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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片渊</b> 我不太清楚。小洋去世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个家。一个人生活后，我跟离家出走没什么区别，除了姐姐，我和其他亲戚全断了联系，一直都是如此。
<b>栗原</b> 片渊小姐，小洋的房间没有窗户吗？
<b>笔者</b> 这样啊……
——这时，栗原发现了一件事。
<b>片渊</b> 但今天和二位见过面后，我已经下了决心，要去祖父母家一趟。
——丈夫病死后半年，长子因事故身亡。即使是偶然，也难免让人联想到因缘果报。
<b>笔者</b> 您知道地址吗？
<b>片渊</b> 是的。怀孕时没了丈夫，婶婶一定很难过。没想到后来小洋又遭遇不测……
<b>片渊</b> 不知道。但母亲肯定知道。我再去找她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她告诉我……姐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姐姐如今一定依然在某个地方，痛苦地生活着。我一定要把她解救出来。
<b>笔者</b> 这孩子算是公彦先生的遗腹子了。
我们走了一会儿，来到车站。
<b>片渊</b> 当时，美咲婶婶的肚子里怀着孩子。月份已经很大了，到了随时都可能分娩的阶段。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夜晚，车站里的人三三两两。
<b>笔者</b> 孩子……？
我们在检票口互相道别。
<b>片渊</b> 事故发生的半年前因病去世了。他父亲叫公彦，是家里的长子，结婚后也住在家里，照顾祖父母。但他好像心脏一直不太好……在孩子马上要出生的时候离世，一定很不甘心吧。
突然的联络
<b>笔者</b> 那么，小洋的父亲呢？
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今天真是累极了，也没什么食欲，我打算洗个澡就躺下。这时，电话响了。是片渊打来的。
——我发现，图上没有小洋父亲的房间。
<b>笔者</b> 喂，发生什么了吗？
<b>片渊</b> 是的，他比我小三岁，名叫洋一。
<b>片渊</b> 那个……其实……
<b>笔者</b> 小洋就是在事故中去世的你的堂弟？
——听上去，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父亲住在编号①的房间，我、姐姐和母亲睡在③号房间。②号房间是空的，④号房间则由婶婶美咲和她的孩子小洋居住。
<b>片渊</b> 刚才和您二位分开后，母亲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有些关于你姐姐的事想告诉你，最近想和你见一面。越早越好。”所以，明天晚上，我要去母亲家一趟。
右边分成四个房间，每间大概六张榻榻米大小。房间的编号是我添的，方便给二位说明情况。
<b>笔者</b> 这真是有点儿突然呢。
面对佛龛，左侧的起居室是大家一起吃饭的地方，隔壁是祖父和祖母的房间。我的祖父叫重治，祖母叫文乃，他们好像每天的大半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内。
<b>片渊</b> 是的。然后……想唐突地拜托您一件事，实在不好意思，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b>片渊</b> 从门厅进来，就是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廊尽头可以看见巨大的佛龛。从近到远，是储物间、卫生间、浴室、厨房，再往里，就是铺了榻榻米的和室。
<b>笔者</b> 欸？我……去您母亲家吗？
——这是一套左右对称的房子，中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的确很有特点。后来我才知道，这套房子选择这样布局，自有房主的用意。片渊一面看图，一面追寻着记忆，讲起房子内部的装潢。
<b>片渊</b> 对。当然，我知道您很忙，也不会勉强……
<b>片渊</b> 我的记忆力不算太好，但这套房子的布局很有特点，令我印象深刻。
——我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日程，明天晚上没有安排。
<b>栗原</b> 不，您画得很细致呢，竟然能记住这么多细节。
<b>笔者</b> 时间上没什么问题……但我跟您一起过去合适吗？您母亲是不是更想和您两个人单独聊一聊呢？
——片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栗原接过平面图，仔细查看。
<b>片渊</b> 这个您不必担心，我已经跟母亲说过了。而且……我个人非常希望您能陪我一起去。我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很糟糕，之前她连家门都不愿让我进，现在突然说想见我，似乎不太寻常。这话说出来有点儿难为情：我不太敢一个人去……
<b>片渊</b> 是的。我在网上查了画平面图的方法，凭着儿时的记忆，试着画了一张。房间大小只画了个大概，而且我完全是个外行，二位看着可能会费点儿劲。
<b>笔者</b> ……我明白了。要不要让栗原先生也一起过去？
<b>笔者</b> 这是您画的吗？
<b>片渊</b> 如果不给您添麻烦的话，当然可以。
——片渊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那是一份用铅笔手绘的房屋平面图。
接着我们定下具体安排，挂掉电话。
我们每年暑假回去已经成了惯例，但我并不怎么喜欢去祖父家。原因是祖父家总让我感到阴森恐怖。用语言很难说明，我直接给您看他家的平面图吧。
我联系栗原，他拒绝了：“我虽然想去，但有工作上的事情走不开。”第二天是星期一，栗原是上班族，大概不太方便。我心存忐忑，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人去。
<b>片渊</b> 那是二〇〇六年的八月，我们一家人去××县（为保护隐私，隐去县名）父亲的老家住。印象中，父亲的老家附近只有几栋民宿，几乎没什么人住在那一带。
他最后补充道：“后天给我讲讲事情经过吧。”
对称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