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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最住院的第十天。
隔壁床的老太太昨天已经出院了，现在病房里只有江最一个人。
病房里静悄悄，只能听见外面一阵又一阵的鞭炮声。
嘎吱，门板响动的声音。
江最躺在床上眼睛望向旁边的窗口，“我听见鞭炮声了。”
李向阳带着饭盒进来，“外面很多人在放鞭炮。”
江最歪头，眼神与他交汇，“今天是几号啊？”
李向阳把饭盒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沉吟片刻后说道：“明天是除夕。”
江最拉住他的衣角，轻声说：“我想出去了，李向阳。”
李向阳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吃饭。”
江最越扯越紧，她把头埋进枕头里，“我要回去跟老太婆过新年，她自己一个人会孤单。”
良久。
他说：
“好。”
“我们下午就出院。”
“但是，要先吃饭。”
江最放开手，安静地看着他帮忙摆桌子，帮忙打开饭盒。
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晃荡，江最目光幽暗，宛若深潭般死寂。
你凭什么啊？凭什么能让他对你那么好？
她始终觉得如此的她根本不值得他对她那么好，但是他就像毒品一样，令人上瘾，令人割舍不下，所以她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沦陷，无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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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阳的效率很高，中午刚说完，下午四点他就过来说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
他左手提着一袋子的药，右手提着几袋子的衣服。
他先把药放在床头柜，然后扭捏地把右手的袋子放在床上，“你之前的衣服穿不了了，我在外面买了一身，你去试试。”
江最打开袋子，外套，毛衣，内搭，裤子，还有压在最底下的内衣内裤。
江最露出了这几天以来最开心的笑容。
“谢谢。”
“谢谢你，李向阳。”
李向阳顺着江最的视线望去，看出了被翻出来的白色，他的脸颊染上绯红，把头埋得低低的，局促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一会用左手揉捏着熨烫得僵硬的衣角，一会又将右手绕过胸前藏在左手臂下，来回拨弄着大拇指的指甲。
去买那个的时候，整个店的店员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简直像是在说：欺骗女孩的渣男。
店员一个劲地给他翻白眼，而且完全不理会他，他没办法，只能说是帮妹妹买的。
店员的脸色这才缓和起来，帮他挑选，问他型号，他哪知道这些，而且他也不知道…江最穿什么型号的，惹得整个店哄堂大笑，他只能随便买了一套就出来了。
“你快去试试合不合适。”他指着衣服说道。
江最点点头，拿着袋子进卫生间。
关上门，首先拿出那套内衣内裤。
嗯……白色蕾丝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