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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影显得有些意外,旬一话音未落,她就询问道。
和生出于立场,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心中想必十分苦闷,就和过去的春菜一样。即便是现在把心一横说出了口,脸上仍掠过了一丝阴影。
“这么说,现在没人在做研究?”
“如有冒犯还请赎罪。你明明知道这些复杂的内情,竟还和菜弥结了婚。”
“龙的复活啊,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个,也不知道有什么书记载过这方面的内容。因诅咒而引发大难的事倒是唠唠叨叨地讲了不少,前人中也没有谁想到过龙的复活吧。而且,自那件事以后,土窖就被封起来了,因为我们觉得,进一步深入调查教义只会招致不必要的混乱,引发灾祸。当然,这也是因为那时我们以为,动机就是你母亲所说的‘血统理论’。”
“年轻时我可抗拒了。而且,我做梦也没想过要和长得像岳母的菜弥成亲。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三十四岁的男人面露苦笑,“我多少也理解了岳母的感受,感觉原因多半是出在这个家。不管怎么说,琴折家都是一个很封闭的地方。对喜爱浮华却鲜有机会出门的岳母来说,一切都不得不终结于这个家吧。虽说托栖苅大人和旬一先生的福,琴折家已有所开放……怎么说呢,其实我的一切也都在这里完结了。另外,岳母结婚后,对岳父也是一心一意。至于岳父么,总给人一种靠不大住的感觉——当然我这么说长辈不太好。但另一方面,岳父的包容力特别强。岳母可能也是被这一点吸引了。”
“只是一种可能罢了。现阶段,我们不该武断地认为天平会向哪一边倾斜。比如就拿‘为何现在又发生了杀人案’这一点来说吧,我们可以这么想——是因为凶手生怕龙之首的倒塌导致恶龙的复活。龙一旦复活,蓬莱之琴已被焚毁的栖苅大人该如何应对呢?于是这个就成了本次凶案的导火索。当然,我知道这想法不过是叠床架屋式的无用之论。”
静马的心底涌起了一脉温情:和生长大了呢。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大概也是因为他对和生的孩提时代只有部分的了解吧。
“你和你母亲一样,也很重视狂热信从者这条线吗?可我只觉得凶手是在拿栖苅的教义当幌子……”
然而,下一个瞬间,和生的表情又严肃起来:“我对岳母的情绪有所缓和,但父亲这边我是不原谅的。背叛病重的母亲搞外遇,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余地。而且之后他也不知悔改,好像又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他一直在研究古籍资料,没准是在教义方面有了什么新发现。本案也可能是由某个尚不为人所知的隐秘动机引发的。”
和生毫不掩饰厌恶之情,狠狠痛斥了自己的父亲。正因为是亲人,正因为有血缘关系,憎恨才会变得更深,静马太了解这一点了。
“可是,就算岩仓君回到了这个村子,他又为什么要杀人呢?”
“这么说他和过去的登先生不一样,不是一个有野心、想在琴折家获取影响力的人?”御影瞅了个恰当的时机,再度发问道。
“听说警察为慎重起见一直在搜寻他的下落。”
“只有岳父我敢说不是那样的人。他很配合我父亲和祖父,把大失所望的美菜子姨婆悔得肠子都青了。”
旬一歪着脑袋,他心里似乎对岩仓并无情敌意识。而栖菏则沉着脸,像是被触及了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
对见过美菜子是如何对待御影的静马来说,这是一条多少能让人心情畅快的小趣闻。
“不过,我一直不知道岩仓君失踪的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当年他还特地从东京赶来参加了我们的婚礼呢。”
之后,御影重复了一遍向其他人也提过的问题,但没有新的收获。询问毕,这次轮到和生发问了,而且对象还是静马。
“是吗?既然旬一先生这么说,就不会有错吧。”
“对了,那件事以后种田先生是怎么一个情况?你好像是和御陵小姐分别离开的。”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出于工作上的关系,我自认在辨识易容或整容方面有些心得,但确实没见过那样的人。当然,最近因为要造高速公路,出入此间的外乡人也多了,我不可能清楚所有人的情况。”
静马的旧伤被刺痛了。
“不,我只是做个假设。据警方说,他十几年前就已下落不明。如果是这样,虽说概率很低,但他来这个村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旬一先生应该也已认定,本案与十八年前的案子为同一凶手所为。既然如此,就必须把当年的当事人之一岩仓先生也纳入我们的视野范围。”
“我吗?助手的职位二话没说就被解雇了,本来我就不擅长干这个。后来我回到东京,一直过着平常人的生活。十八年过去,东京和这里的栖苅村都大变样了,可我却没有任何变化,而且至今还是独身。”
岩仓的存在多半已长久地沉睡在旬一的记忆底层,而旬一这种瞬间爆发式的震惊方式,又让人想起了年轻时的他。
“是吗。御陵小姐和种田先生站在一起感觉很不错啊,所以我还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好吧,其实当时我根本顾不上这种事,是后来才想到的。不过,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给人的印象很不同啊。那个时候怎么说呢,总有一种被什么事逼得不行的感觉,有些地方还挺吓人的。现在就稳重多了。”
“什么!岩仓君躲在村子里?”
和生使劲地剜着静马的伤口,当然他本人应该毫无意识。当时的静马已到了要自杀的地步,“被逼得不行”也确是事实,只是没想到连旁人都能看穿,不免觉得有点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