调吹久了，喉咙有点干。
一帮人瞎起哄，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
男生应声，重新在画板上夹好一张干净的白纸，着手画图的同时不忘嘴甜：“老师你好厉害！”
江也像是事不关己，一脸平静地坐在那儿。
从悦将笔放回原位，画板前的位置让还给他，“这样是不是好多了？你照着这个再画一遍，不要着急，遇到问题慢慢改，急是解决不了的。”
起哄的人闹着闹着觉得不对——两个人当事人没有半点反应。
男生脸色转晴，眼里有些跃跃欲试。
江也就算了，本身就不是好相处的性格，不爽的时候一天难说一句话，脾气躁起来连天都敢掀，他们也就趁着周嘉起的生日才敢闹腾闹腾他。
纸上不对的内容被擦拭，再由她手下的笔触重塑，一点一点逐渐变得流畅完整。改过的地方不算太多，整个构图的美感和韵味却都霎然提升。
可从悦，虽说她在美院里是出了名的难追，却也一动不动，面色不大好。
拍拍男孩的肩，从悦拿起笔，一处一处修改给他看，她边画边讲解，不急不缓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不知不觉让人平和下来。
客厅里气氛诡异地安静了几秒，周嘉起正要开口打圆场，忽听身旁的从悦低低抒了口气。
从悦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不是不喜欢画画，只是有一样东西一直做不好，人就容易着急。
紧绷的肩线慢慢放松下来，她捧起手边的热水杯，抿了一口，朝众人抱歉道：
作为高一学生，每天午休时间都在画室画画，下午晚自习前短暂的空档也泡在画室里，连晚饭都是在画室快速解决的。偶尔一周中难得有一天不用上晚自习，就像今天，回家也还得听她这个老师一对一教课。
“对不起我有点感冒，怕传染别人，不太方便。”
“还是不行？”男生脸色微暗，搓了搓手里的铅笔，“画室的老师也说不行，可是我线条已经改了，构图也重新构了，我……”他因沮丧而有些焦躁，忍不住抱怨，“什么题目，我哪知道初恋怎么画……”
拒绝的意思委婉又明白，一众人愣了愣。
从悦细细打量完整幅画作，微微摇头。
这种性质的kiss，至多不过是蜻蜓点水礼貌地碰一下嘴唇，但她不愿意。
男生有点紧张，顾不上沾了铅笔灰的手指还是黑的，扯了扯身上还没换下的校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