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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笔者</b> 片渊先生是……?
<b>女人</b> 您是片渊先生的熟人?
<b>女人</b> 就是以前住在这里的那位先生呀。
我循声望去,隔壁房子的院子里,站着一个女人。她看上去五十来岁,抱着一只小狗,似乎脾气很好。
——“片渊”……原来那户人家姓片渊。
“您找片渊先生吗?他已经搬走啦。”
<b>女人</b> 您不认识片渊先生?那您到这里来是……?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糟糕。总不能说自己是“来看杀人宅子”的吧?
屋墙刷成白色,庭院里有绿色的草坪,外观非常普通,门口挂着“出售”的门牌。很难想象,这样一栋房子里曾经发生过杀人案。我怀着讶异的心情,打量着这栋建筑。
<b>笔者</b> 嗯……其实我正打算搬家,想看看这一带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今天出来散步,就正好过来看看。
房子距离最近的车站需徒步十分钟,置于一片安静的住宅区里。
<b>女人</b> 啊呀,这样哦。这一带蛮安静的,是个好地方哦。
下一周的星期天,我很早便出了门。今天跟宫江约好下午三点见面,但在此之前,我另有一个地方要去——东京那栋房子,那里是一切的开始。就像栗原说的那样,哪怕只站在外面看看,或许也能有所发现。
<b>笔者</b> 空气也很好,看起来应该会住得很舒服呢。
东京的房子
<b>女人</b> 这套房子也不错吧?又大又漂亮。也不知道片渊先生为什么要搬走。
宫江柚希
<b>笔者</b> 请问……片渊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还有一个任性的请求,您能否与我再见一面?我想向您当面致谢,同时,还有一件事想告诉您。我可以去东京找您,若方便,请告诉我合适的时间。
<b>女人</b> 片渊一家非常和睦呢,孩子也可爱得不得了。
仅仅通过一张平面图,就得到了如此详细的信息,真是很惊人。也请您替我谢谢栗原先生的帮助。
<b>笔者</b> 欸?您见过他家的小孩儿吗?
非常感谢您的来信。
<b>女人</b> 嗯,一个小男孩,叫“浩人”。他们搬过来的时候,说是孩子刚过一岁生日。那孩子经常和妈妈一起出门。
我是宫江。
——我整个儿陷入混乱。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就不存在夫妻俩监禁小孩儿的事。
承蒙关照。
<b>女人</b> 不过呢,有一天他们一家突然就搬走了。我可寂寞啦。
到家后,我将要点整理成一封邮件,发给宫江。几小时后收到了回信。
<b>笔者</b> 突然搬走的吗?
·埼玉和东京的房子存在不同之处:窗户数量、儿童房的房门、夫妻俩的床。
<b>女人</b> 嗯。都是邻居,跟我说一声再走也好啊……
·为了在庭院地下存放尸体,可能建造过地下室。
<b>笔者</b> 连声招呼都没打吗?
·三角形房间是出于某种原因增设的。
<b>女人</b>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吃完饭,我离开了栗原的住处。在回家的电车上,我将今天的谈话总结在笔记中。
<b>笔者</b> 那他们搬走之前,片渊先生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吗?
<b>栗原</b> 但说起来,去东京的房子那儿看看,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说不定光看外观,也会有所收获呢。啊,外卖快到了吧?
<b>女人</b> ……嗯……说起来,我家老公之前说,好像看到过奇怪的一幕。
<b>笔者</b> 原来如此。
<b>笔者</b> 能详细给我讲讲吗?
如果住在两栋房子里的都是同一批人,那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呢?了解了变化的原因,或许就能将那个家庭看得更清楚。
<b>女人</b> 能是能……但你为什么对片渊一家这么感兴趣?
儿童房的房门也不一样。东京的房子是双重门,埼玉的房子只有一扇门。隔壁的夫妻卧室也很奇怪。埼玉的卧室有两张单人床,也就是说,夫妻俩在这套房子里是分床睡的。可在东京的房子却是双人床,两人一起睡的。一般来说,不会因为搬家导致夫妻俩更甜蜜吧。这两个人之间,也许发生了什么变化。
<b>笔者</b> 呃……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儿好奇……
<b>栗原</b> 比如说,窗户的数量不同。埼玉这套房子的窗户非常少,东京的房子却有很多扇窗,仿佛对大家说“请看看我家”似的。
<b>女人</b> 唉,讲就讲吧。大概是……三个多月之前的事吧。我老公半夜起来上厕所。从我家厕所的窗户,能看见片渊先生家。我老公说,他家大半夜还开着灯,而且有个人站在窗户前面。喏,就是那边的窗户。
——栗原将两套房子的平面图都放在桌上。
——女人的手指着片渊家的二层,夫妻卧室的窗户。
<b>栗原</b> 三角形房间也包括在内,不过我对这两套房子的区别更好奇。
<b>女人</b> 我老公好奇是谁在那里站着,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没见过的小孩儿。
<b>笔者</b> 你是说三角形房间的事?
<b>笔者</b> 欸?!
用专业技术或许能检测到受害者的DNA什么的,但看房的过程中是不可能完成的。我觉得,与其急着去看房,还不如先和我一起,把平面图的谜题完美地解开呢。
<b>女人</b> 他说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小男孩儿,年纪看上去大概读小学高年级。片渊家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呀!我估计是亲戚的孩子过来玩,第二天早上,就问了片渊先生。他却告诉我:“我家没有这么个孩子。”
<b>栗原</b> 卖房子的时候,验收的工作人员肯定检查过。既然通过了验收,至少不会还有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证据留着……血迹、受害者遗留的物品等肯定都不见了。暗道口肯定也堵上了吧。
<b>笔者</b> 这可真是……挺奇怪的。
<b>笔者</b> 是吗?
<b>女人</b> 唉,无论如何,只要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啦。
<b>栗原</b> ……这恐怕很难。
我向女人道谢后,离开了那里。一边走,一边有不好的预感持续不断地涌上心头。
<b>笔者</b> 埼玉的房子已经烧毁了,东京的那套目前还在出售。找到房地产商,对方应该会同意让我到房子里面看一看。假如在房子里找到一些线索,甚至是杀人证据,就能搞清楚那套房子是否真的曾被当作杀人的工具了。这样一来,大概也可以请警方出马了。
片渊家有两个小孩儿。
<b>栗原</b> 为什么?
我打电话给栗原,将刚才听说的事讲给他听:浩人的事,突然搬家的事,还有站在窗前的孩子的事……栗原听完陷入了沉思,片刻的沉默后,他平静地说:
<b>笔者</b> 其实,我打算最近去东京那套房子那儿看看。
“如果……那家有两个孩子的话,平面图的谜底就解开了。你现在方便到我家来吗?”
——我们点了附近一家荞麦面店的外卖当午餐。荞麦面送到之前,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栗原。
我看看表,十一点刚过,距离和宫江见面还有不少时间。
<b>栗原</b> 都这个点儿了啊。我们点外卖吧。
我决定前往栗原的公寓。
——这时,窗外响起了十二点的钟声。
两个小孩
<b>栗原</b> 增加房间是个大工程,肯定会有工人进进出出,还会引起邻居们的注意。对他们夫妻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啊。有什么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建这样一间屋子呢……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栗原家里的书还是堆积如山,桌上摊着房屋平面图。
<b>笔者</b> 风险?
<b>笔者</b> 真是惊人。没想到竟然有两个小孩儿。
<b>栗原</b>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三角形的房间就更奇怪了。凶手有什么必要冒着风险,建这么一个房间呢?
<b>栗原</b> 我也疏忽了,竟然还有这种可能。不过如果有两个小孩儿的话,之前搞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就说得通了。我先按时间顺序,把事情经过捋一遍。埼玉的房子建于二〇一六年。两年后的二〇一八年,这家人搬到了东京。根据邻居提供的信息,当时浩人刚满一岁。
变化
所以浩人生于二〇一七年。也就是说,浩人是片渊一家住在埼玉那栋房子里的时候出生的。
<b>笔者</b> 确实……
浩人出生前,埼玉的房子里住着三个人:丈夫、妻子,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小孩——我们叫他“A君”吧。
<b>栗原</b> 不,基本没有这种可能。既然将土地卖给了别人,对方随时都有可能挖开这块地。尸体应该在房主填埋地下室之前就被藏到其他地方去了。事实上,宫江恭一先生的尸体也是在大山里被发现的嘛。
夫妻俩将A君监禁在二层的儿童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