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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本想说他事实上根本没有信仰,不过忍住了。不管怎么说,法兰柴思事件与神赐的奇迹无关。
“一定要相信,我亲爱的,”她快乐地说,“事情会好起来的。你会看到的。”回应她的却是一段长长的沉默,她担忧起来,于是又说:“如果我知道这案件让你这样充满疑虑和不快,早就应该为你多作祷告。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你和凯文能把它处理好的。”“它”指的是英国司法体系,“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忧虑,一定会向上帝提出特别请求的。”
那么实在的语气,似乎向上帝提出特别请求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让罗伯特又恢复了幽默感。
“谢谢你,亲爱的。”他以一贯的和善语调说道。
她把汤匙放到空盘子里,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粉红的圆脸上浮起一抹揶揄的笑。“我知道你那种语调,”她说,“你是在开我的玩笑。可你知道的,其实不用这样。这次我是对的,错的是你。据说信心可以移山,困难只在于这需要巨大的信仰,而实际上聚集那样巨大的信仰是不可能的,所以山实际上是不可能被移动的。但在一些比较小的事情上——比如这个案子——聚集相当的信仰还是有可能的。所以,亲爱的,与其这样沮丧,不如多给自己一些信心。同时,我今晚会去圣马太教堂为你祈祷,希望明天早上你会取得一些证据。那会使你感觉好些的。”
第二天早上,当亚历克·拉姆斯登带着好消息走进办公室时,罗伯特首先想到的是这一定会加深琳姨妈的信仰。他不可能不跟琳姨妈提到这件事,因为他回家吃午餐时,她必然会以欢快清晰、信心十足的口吻问他:“怎么样,亲爱的,有没有拿到我为你祈祷的证据?”
拉姆斯登看来对自己很满意,而且显然很开心。这种情绪每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最好诚实招认,布莱尔先生,当初你建议我去学校时,我并没有抱很大希望。不过我还是去了,那只是因为学校可以作为调查的起点,而且我觉得也许能从学校职员那里知道跟雷斯接近的途径。或者让我手下的年轻人去接近她。我甚至还想过等我的手下跟她混熟了以后,该怎样合法地得到她的笔迹。不过,布莱尔先生,你真神奇。你的想法实在是太正确了。”
“你是说你拿到我们要的东西了!”
“我去见她的年级主任,直接说明我们的来意以及原因。我说格拉迪斯有作伪证的嫌疑——是刑事案件——但我们认为她可能是在被要挟的情况下作证的,而要证明这一点我们需要有她的字迹样本。说实话,你让我去那里试试看时,我觉得她从幼儿园起就没有留下任何有笔迹的东西。然而,那位年级主任——巴格莉小姐——说让我给她点时间想一想。‘哦,是的,’她说,‘她在绘画方面有些天分,如果我这儿没有的话,也许她的美术老师那里会有。我们总是喜欢把学生的好作品留下来。’我想是为了安慰学生而不得不忍受吧,真是挺不容易的。后来,我根本就不用去找美术老师,因为巴格莉小姐翻了一下,就找到了这个。”
他将一张纸在罗伯特面前的桌上摊平。那是一张手绘的加拿大地图,上面有基本的行政区域、城镇以及河流。画得不是很准确,但干净整洁。地图下方用大写印刷体写着“加拿大领地”。右下角有签名:格拉迪斯·雷斯。
“似乎每年夏天放假前,学校都会举行作品展,通常展览的作品会被保留到第二年夏天。我想那是因为展览过后就把作品丢弃显得过于冷漠。或者她们留着作品是为展示给来访的重要人物、督学等。总之那儿有一沓这样的东西。这个,”他指指桌上的地图,“是一次比赛的作品——‘在二十分钟内凭记忆画出任何一个国家的地图’——前三名的作品可以被展览。这个得了第三名。”
“真让人难以置信。”罗伯特说,眼睛无法从格拉迪斯·雷斯的手绘作品上移开。
“巴格莉小姐说她手很巧,我看确实如此,可奇怪的是她近乎是个文盲。你可以看到学校修正了她的上面有一点的大写I。”
确实可以看出来,罗伯特暗自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