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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排名直线下降,已经跌出了前十名。现在唯一能让我觉得自己在球场上还算胜任的就是戴维斯杯赛的赛场了。在迈尔斯堡,我帮助美国队击败了捷克斯洛伐克队,在参加的两场比赛中均取得了胜利。除此之外,我只在太空陨石歼灭战里取得了胜利。
即使我丢掉了球技,我仍然可以推销商品,知道这一点感觉还真不错。
1992年法网公开赛的时候,我击败了皮特,这让我感觉不错。然后,我又遇到了库里埃,这次是在半决赛中。去年的记忆仍清晰可见,我的内心依然隐隐作痛。我又一次输了——被库里埃直落三盘轻取。又一次,库里埃在击败我后,蹬上他的跑鞋去慢跑了——与我比赛仍不能帮助他消耗掉足够的热量。
卡车的货箱被打开,一辆红色的道奇蟒蛇跑车慢慢地被卸了下来。
我跌跌撞撞地来到佛罗里达,瘫倒在尼克的家里。待在那儿的那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碰过我的网球拍。然后,在波利泰尼学校的硬地球场进行了短暂的训练后,我又不情愿地和尼克一起飞往了温布尔登。
“礼物,来自吉姆·简纳德的礼物,他是奥克莉的创始人。”
1992年的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可谓名将云集,群星闪烁:有世界排名第一、两届大满贯冠军得主的库里埃,有实力越来越强的皮特,有比赛随心所欲、得心应手的斯蒂芬·埃德伯格。我是第12号种子选手,其实按照我近来的状态,我的排名应该更低的。
“这里面是什么?”
在第一轮中,我和俄罗斯的安德雷·切斯诺科夫对决,比赛时我就像一个新手一样。我输掉了第一盘。我深受打击,沮丧中不禁开始咒骂自己,用恶毒的话攻击自己,裁判还因我说粗口而给了我警告。当时我真想冲过去冲他大骂“去你妈的、去你妈的、去你妈的”,但我没有那样做,而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然后我做了让他们更为震惊的事情——我连续赢了三盘比赛。
比赛后的第二周,我发现自己登上了《网球》杂志的封面,封面上的我戴着奥克莉太阳镜,正在打出一记制胜球。这期杂志发行数个小时后,一辆运货卡车停在了我的单身公寓门口,于是我和温迪走到外面。“请在这里签名。”一个邮递员说。
我进入了四分之一决赛,对手是贝克尔。他在过去7年的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中曾6次杀进决赛,这里的的确确就像他的主场、他的老巢一样。但是最近我接他的发球特别有心得。在连续两天的比赛中,经过了五盘的激战后,我击败了他——慕尼黑的记忆,终于可以落幕了。
显然,没有人会替我去打。尽管我宿醉而且严重脱水,我仍要走到赛场和那位发球曾被我用手接住的贾蒂比赛。庆幸的是,贾蒂也是宿醉。这是场名副其实的“死橡胶”比赛,我们看起来都死气沉沉且马马虎虎。为了遮掩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我戴了一副奥克莉太阳镜。不知怎的,我打得非常好,打得很放松。我作为赢家走出了赛场,并且想着是不是能从这场比赛总结些经验。如果这是一场争夺赛,如果这是一项大满贯赛事,我是不是还能这么放松?我是不是应该每场比赛前都喝得酩酊大醉?
在半决赛中,我的对手是曾获得过三次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冠军的麦肯罗。他已经33岁,快要退役了,而且是非种子选手。鉴于他目前处于劣势地位,而他以前又取得过辉煌的成绩,球迷们都希望他能赢。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也希望他能赢,但是我直落三盘击败了他,杀进了决赛。
1992年伊始,我又退出了澳网公开赛。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澳网赛,现在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好时机。然而,我还是参加了戴维斯杯赛,而且表现得非常好,可能是因为在夏威夷的缘故吧。我们和阿根廷队对决,我的两场比赛都赢了。然后,比赛结束的前一天晚上,我、温迪、麦肯罗还有他的妻子塔特姆·奥尼尔一起喝酒。我们都喝多了,我凌晨4点钟才上床,武断地认为周日肯定会有人代替我去打那场毫无意义、被称作“死橡胶”的比赛<sup><a id="noteref_1" href="#footnote_1">[1]</a></sup>。
我很期待能与皮特对决,但是他在半决赛时输给了来自克罗地亚的戈兰·伊万尼塞维奇,一个强大的发球机器。我以前曾经跟他打过两次比赛,每一次他都是不失一盘将我击垮,因此我明白皮特的感受,而且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像他一样了。我根本就没有战胜他的可能。这就像一个中量级拳击运动员跟一个重量级拳击运动员比赛一样,唯一的悬念就是后者会将前者一拳击倒还是会凭借点数获胜。
最棒的是,我将我的卧室装修成了一个山洞,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深黑色的,就连窗帘也是遮光效果很好的那种黑色,不允许哪怕一丝阳光侵入。这是一个被监禁的青春期孩子的房间,一个想要与世隔绝的男孩的房间。我在这所新房子里走来走去,在这个豪华的囚所里,我敢于去想自己有多成熟了。
伊万尼塞维奇平时的发球就已经很强大了,而今天他的发球简直就是一种艺术。他对我左右开弓,不断轰出 Ace 球,怪兽才能达到他那样的发球速度——测速仪指针已指到了138英里/时。但是,不仅仅是速度的问题,还有他发球的运动轨迹问题——这些球统统以75度角砸向场地。我尽量不介意,我对自己说:和他比赛,Ace 球总会经常发生。每当他发出的球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时,我都默默告诉自己他不是每次都可以做到这样的,只要走到另一侧场地、做好准备就可以了,安德烈。这场比赛的胜负就系于那关键的几次二发上。
我需要做一些激进的事情,一些能够让我打破失败诅咒的事情。我决定从家里搬出去自己住。我在拉斯维加斯西南部住宅区买了一套三室的房子,将其改造成了一间彻头彻尾的单身公寓,几乎是单身公寓的样板。我将其中一间房间改造成了游戏室,里面有各种经典的游戏——《太空陨石歼灭战》《太空侵略者、卫士》——这些游戏我玩得很烂,但是我想提高一下自己在这方面的技能;我将主卧室改造成了一间电影放映室,在长沙发间安装了最先进的音响设备和低音扩音器;我将餐厅改造成了台球室。整套房子里,摆了很多形状怪异、颜色鲜艳的豪华真皮椅。我在主客厅摆放了一套绿色精纺的双毛绒软垫组合沙发,在厨房里放了一台苏打水机,里面装有我最爱的私酿威士忌酒,还设有啤酒龙头。在房子后面,我装了一个热浴盆,还修了一个黑底的环礁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