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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影的表情中就能看出,这显然是一项艰苦的任务。
旬一略显迟疑,不过他与栖苅对视一眼后,便用力点头道:“可以。”
之后两人穿过庭院,攀到如今只是一座简易祠堂的古社前时,御影又说出了同样的话:“凶手掩埋外公的尸体,为什么要同时使用锄头和铁锹呢?只是挖个浅坑的话,有铁锹应该就够了。”
“非常感谢。就算是为了洗刷妈妈的污名,我也一定要找出凶手……所以我有一个请求——不马上兑现也没关系,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让我自由地阅览土窖中的典籍呢?”
这次御影也只是提出疑问,手中并没有答案。话虽如此,仅凭她看到了母亲漏过或无视的那些疑点,就足以令人萌生破案的希望了。为母亲雪耻或许能成为现实。
静马所认识的旬一是个性子直率、表里如一的人。现在的这一番话感觉也不是骗人的。
杀人现场巡礼已毕,两人再次回到主屋时,就见后门口站着和生,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他一认出御影的身影,就慌忙跑上前来,低下了头。
停了一下,旬一面对御影,语气略显郑重地说道:“过去我说你母亲是个不懂行的沽名钓誉者,心里看不起她,为此我必须向你道歉。其实从结果看,我来这个地方也好似来找老婆的……我也知道这个家有人对你们看不惯。就说我吧,在龙之潭时还是半信半疑的,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恳请你们留在这里直到逮住凶手,我会保障你们在这里的行动自由。”
“刚才真是对不起,菜弥和花菜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不过她们两个都不是坏人,只是出了这件事后有点上火。”
栖苅突然说起恋爱往事,令旬一措手不及。他勉力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反倒显得很滑稽。
迟钝的和生终于也意识到了。他一个劲儿地道着歉,这还真像他的风格。
然而,栖苅却对静马颇为体贴地说:“后来是因为有旬一先生陪在我身边。他说他要辞去刑警的工作,做我的支柱。”说着,她瞥了旬一一眼。
御影则温柔地对和生微笑道:“这些事我不在意的,请抬起头来吧。对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室内弥漫着寂寥的气息。十八年前,作为栖苅的备选虚度人生的她,已不复备选之身。如果代价不是三姐妹的死,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静马后悔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
“请尽管问吧,只要答得上来我知无不言。”放下心来的和生满口应承道。
静马从旁问道,同时又担心这么问是否有失礼节。而栖苅似乎毫不介意,以平和的声音答道:“自那件案子以来,上代栖苅被视为世所罕有的鬼女,大难亦迫在眉睫,我无法弃这个家于不顾,而且……我之前的人生意义也得到了体现。”
他年纪是长了,可为人几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对了,你终究没去东京的大学是吗?”
“秀树先生是怎样一个人?我想他应该是唯一一个十八年前不在这里的人。”
静马觉得这个想法颇有纱菜子的风格。以前她就说过,她打算出门入世后再来支撑琴折家。
“我岳父吗?听说岳父是已过世的登先生的友人之子。外祖母,不,是美菜子姨婆在事发两个月之后,操办了这场相亲。你恐怕也知道吧,关于岳母和我父亲的事。”
“我知道,轻视栖苅的风潮已在村中蔓延。纵观过往的种种原委,或许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与其拘泥于教义而越发与村民背道而驰,我倒更愿意成为一个在当下短短一刻为人所信赖的栖苅。比如,将来做到和普通村民轻松交谈等等。当然,保守的人还很多,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但我一直在想,栖苅的教义若能拓展得更为宽广就好了。”
“我听母亲说了。”
不同于先前痛失女儿的慈母之言,栖苅的这番庄严辩辞与其身份颇为相称。
“和生君也知道这个事?”
旬一对纱菜子的称呼恢复为“栖苅大人”。栖苅顺势接下他的话头:“我认为,过去传承下来的东西自有它传承下来的价值,而那些没能传下来的东西也自有没能传下来的理由。父亲和旬一先生也赞同我的想法。”
静马忍不住开口问道。御影应该信守了与菜穗的约定,没把这件隐私告诉过别人啊。
“对,只继承了至今传承下来的文书和仪式,这是栖苅大人强烈要求的。”
“案子发生的一个月之后,我偶然听到了岳母和美菜子姨婆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