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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顺口提过自己是宇多田光的歌迷，零用钱少只能买引进版，还在搬家的时候被爸爸都扔掉了。
拆开礼物的表情没有变化，赵孝柔的火气却冒起来了：“什么意思，不喜欢的话可以不要。”
两个都令胡羞错愕。李埃还在打圆场：“裴轸的我还真的用不上。这专辑一套收集的也不容易吧，单曲精选可是至少十年了。”
一个穿着山本耀司一身黑，打着唇环的特别的男孩抱起了倒数的礼盒。
“还行……”刁稚宇话越说越少，搓了搓鼻子插着口袋，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此时她正站在裴轸身边，两个人目光之间是圣诞音乐，堆满空间的包装纸，怀抱礼物酒酣耳热的年轻人，和一段没能整理清楚又潦草告别的感情。
有人过来清理包装纸，裴轸拉着她躲到角落，胡羞看了看赵孝柔，她对着自己抿了抿嘴，无须多言。
她不可自控地看向远处的刁稚宇，他在角落里喝酒，对上自己的眼神有醉意，也直直地盯着她。
许梦靠近了李埃：“过会儿我得走了。明天是我带孩子。”
胡羞心里一抖，那双闪动的眼睛并非永远平淡，偷偷看着李埃时也会生动明媚，爱而不得，但沉溺在久违的爱情中时，女人都是那么快乐。
“我送你……”
那如果这样的话，许梦把李埃当成什么。而当许梦准备的手冲壶被陌生的外国朋友拿走，许梦无奈地叹气的同时，又和李埃惋惜地轻轻皱眉，撞上胡羞的眼睛后粲然一笑。
“不用，你留下陪他们吧，这烂摊子估计有的收拾了。”
如果有天亮起的那么一天，许梦就像晨间的露珠，阳光照耀后终究会消失。得不到，没有行为之实，就不会有负罪感。
“没关系，明天估计要下午三点营业。”李埃看了看她，惋惜地说：“多希望你能留下来一起跨年。”
两个人在绝境中看到对方遍体鳞伤，本能地相互靠近，在黑夜中惺惺相惜。
“会有人不高兴的。”说的是赵孝柔。
想到这儿胡羞像是被点透，他对许梦倾心就是因为——没有结果。
李埃勉强地笑了笑：“她不需要我。”
李埃如果因为她拒绝赵孝柔，胡羞心里也会觉得李埃不齿。
远处的赵孝柔的确已经和年轻男孩拼起了酒。那个打着唇环的叛逆少年坐在桌子上和赵孝柔划拳掰手腕，动作十分亲昵。
成年人没法轻易界定对错，模糊了边界的感情，是规律到无望的人明面上不齿暗地里却艳羡的经历。
赵孝柔的声音很响，故意给别人听到：“真是个贱骨头，别人凶你了，你就觉得对方有点意思，是不是非要打你一顿才能听话啊？高中生要按时回家。”
许梦没法带回家去是因为他们尽力买下的学区房中，还有一个没离婚，大概率也不会离婚的丈夫。
“家里没人管我。”男孩拆了旁边的桌游摆牌：“我爸妈估计都记不得生了我，希望我早点死了就不用过问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