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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笔者</b> 欸?!
不幸突然降临。
<b>喜江</b> 您说得对。我第一次听到这里,也怀疑莫非另有隐情。于是,后来我设法调查了兰镜的背景。这一查,知道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实际上,兰镜是<b>清吉的亲戚</b>。
今年七月的一个晚上,深夜一点左右,清次打来电话。他的语气强硬:“现在立刻带上绫乃到我家来。开车来。”我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大半夜的,到底怎么了?
<b>笔者</b> 不好意思。这个兰镜,到底是什么人呢?又是让建偏房,又是让你们杀掉清吉的孩子……我怎么觉得她这么诡异呢?
在此之前,我和绫乃从未同时离开过我们的房子。尽管不放心浩人和桃弥,可两人都已经睡熟,我们觉得离开一会儿也不会怎样,就把他们留在了家中。
——听到这里,我问了喜江一个问题。我知道打断别人说话不太礼貌,但她的话里不自然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清次家离我家不远,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到他家后,他阴沉着脸出来接我们,然后只说了一句话:
兰镜给这一仪式命名为“左手供养”。宗一郎惧怕潮的怨灵作祟,开始按照兰镜说的方法准备仪式。
“露馅了。”
·在桃太十三岁之前,每年都要重复此事。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次直勾勾地瞪着我,继续道:
·桃太的哥哥麻太作为“保护者”,辅助桃太完成杀害。
“我不觉得所谓的‘左手供养’有什么意义。诅咒也好,怨灵也罢,那都是活人的执念。但重治姨夫不一样。他成了老头子,还像个小孩儿似的怕鬼。所以,一切和‘左手供养’有关的事,他都不惜折损片渊家的家财,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桃太十岁时,让他杀掉清吉的孩子。
“一直以来,我都受着姨夫的恩惠。他派我监视你们,给了我不少钱。对我来说,这只是一项工作。
·在公馆之外建造一座偏房,安置潮的佛龛。
“我觉得,就算过程中有不当之处,只要不露马脚,就没问题。
·将桃太禁闭于不见阳光的房间之中。
“我知道你们在用各种办法找尸体。无论是谁下的手,只要能骗过姨夫就行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默认你们的做法。如果你们要钱,一二百万也不在话下。我本想帮你们到最后的。可是啊……现在露了马脚。确实露了马脚。你们看这个。”
兰镜将化解潮诅咒的方法传授给宗一郎。内容如下:
清次递给我一张埼玉县当地的报纸,上面有一篇报道——《发现左手被斩断的尸体》。原来,宫江恭一先生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潮夫人怨恨的不是你们夫妇二人,而是从她手中夺走一切的您的弟弟清吉。这份怨念波及了桃太。如果您不向清吉复仇,她的诅咒最终会为桃太引来杀身之祸。”
“姨夫偶然看到了这篇报道。‘左手被斩断’的描述让他感到事有蹊跷,似乎让其他亲戚去调查了。于是,他得知此前本该死于‘左手供养’的人,其实全都活着。姨夫把我叫去,逼问了一通。当然,我假装不知情,糊弄过去了。结果姨夫要求我一天之内将桃弥带回他身边,这样才能原谅我。恐怕他是想自己施行‘左手供养’吧。
听完宗一郎的讲述,兰镜说:
“我不清楚他会怎样处置你们。但如果今天之内不带走桃弥,我就有危险了。请立刻将桃弥交给我。走吧。”
自己什么都没说,对方却一语道破了往事。宗一郎为兰镜的天眼震惊,立刻信任了她。于是,他将以前发生的事向兰镜和盘托出。
我们被迫上了清次的车,坐在后排座位上。
兰镜刚走进公馆,便对宗一郎说:“这房子里充满了女人的怨念。您的太太多年前在这里去世了吧?”
“现在去你们家。到家后,立刻把桃弥给我带来。老老实实地照办,我也不会动手。但如果拒绝把他交出来……你们懂的。”
麻太和桃太三岁时,一个女人来到片渊家。她自称“<b>兰镜</b>”,是一位谜一般的咒术师。
这时,我才明白清次为何要叫我们开车去他家。他是为了防止我们回家后带上桃弥开车逃跑。
兰镜
如果把桃弥交给片渊家,他将彻底被人利用,沦为杀人工具。
他们听从某家寺院僧人的建议,用佛教中象征着除魔的“麻”和“桃”二字,给两个孩子取名为“<b>麻太</b>”和“<b>桃太</b>”。
见我们低着头,什么也不说,清次又朗声说道:
为了去除灾厄,宗一郎和千鹤带着孩子走遍了神社佛堂。
“桃弥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他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运啊。虽然可怜,但也没有办法……好了,到了。给你们十分钟。给我在十分钟之内回来。”
但是,没有相关知识的宗一郎联想到砍断左手而死的潮,深信这是潮的诅咒。
我们心灰意冷地下了车。一抬头,我忽然看到家里二层的窗户里亮着灯。出门的时候,我确定所有的灯都是关着的。难道是浩人醒了?我们立刻赶往二层的卧室。
如今,人们都知道近亲结婚会增加遗传病的风险,容易生下先天异常的孩子。其实,片渊家之前好像也曾有几个有同样残疾的人出生。
一进屋,眼前出现了我们意想不到的情景。桃弥竟然在浩人的床上。那时,一个预感蹿上心头。
宗一郎大为震惊,双胞胎中,哥哥四肢健全,弟弟却没有左手。这样的偶然事件令人骇目惊心。
桃弥的房门是从外面锁着的,但并非没有离开房间的方法。为了欺骗片渊家,我们的房子里有一条连通儿童房和浴室的暗道。桃弥经过那条暗道,就可以离开屋子。
潮死后数月,千鹤临盆,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
我们用书架挡住了暗道口,但或许桃弥之前就发现了这个秘密。难道,他趁着我们不在,从屋子里跑出来,伤害了浩人吗?
双胞胎
我浑身发冷。
没有人知道潮的举动算是自杀,还是自残行为的升级。但宗一郎坚信潮因自己而死,受到了极大打击。
但跑到床边一看,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潮用刀刺伤了自己的左手手腕,然后无数次用被血浸湿的手掌拍打榻榻米。据说她的腕骨已被砍断,手腕上的肉被剁得稀碎,只剩一张皮连着身体。
浩人额头上搭着一块整齐叠好的湿布。仔细一看,那是放在桃弥屋里的毛巾。
闯入宗一郎眼帘的是浑身是血的潮。她倒在房间中央,榻榻米上印着好几个鲜红的手印。
我总算搞清楚了状况。
十几分钟后,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宗一郎匆忙返回潮的房间,但已经迟了。
浩人罕见地突然发了高烧。应该是我们离开之后才烧起来的。桃弥听见浩人的哭声,察觉情况有异,跑出房间看到浩人的情况,用不方便的手拧了毛巾,照顾了病中的浩人。
宗一郎带着柿子来到潮的房间,用刀切好了给她。潮吃了几瓣就不再吃了,宗一郎便将剩下的柿子放在她枕边,出了屋子。他忘了刀还放在桌上。
我们一问才知道,桃弥很早就发现了那条暗道,偶尔会半夜跑出房间,看一看浩人的睡脸。
一天,潮说想吃柿子。
我为自己对桃弥的怀疑懊悔不已,哪怕我的怀疑只有短短的一瞬。同时,我还懊悔自己为了躲避片渊家的监视,而将桃弥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禁锢了他的自由。
许是由于受不住罪恶感的鞭笞,宗一郎到底还是陪在潮的身边,开始照料她的日常起居。可正是他的温柔,招致了悲剧。
他不该遭受这样的对待。我反复向桃弥道歉,绫乃也落泪了。
没过多久,潮的那些令人费解的行为变得更加明显:她一整天都盯着某个地方看,时不时大声啼哭,然后用指甲使劲挠自己的身体。
这时,走廊传来响亮的脚步声。清次进了我们的房间。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一名女佣。她发现跟潮打招呼时,潮几乎没有反应,有时又突然像个孩子似的撒起娇来。潮原本性格刚强,就更显得这一变化不同寻常。
他呵斥道:“喂,别让我等太久!”然后强行抱起桃弥走了出去。当时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让清次这样离开,就再也见不到桃弥了。桃弥将背负着杀人的罪行度过此生。非但如此,“左手供养”结束后,也无法保证片渊家是否会让他活下去。
潮在没落的山中公馆,和对自己没有感情的丈夫、怀着丈夫骨肉的小姑子一起生活。在这地狱般的生活中,她的精神渐渐不再正常。
没有时间多做思考,我决心赌上自己的一生,给这一切做个了断。
在这场骚动中,损失最大的恐怕就是宗一郎的妻子潮了。她好容易才过上美梦般的日子,转瞬间又不得不重新回归悲惨的穷苦生活。并且只要她还是宗一郎的妻子,就不能转移到分家去。
信写得太长,让您读了许多无用的文字,实在抱歉。现在绫乃、浩人和桃弥住在××区××公寓的×号房间。
本家只剩下公馆、土地、一些微不足道的财产和几个用人。在清吉看来,他实现了对曾经令他受辱的片渊家和哥哥的复仇。
我大概无法继续保护我的家人了。绫乃在附近超市打零工,但仅凭她的收入很难支撑他们母子三人的生活。
清吉捏住了片渊家的小辫子,随后软硬兼施。在他的巧妙运作下,本家的主心骨一个个被收买过来,纷纷投奔分家。尽管清吉的做法不算正当,但宗一郎无力与弟弟抗衡,片渊本家的财产和事业的经营权就这样被分家吞并了大半。
能否厚着脸皮请您给他们三人的生活一些帮助?这是我唯一的恳求。
但据说,当时对不争气的宗一郎颇有微词的相关人等中,站在清吉那一边的竟然占了多数。
片渊庆太
一个已经从本家独立出去自立门户的人,竟又回到本家,大骂家主。依当时社会的价值观来看,这是不可想象的失礼行为。
敬上
“怎么能将片渊家的担子交给一个和亲妹妹私通的蠢材?而且,宗一郎本来就没有本事接掌片渊家的大业!”清吉高谈阔论了一大通。
喜江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报纸,在我们面前展开:“你们还没看到吧?”那是十月二十五日的晚报,大概是刚刚送到家里的。
清吉出其不意,冲进片渊家,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了宗一郎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