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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子两手捂着嘴,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完全没有。所有的职工都在进行了采访调查。”
“我稍微去一下工厂。大家就交给你了。”
“考虑到除了我以外的人是犯人的话,果然时间上存在着瓶颈。犯人在我离开废弃物处理中心后,在发货部的职工接连经过的情况下,必须从一百多个人头中找出那一个。设乐先生,有这样可疑人物的目击证词吗?”
“怎么了吗?”
没有人有异议。峰田访问调度中心的时间应该是由同事的驾驶员确认过的,峰田和富士山的证言也一致,到达瓦町的时间也是如此。
“没什么。别在意。”
我把人头搬到废弃物处理中心是在两点前,大概是一点五十五分左右。然后,把包装好的塑料箱运到调度中心则正好是两点左右。约五分钟后,在两点五分时驾驶员峰田先生到了调度中心,将箱子装进了卡车上。峰田先生从调度中心出发是在两点十五分左右,到达瓦町的富士山前大臣的宅邸时,已经过了三点。大约是在四十五分钟内到达的,但一般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距离,所以这是很快的速度了。在那之后,前大臣将箱子搬到独间里,在三点半左右开封,发现了人头和恐吓信。到目前为止没有问题吧。”
听完自己的领导说完要注意野蛮的职工后,幸子便目送着藤川前往工厂去了。
“这里的重点是时间。 因为除了我以外的职工没有时间把人头捡出来放进箱子里。首先请让我重新整理一下时间上的流程。
不禁调整呼吸的藤川把手放在胸前,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湿了。
正确地说,不是和志,而是河内祢祈看穿的,但他没有义务解释到那种程度。
虽说被久违的太阳照射着,但现在并不是易出汗的天气。无意中把鼻子凑近闻了闻,进入鼻中的是类似于加油站的臭味。
“当然,我知道自己不是犯人。另一方面,我也理解除了我以外的人没有时机能把人头装进箱子里。因此,我探讨了怎样才能让我以外的人也能把人头塞进去的可能性。”
有可能在和徐岛握手的时候沾上了某种液体。藤川用手帕擦了擦右手,走进了工厂主楼的用地。
和志有意识地提高了嗓门。
“不好意思。有人在吗?——”
“那么,请允许我开始陈述。”
在说完之前,铝合金箱子破裂开来。
和志咕咚地咽了口水。 眼前的上司有设乐和白桦两人,但也不能忘记他们背后还有富士山前大臣。如果不能当场消除嫌疑,和志就很难过回到原来的生活中了。下场会是因恐吓罪被起诉,甚至有可能会被判刑。
大量的液体和A4尺寸的纸飞散出来,弄得藤川像湿老鼠一样。强烈的油臭味刺激着鼻腔。 从箱子里溢出来的液体,眼看着洒满了整个地面。
执行董事白桦露骨地皱起了眉头。白桦年纪有五十多岁,是个粗眉毛和浓胡须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粗壮男子,仿佛是绳文人穿着工作服坐着一般。
“怎么回事?”
“那么,最好由你来说明吧。如果有错误,我会订正你的。”
看向地上的箱子的一瞬间,藤川的头便被火柱吞噬了。
“是的。”
卷起窗户的百叶窗,众人发现工厂里已经开始冒出了黑烟。
由岛愉快地说着,拨开了短短的金发。
设乐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踢开椅子从会议室冲了出去。白桦也紧随其后。和志在木村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但浑身战栗不已,完全没有要离开房间的样子。
“柴田君,你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你也声称查明了真相对吧。”
“柴田君,我们也走吧。”
从昨天开始,报纸和周刊杂志上开始出现事件的报道。应该是富士山做好了公开事件的觉悟吧,即使这会刺激抗议团体的活动。
“……刚刚才那,那是什么?”
“今天是听取你们意见的最后一场讨论。我们本来不打算把自己的职工交给警察的,但也不能在富士山先生面前暗中了结,遮掩下去。”
“应该是……有东西爆炸了吧。”
设乐面不改色地说道。自己的主张被否定了的由岛,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或许是准备了更有说服力的推理吧。
由岛严肃地打着官腔。
“只是举出可能性的话就没完没了了,在司法上是以合理性或盖然性来判断的。最合理的说法是柴田君,你就是犯人。”
“那、快跑吧。”
为了不被设乐的威压气氛所吞噬,和志插嘴问道。
“不。我要去看现场。柴田君想逃跑的话,请自便。”
“那个,可能性并不是零吧?”
由岛也轻快地跑了起来。
“我们的调查结果中,没有什么特别瞩目的。二十二日下午两点到三点,没有目击证人证明有巡逻车,救护车或直升飞机等从仓吉驶向了瓦町方向。在富士山先生的宅邸周围,也没有发现用蜡做的人头之类的东西。 可以说,在二十二日的讨论中提出的各种说法都被否定了。”
“请等一下。结果犯人到底是谁啊?”
设乐瞪着由岛和和志,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和志把手伸进工作服的胸前口袋里,按下了IC录音机的录音按钮。
“还用说嘛,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啊。”
“现在正好是上午十点。我不打算花太多时间,一个小时内结束吧。”
从房间里奔出来的由岛,声音十分响亮。毕竟他是个会开心地看着庭园燃烧掉的家伙,所以现在的他肯定是心潮澎湃吧。
聚集在这里的有中心主任设乐,执行董事白桦,木村太郎,由岛三纪夫以及和志五人。白桦是事件发生后,为了调查从满腹产业总公司派遣来的董事。虽然事先没有安排没有木村出席,但好像是由岛拜托设乐让他同席的。木村还是老样子,身上散发着像除臭剂一样的柑橘味的香水味。
“怎么回事啊。”
满腹产业第二普利纳利亚中心,管理楼一楼会议室。
撇下木村,和志也离开了会议室。
真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这么说起来或许有些假,但照亮着街道的阳光和干燥清爽的空气真让人心旷神怡。虽说是梅雨期的间歇,但行人的神色似乎也都因此很有活力。平时吵吵嚷嚷的抗议团体,今天却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位于普拉纳利亚中心主楼西侧的出入口,已经被巨大的火焰束所吞没。滚烫的黑烟被风吹着,席卷了建筑物。火灾报警器尖锐的铃声似乎响彻鼓膜。
这是时隔了几天之后的蓝天呢?
“呼叫消防队!快点!”
阿茶伸手取报纸的手臂上,贴满了圆鼓鼓的身体膨胀着的虱子。
这是设乐的声音吗?
从眼睑处流出的液体,沿着因赘肉而扭曲的轮廓而下。
伴随着悲鸣声,有职工从火柱中冲了出来。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光着上半身倒在了砂石路上。
“别光哭了,真是恶心。看看报纸吧。”
“你、你还好吗!”
后悔已经冲了淋浴,和志回到了地下室,发现腐败的臭味中又夹杂了肉烧焦的臭味。阿茶靠在里面的铁栅边抽泣着。
用煤烟把脸熏黑的白桦,滚着似的扑向了那个男人。
话虽如此,但如果因为他又因为无聊想出来的话,可真是遭不住。和志把事件发生后攒下来的三天份的报纸给阿茶送过去。
“是他们干的!我看到了!是炸弹恐怖袭击!”
突然,这句话在耳边回响起来。阿茶看上去虽然很成熟,但智力却和幼儿一样。让他读莫名其妙的旧小说,不知道他能理解多少。
男人如被恶魔附身般地叫喊着。在他所指的地方,抗议活动者们正呆呆地凝视着火焰。
——因为我看完了你给我的小说,所以在玩拧绳子然后恢复原状的游戏。
“他们是恐怖分子!这是自杀性爆炸恐怖袭击!这是战争!”
话虽如此,首先应该集中精力,明天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阿茶的事以后再考虑吧。和志冲了淋浴中去掉身上的臭味后,躺在沙发上整理了一下思绪。河内的推理是否存在矛盾,在推理时会遭到设乐怎样的反驳,将这些反复地思考。和志又重新加深了对那番推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