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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健美达人不同,莫菲身上有一种隐藏的危险气息,仿佛表明这身肌肉并不只是为了炫耀。我知道他在门罗的酒吧里杀过一个人,是个皮条客。那个皮条客在拉斐特的宾馆房间里杀死了手下的一个妓女和她的嫖客。皮条客是个克里奥尔人,足有220磅重,自称“血色魔头”。他用一个破碎的酒瓶砸向莫菲的胸膛,想要在地上掐死他。莫菲在他的脸上和身上打了几拳,最终也抓住了血色魔头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抓着彼此的脖子,最终血色魔头脑袋里的血管爆了,侧着身子倒在吧台上。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
“大多数租户都是阿吉拉德家族的人,他们用全部的积蓄买下了这片土地。老婆婆替他们做了决定。他们的祖先就在那里。曾经,这些祖先脚上戴着铁链,徒手在泥土中挖出了一道道沟渠。”
“不熟悉。”我回答。在他的羊毛衣下方,我看到了凸起的枪。由于经常举哑铃和杠铃,他的手掌上结满了老茧,就连手指上也有厚厚的肌肉。他一扭头,脖子上的肌肉与肌腱便凸显出来,就像掩藏在皮肤下面的蛇。
“于是博南诺向她施压,但她坚决不肯卖。所以他决定采取进一步的手段。”我说。
“你熟悉新奥尔良吗?”过了一会儿,莫菲问道。
莫菲点了点头:“或许他派雷马尔到那里继续施压,吓唬那个姑娘或她们家的孩子,甚至打算杀掉其中一个。但他到了那里,发现老婆婆已经死去。由于太过震惊,雷马尔没有留意,不知道自己留下了指纹,慌忙地逃走了。”
我们驶向了渴望居民区,那里环境很差,年轻的黑人或是在堆满垃圾的空地上游荡,或是在装有铁丝围栏的院子里胡乱投篮。两层的建筑就像营房,街道两边挂着一些好笑的牌子,比如“虔诚楼”“富裕楼”“仁善楼”,等等。我们停在了一家酒铺附近,那里立着许多路障,就像堡垒一般。年轻人一嗅到警察的气味,便躲开了。即使在这里,莫菲那标志性的秃头辨识度也很高。
“伍里奇知道这些事吗?”
“靠。”莫菲把罚单丢进了垃圾桶,“现在都没人遵守法律了。”
“基本知道。”
“我听说了。”他又吃了一些牛角面包,也喝光了咖啡,“你吃完了吧?咱们走吧。”他在桌子上留了一些钱,我跟着他走了出来。那辆随着我们前往玛丽婆婆家的破旧别克停在半个街区之外,仪表盘上用胶带贴着一张手写的“执勤警察”牌子。雨刮器下有一张停车罚单。
“你逮捕了博南诺?”
“我和这件事也没什么关系了。”我说。
“昨晚我逮捕了他,一小时后又放他走了,一个自大的律师陪着他,此人名叫鲁弗斯·蒂伯多克斯。他不承认,说自己已经三四天没有见到过雷马尔,还说他也想找到那家伙,因为对方还欠着他一笔钱,涉及西巴吞鲁日的某些交易。虽然这些都是胡扯,但他一直坚持自己的说法。伍里奇大概会通过反敲诈勒索科和缉毒科给他施压,看看他会不会说出更多。”
阿吉拉德家到处都是血。旅人完成自己的使命后,一定用河水清洗了身体。他一定穿了工作服,但一直穿在身上又太危险了。这些衣服或是被丢进了沼泽,或是被埋了起来,或是被销毁了。我猜测它们早已被毁掉,但调查依然要继续进行。
“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当他们筛选证据、试图描绘出旅人的图像时,地面上的警察依然在玛丽婆婆家附近搜寻凶手留下的物理痕迹。我能想象到他们穿梭在低矮的灌木丛中,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木照在每个人身上。他们探寻着眼前的每一寸土地,脚上沾满了泥,制服被荆棘划破。还有些警察潜入了阿查法拉亚河绿色的水中,汗流浃背,拍打着身上的蠓虫。
“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知道伍里奇会怎样做。玛丽婆婆和蒂·吉恩的死证实了连环杀手确实存在。案件的细节将会交给联邦调查局的调查支持组。这个部门压力很大,负责提供审讯技巧和人质谈判方面的建议,还要和暴力事件刑事拘捕计划、纵火与爆炸计划等项目的参与人员沟通。对于这个案子,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罪犯侧写。那个部门共有三十六位探员,只有十人负责侧写。他们待在地下60英尺的办公室中,那里以前是联邦调查局局长位于匡蒂科的防空洞。
我耸了耸肩:“或许吧。”
他咽下了面包,又开始对付剩下的一半。“圣马丁教区的警方没事干了,只能到处找找石头下带血的衣服。”他说,“伍里奇和他的同事接手了调查的主要部分。除了跑腿,我们也没什么可做的。”