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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联系不多，”顾飞说，“人和人的关系，总会变的，没有什么关系是一辈子不变的。”
“是的，”顾飞点头，“有二淼以后就不寂寞了，烦死。”
“你现在……”蒋丞看着他，想到那天丁竹心发给他的消息。
蒋丞笑了笑。
顾飞没说话。
吃完红薯，肚子里有了热乎乎的温度，蒋丞开始犯困，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了。
“是么，”蒋丞倒是有些意外，顾飞看来也不是天生这么淡定的，“她的确是挺……给人感觉挺厉害的。”
“你睡吧，这有被子，李炎拿来的，好像也没用过，”顾飞往炉子里加了炭，起身从旁边的破柜门儿里扯出了一个袋子，“我……一会儿回去了。”
顾飞笑了：“我小时候性格也不太好，没什么朋友，就跟她能有话聊了，以前碰上什么事儿，都第一时间想跟她商量。”
“……现在回去？”蒋丞愣了愣。
“老大的老大啊。”蒋丞感慨着。
顾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袋子里：“只有一床被子。”
“五岁，”顾飞说，“其实那会儿她也没多大，不过她很会安慰人，也很有主意，我就觉得她像我的靠山一样。”
“……哦。”蒋丞应了一声。
“她比你大几岁啊？”蒋丞问。
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他实在困得受不了，于是起身过去把沙发拖出来放平了，往上一躺，顿时觉得一阵舒服，又扯过被子盖上了。
“她家算是……我小时候的避风港吧，”顾飞把花生扔到嘴里，“我一直都怕我爸，他吼一声，我一晚上都睡不着，睡着了也是一夜恶梦。”
顾飞坐在旁边没有动，他眼皮打着架，也懒得再问，直接闭上了眼睛。
蒋丞轻轻叹了口气。
感觉快睡着的时候，沙发轻轻动了一下，顾飞坐到了旁边。
“嗯，她算例外吧，”顾飞拆了一袋花生米，拿了一颗慢慢搓着皮儿，“她家以前住我家楼下，我经常上她家玩，我爸一打人，我就跑她家去躲着。”
“你不回去了？”蒋丞睁开了眼睛。
“哦，”蒋丞换了一边，摸出了两颗，剥了一颗放到嘴里含着，清凉的味道顺着嗓子鼻子脑门儿打开了一条混沌的通道，很快又消失了，“其实你说你不愿意跟女生接近，也不准确，丁竹心不是跟你挺近的吗？”
“你没睡着啊？”顾飞回过头。
“薄荷糖么？”顾飞问，“在那个兜里。”
“没。”蒋丞说。
“嗯，来之前分的，其实统共也没在一起几天，”蒋丞把烟掐了，拿过顾飞放在旁边的外套，往兜里摸了摸，“我看她也没什么留恋的，联系了两回，就没再理我，估计另寻新欢去了吧，反正高中生谈个所谓的恋爱，跨个年级都算异地恋了，长不了。”
“我也不想动了，”顾飞拿了个垫子往脑袋下边儿一垫，躺了下来，“挤挤吧？”
顾飞把他夹着烟差点儿都戳自己脸上了的手往旁边扒拉了一下：“你跟你女……朋友，已经分了吗？”
“嗯。”蒋丞把被子往他那边匀了点儿。
“也是，”蒋丞冲他一竖拇指，“好人。”
本来挺困的，顾飞躺下来之后，他却睡不着了，明明困得泪流满面却睡意全无。
“总比给她机会表白了又被拒绝强吧。”顾飞说。
要失眠了。
“看出来了，你今儿是怕易静坐你车吧，”蒋丞偏过头，“哎哟那一通逃啊，你也不怕她看出来了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