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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对的,你是连菀音的女儿,是她的女儿!”咬着自己的手指,段筱冰忽的笑了起来,“哈哈,你知道为何在朝堂之上皇上会开始排斥七皇子么?”
段筱冰愈发的口不择言起来,后宫妃嫔干涉朝政乃是死罪,想不到她竟然还安排了人进去打探前朝之事,果然是不想活了。
段筱冰笑着,谄媚的靠近她,“还不是因为你和七殿下的关系么?我告诉你啊,其一,宇文啸本就是连菀音的儿子,那可是皇上的掌心肉啊,可是你呢,又是连菀音的女儿,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么?是禁忌恋!哈哈,哥哥爬上了妹妹的床,你说,皇上会高兴么?”
换做往常,或许单小三不会让这个女人有说第二句话的权利,但是现在,她反而被段筱冰的话给吸引住了,“第二呢?”
段筱冰冷静下来,悠悠的坐回了桌边,“第二个?第二个就是倘若你并非真的是连菀音的女儿,所谓的相同的面貌不过只是巧合,那皇上更会如此,不是说不久之后,便要举行三年来的选秀了么?你的容貌既然与连菀音如此相似,把你纳入后宫,何尝不是另一个选择?”
帝王的心思向来最难猜测,宇文相如要是想将她纳为宫妃,那也必须要俨然耳目,难怪朝堂之上,他竟然如此的训斥宇文啸。
只因她与宇文啸近几天较为你亲密的关系?
瞥了一眼对面低眉信手,一声不吭的女子,段筱冰也小抿了一口茶水,“哎,讲的我都渴死了,你要不要喝口水啊?”说罢,便拿起了茶壶,又斟了一杯推到单小三的面前,“我在后宫,装疯卖傻了那么多年,为的不过是躲避皇后的追杀,聪明如你,这次找你来,也是希望你能够帮助我离开这里。”
静谧…她没有说话,看着这个女子,只觉得仿若又瞧见了当年连菀音的那模样,心里也堵得慌,段筱冰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个忙,不仅仅是帮我,更是帮你,二十年前,我是记恨过连菀音,但是也从没有对她真正的动过杀机,可连菀音却正是利用这一点,彻底的让皇上厌弃了我,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我因妒生恨,杀死了连菀音,可是只有我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隐忍着,单小三感觉得到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那种浓烈的恨意,如同浓浓的火焰一样的包裹着自己,看着她握着茶壶似乎正在颤抖的手,她不得不去怀疑,这个女人,与她非亲非故,为何却要将这一切全部的告诉她?她为的,究竟是什么?
真的只是想要离开这个皇宫么?目光下移,凝视着那摸着碎花茶壶的素手,让段筱冰的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手正摸索着想要下滑的时候,另一只柔荑悄然的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我想喝水。”
眼神游离在了对面那冰冷如霜的脸上片刻,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倒出了水来,冷冽的目光,落在水面上浮着还未沉下去的物质上,嘲讽的勾唇,果然,有的人,还是别有新意的。
段筱冰不敢看她,自己在之前演了那么一出的好戏,都得不到这个女人的半死反应,如今,又盯着自己的手,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冷宫里的茶,想不到竟然也会这般的香。”轻轻的吹了口,然后毫不犹豫的抿了一口,段筱冰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却没有留意到,那薄唇微微勾起的弧度。
从冷宫里出来,阳光甚好,方才觉得这地方真的有种生灵涂炭如同地狱的感觉,段筱冰目送着那道人影离去,一转身,看见了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面前。
“方才的对话,你都听见了?”段筱冰的声音变了变,看向了那桌面上空空如也的茶杯,自嘲的笑了一下,走到桌边,坐在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将自己杯中的水,一口饮下。
“药,我已经下了,你该知道,我的功夫,自然是敌不过她的,所以剩下的,你去办!”幽幽的吐出了口气,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她才晃着起身,踉跄的朝着自己的床边走去。
胡乱的撕扯下身上的衣服丢在地上,走到平日里自己经常光顾的柜子旁边,在右边第二排的抽屉中取出了一粒药物,一口吞下,装疯卖傻,何尝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不是凭靠着这个东西,恐怕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正想要好好地睡一觉的时候,一阵穿骨的疼痛传来,她猛地朝着地下栽去,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痛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噗!猛地朝前,嘴中喷出了咕咕的鲜血,看着自己掌心处正在腐蚀的皮肤,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了脑海!
不好!
那个女人居然调包了两杯茶!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段筱冰从没有像是今日一样的害怕,那倘若是这样的话,她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么?
用力的动了动,拼了全力的朝着大门爬去,浑身如同蚂蚁咬噬了一般,看了一眼自己大腿上已经开始溃烂的皮肤,段筱冰的泪唰的就流了出来。她等了那么久,那么久,难道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结局么?
呵呵,爹爹不疼,亲娘不爱,儿子归天,夫君不宠。昔日,一句句的话语,此刻竟然全部都实现了,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段筱冰的手,吃力的扒着冰凉的地板,用尽最后的力量的一刻,她抬起头来,仿若看见了当初那张自己思思慕慕的俊脸。
“相…相如…”漫天的血花,沾满了血污的手吃力的抬起,想要碰触那前方的人影,却又无法碰到,“不是…真的不是我…”她吃力的摇头,扯出一丝苦笑来。
而面前的影子一晃而过,忽的,又变幻出了一张狠戾的俊脸,“你残害皇子,杀害菀音,朕便诛你九族,留你一人在冷宫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终身不得踏出冷宫半步!”无情…他永远都是这般的无情。
段筱冰的神色有些恍惚,手终于有些支撑不住的垂了下来,嘴中毫无意识的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单小三一个闪身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一个箭步,蹲在了段筱冰的面前,手猛地扣住了段筱冰的脸,如同修罗鬼魅一样的低声,“告诉我,是谁派你这么做的?”
茫然…段筱冰的眼神,始终都是一片茫然,“谁?谁?”她的意识,已经正在毒素的侵蚀之下,一点点的减少,估计再过不了片刻,便会彻底的失去生命的迹象,单小三也不想浪费时间,“看在你告诉我这么多的份上,我也帮你一个忙如何?”
大手猛的掐住了段筱冰的喉咙,女子的身体顿时的朝上一挣,眼睛等的圆溜溜的,嘴唇也渐渐的开始发紫,双手无措的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不…不…七…绮…”
单小三眸光一沉,手下的力道瞬间加大,而那迟迟挣扎了几秒之后的手,再也没有只觉得垂在地上,临死前,还死不瞑目。
她这才站起来,思索着段筱冰最后冒出来的几个字,陷入了沉思,她,是否在暗示自己什么?
但是时间,不容得自己多想,刚推开门的刹那,一股阴狠之气直直的逼近自己,女子敏捷的将身子朝后仰去,成为了一个半圆,也因此躲避开了从屋檐上直射下来的长剑。
一剑未成,杀手似乎还没有罢休,掌风犀利的朝着她呼啸而来。单小三身体内本就没有古人所有的内功,自然也不会和他硬拼,索性借助着身姿轻盈的优点,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掌,看着来人呼啸而来的掌风瞬间将白玉石的柱子打成碎片,单小三便知晓这个人内力定然强到了一个地步。
一个灵活的侧转,她沿着另一个柱子,迅速的朝上爬去,底下的人一见她要跑,抡起了地上的长剑,便朝着这里扫来,她顿感不妙,看见了冷宫上方悬挂着的灰色的帐帘的时候,一个用力,飞身朝着上面,用力的拽住了那个帘帐,然后纵身的跃过,手掌的银针迅速的朝着那个人扫去,身后的柱子在倒塌的同时,那个男人也朝着另一侧躲去,避开了她的银针。等着银针系数的扫向了一边,再正身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那利索的身影?
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目光扫向地面上的尸体,双拳渐渐松开。
食指伸出,探了下鼻息,然后再将段筱冰的衣领打开,看着雪白的脖颈上赫赫然出现的红色的印子的时候,才对方才的人产生了一丝的敬佩。一个女人,竟然也会有如此的蛮力,在不足五秒的时间便将人掐死,这也是需要有很多的功力的。但是一想到方才那几招毫无功利的招数,又觉得有些奇怪。
貌似,东玥国内,还没有出现过这么奇怪的打法。
也不再多想了,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径直的朝着木门走去,他还得回去及时的向主人报命才是!
单小三的身子变幻莫测,更是快到了一定的程度,几乎不知不觉的,就出现在了宫门口。
“将军,这么晚才回去啊!”远远地瞧见她,便已经有守宫门的侍卫露出了一脸崇拜的模样,单小三朝着他微微的颔首,看见那侍卫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袖口边正灿烂绽放着的血花的时候,她也不加掩饰,“皇上赏的瓷瓶太重,不小心砸了…”
“啊?”那侍卫显然一副的惊愕,似乎在说:叱咤疆场的紫烟将军竟然会被一个瓷瓶划到?
她冷哼了一声,那侍卫自然挠了挠头,一副将军好走的表情。
不解释,才是最好的解释,不然就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女子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微熏天色,估摸着也不早了,转身便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脚步,尚未来得及迈出第三步,手腕传来了一丝的痛楚,还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拽到了一边。面对着眼前这张咫尺的俊颜,不由自主的,竟然就想起了段筱冰临死前溢出来的字,她说“七…”这个七,指的难道就是?
从她被宫女叫走的时候,他本想着要回府的,只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又觉得心慌难言,仿佛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这不,刚走到七王府的门口,便立刻下定了决心赶了回来,
方才她与那个侍卫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到了,所以一双星眸难免熏染上了一丝的愠怒,“他对你怎么样了!”想不到,他刚出口的竟然是这句,她站直了身子,毫不避讳的对上头顶上的黑眸,读出了他眼神中的警告之意的之后,竟然自己也没有了像是平常一样的坦然。
踮起脚尖,长长的睫毛,几乎可以轻而易举的刮到他的脸上,酥酥痒痒的。
清如泓水的眸子此时此刻,也闪现出了戏谑,“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该死的女人!这种时候,竟然也好意思问他这个问题!他按住她的腰,将两个人的位置迅速的转了一下,径直的将那火热的娇躯抵在了这宫墙边上,只是却也忘了,这个时候,单小三身上穿的,还只是那雪白的长衫,头上戴的,还是朝官的青纱,除了他知道她的女儿身份,有人在远距离的注视下可以观测得到呢?
先不提宫门外守将的诧异,过往的百姓,更是目瞪口呆却又心惊胆战的小心翼翼的瞅着这一幕,生怕发生什么戏剧性的事情。
目光,游离在她的袖口边,一手抵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迅速的捋起了她的袖口,但是毫无伤疤的手腕,却让他滞了片刻,这才想起,以这个女人的身手,又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负伤呢?
“谁的血?”他凝视着她的眸子,让她不敢说谎话,“别人的。”低吟一声,放下袖子,脱离他的束缚,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身影,脸色闪过了一丝的揶揄,他也快步的跟上。
而走在前方的女子,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是这么的闷,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血缘…**…这几个字就像是千斤的大山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无法呼吸。即便他们并没有开始,即便他们紧紧只是做过那最亲密的事情,但是一想到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亲兄妹,她便觉得非常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